七、不良少年與小啞巴（61）

時節遞嬗，春夏秋冬輪流轉，眨眼之間，餘恬和傅奕年已經交往了一個年頭。

兩個人雖然沒有公開，但是看在同學眼中，這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的祕密。

許正維也看出了自己沒有機會，在徹底死心後，反而和傅奕年稱兄道弟起來，連帶著賴美梧和黃以柔也開始跟餘恬親近，不過，餘恬多數時候還是喜歡和齊鬱茹一起，至少相處起來自在許多。

“恬恬，妳和傅奕年真的太厲害了，一個第一名一個第二名，直接保送沒問題了吧。”

看著最新出爐的模擬考成績，齊鬱茹感嘆道。

傅奕年和餘恬，在這一年裡，早就是整個高三年級段都認識的人物了。

特別是這兩次模擬考，兩人名次顛倒，卻依然包辦了一、二名，也被大家在私下取了個學霸情侶檔的稱號。

【妳也很厲害啊，是第三名呢。】

被齊鬱茹誇獎的很不好意思的餘恬如此道。

這也是為什麼最近他們班導在學校總是昂首闊步，走路有風的樣子。

由一個班級包辦年級前三名，這在一中已經是好幾年沒見過的事兒了，學生的優秀努力固然是基本，但也有老師教導的功勞在裡面，大家誇通常都是一道兒誇的。

這也是為什麼班導到後來對傅奕年和餘恬的戀情基本是撒手不管的態度了。

一來，人家父母都沒意見，他一個老師也不好意思插手，二來是餘恬和傅奕年兩人實在是太爭氣，讓他第一次體會到“名導師”的光環，每天都樂呵呵的，簡直是恨不得他們兩人直接扯證算了。

沒人知道的是，其實，這些都是餘恬和傅奕年跟黃好的“約法三章”。

黃好提出了兩個要求。

第一條是不能發生性關係。

第二條是模擬考的成績必須在年級前二十且不能比前一次退步三名以上。

因為第一條傅奕年和餘恬已經“破戒”，十分心虛，所以只能在第二條上面努力，沒想到兩人互相督促下的結果，恰好是強科互補弱科，有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對了，恬恬妳有想好大學要讀什麼繫了嗎？”

齊鬱茹看完榜單後轉頭，好奇的問道。

餘恬一愣，然後，搖搖頭。

“唉，不過妳這成績，應該要上什麼系都不成問題吧。”見餘恬細眉蹙起，齊鬱茹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還有時間呢，這種事兒也著急不來的。”

餘恬知道齊鬱茹是在安慰自己。

不過，她的確沒想過自己未來要讀什麼科系。

念書只是覺得是自己該做的事情，所以盡力，後來又有了和傅奕年一起為一件事拚搏的幹勁，但真要說這樣努力是為了實現什麼理想或達成什麼目標，那才真是自欺欺人。

可是遲早是要做個選擇的。

總覺得時間還很多，殊不知時間轉眼即消逝。

這是餘恬最近最大的感觸。

【鬱茹，謝謝妳。】

“嗯……啊？”突然被餘恬握住手的齊鬱茹，表情呆滯。“什麼？”

餘恬沒有回答，只是對她笑笑。

下一秒，從走廊另一端就聽到傅奕年的大喊。“齊鬱茹，妳在做什麼——”

風風火火的傅奕年，絲毫沒有平常“高冷”的樣子，手裡拎著一袋裝著飲料和方便麵的塑膠袋就直接衝了過來。

然後，一把拍掉齊鬱茹被餘恬抓著的手。

傅奕年：“我媳婦兒的手是妳能摸的嗎？”

齊鬱茹：“……”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很無辜了。

被傅奕年抓著手的餘恬甩了甩，無奈少年五爪如箝，將她的手緊緊扣住。

“現在天氣冷，我給妳暖暖手。”

說的是貼心又理直氣壯。

因為方才傅奕年那一聲大喊，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注意他們這裡了。

餘恬還是很不習慣且不喜歡這樣被人注目的感覺，見傅奕年怎麼樣也不願鬆手，便逕自往前走，只想趕緊離開這人多的地方。

傅奕年自然也立刻就跟了上去。

他靠近餘恬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餘恬的臉頰於是變得通紅一片，偏過臉一副不願理睬對方的樣子，然而眼角眉梢間，盡是暖意融融。

齊鬱茹就這樣看著兩人的身影，搖搖頭，脣角卻彎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來。

她才不會說，自己其實挺羨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