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找回聲音（02）

“恬恬，就四年。”

“等我回來，成為一個配的上妳的人，成為一個有資格向妳求婚的男人。”

在腹中打了好久的草稿，最後，傅奕年只用兩句話說服餘恬。

哪怕仍舊懼怕仍會不安，餘恬也願意給自己，給傅奕年一個機會。

【好，我等你。】

在登機前，餘恬給了傅奕年一張卡片。

卡片上面只有這這四個字，卻看得已經坐上飛機的傅奕年熱淚盈眶。

陌生的國家，沒有餘恬的城市，傅奕年知道，唯有拚盡全力，才對的起這四年的遠行。

他一定會信守承諾，不讓餘恬失望。

大學的時光飛逝，餘恬過的忙碌且充實。

儘管仍會常常想念傅奕年，但就像黃好說的那樣，兩人只要一有時間就會進行視訊通話，不受時差和地域的影響，也因此，寂寞難免，卻非不能排解。

而且，餘恬將自己的時間表排的很滿，除了社團，還有志工服務，大二的時候更是選擇了一門輔修，只要人不閒下來，就沒太多時間去思念。

這樣的作法成效十分顯著。

雖然餘恬依然無法開口說話，但因溫柔的氣質與姣好的外貌，在校內票選上意外榮登系花寶座，還替學校拍了慈善年曆，更是攝影社的御用模特兒，不論在校園還是在網路上都有著不錯的人氣。

也是因為這個機遇餘恬才發現，原來有的時候在缺陷的襯託下，人的優點，是更容易被放大和看見的。

這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經歷，也帶給餘恬很大的感悟和成長。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依然想開口說話。

餘恬想親口和傅奕年說“我愛你”。

這到後來已經成為餘恬每年固定的生日願望了。

醫生說過，餘恬這是因為心理上的創傷所造成的失語症，並非不可逆的，且餘恬仍是可以發出氣聲，就代表說話的能力還在，可無奈，她試過了許多方法也都沒能成功找回聲音。

餘父餘母也不停鼓勵著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來的女兒，不想餘恬因為失望，到最後乾脆放棄。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

在餘恬大三那年暑假，餘方正透過朋友介紹，找到了一個非常有名的催眠大師，雖然對於催眠一事餘父餘母始終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但在和對方商量多次後，還是確定姑且一試。

主要是餘恬自己想要找回聲音的慾望太強烈。

而且她心中隱隱有種預感，或許，這次真的能成功也說不定。

就算還是失敗了，在嘗試過後，也可以不留遺憾。

當餘恬做下決定，療程隨即開始。

每個禮拜的週末，餘恬都會在父母的陪同下接受為期一到兩小時不等的短期催眠。

這是為了當回到事發一刻的時候，餘恬不會因為再次受到強烈的衝擊，而發生諸如不願清醒過來之類的意外。

這些事，餘恬都沒有和傅奕年說。

一來，傅奕年正在準備畢業論文的階段，且他從大二下學期開始就和人一起成立了一間軟體工作室，每天都在學業與工作間忙得焦頭爛額，蠟燭兩頭燒，餘恬不願再增加負擔，讓他擔心。

“恬恬，對不起，今年寒假我可能沒辦法回去妳過年了。”

屏幕另一頭的傅奕年頂著兩丸黑眼圈，沉重的道。

【沒關係，剩下一年而已，不差那麼點時間。】

餘恬看著傅奕年臉瘦了一圈，白淨的面孔上寫滿疲憊，心疼的打字。

【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不要總是吃外食，這樣對身體很不好的。】

“我知道，那是前段日子比較忙沒時間開夥，現在我和室友都會自己煮點麵啊湯啊之類的簡單飲食，很均衡的。”

其實，這純粹是為了安慰餘恬的善意謊言。

傅奕年的確擅長料理，可除了剛到異國他鄉的第一學期還有點空閒，再來每天他連睡眠時間都壓縮到只有三、四個小時，哪還有多餘精力下廚？還是用外賣解決一餐實際。

不過，兩人不願對方擔憂的心是一樣的。

也因為傅奕年沒有回來，餘恬將最後一次催眠的時間，安排在寒假。

那天，恰好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竟然下雪了嗎？那就是初雪呢……恬恬，今天會好運的。”

傅奕年看著頭戴毛線帽，把自己包的像兔子一樣毛茸茸的餘恬，眉眼間盡是溫柔。

倒是本來正在整理東西的餘恬聽傅奕年這麼說，怔了怔。

【會好運嗎？。】

“嗯。”傅奕年肯定的點頭。“一定會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