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
金元慶望向李燕豪。
他很會辦事,沒擅做主張。”
李燕豪道:“叫他進來。”一
陳標應聲而去,轉眼間帶著一人走向“藏經樓”,李燕豪坐在“藏經樓”裡往外看,儘管樓外的夜色很濃,他仍可清楚地看見來人的臉,他看見了,這位總壇來人不是別人,赫然竟是那個外號“老黑”的王大奎,李燕豪做夢也沒想到會是他,這真是冤家路狹,要糟。
他心頭一震,連念頭還沒來得及轉,陳標已帶著王大奎進了“藏經樓”,王大奎進門也一眼看見了他,一怔,立即停在了那兒。金元慶一旁說道:“沒想到吧,李老是自己人。”
王大奎愣楞地說了一句:“自己人……”金元慶道:“內五堂的堂主,還不上前見過?”
王大奎又復一怔,道:“內五堂的堂主?”金元慶喝道:“你發什麼怔,還不快上前見過。”
王大奎定了定神,看了李燕豪一眼,道:“不忙,讓我先弄個清楚……”
金元慶臉色一變,喝道:“你好大膽,難道……”
王大奎冷笑一聲道:“金爺,您不知道,總壇內五堂的五位堂主我都見過,可就沒見過這麼一位李堂主……”
金元慶一聽這話也一怔,轉眼望向李燕豪。李燕豪鎮定得很,淡然一笑道:“小心一點總是好的,王大奎,你是什麼時候見過內五堂的五位堂主的。”王大奎道:“就在一兩天前,怎麼樣?”
李燕豪微一點頭道:“金元慶沒說錯,你的膽子不小,敢在我面前耍花槍,內五堂第五堂主半年以前就換了……”
王大奎臉色一變,道:“那你昨天……”
李燕豪臉色一沉,冷笑說道:“昨天什麼,金元慶,拿下了。”金元慶可不敢怠慢,答應一聲,閃身跨步,探掌抓下王大奎。
王大奎往後一挫步,叫道:“金爺,您別……他昨天還還問我,咱們幫,叫什麼幫幫主是誰呢。”
金元慶怒喝說道:“你還敢胡說,找死。”跨上一步又抓了過去。
王大奎身手不弱,往左一閃,又避了開去,叫道:“金爺您還信不過我麼,他要真是內五堂的堂主,我敢輕易招惹麼?”金元慶一怔沉腕撤掌,望向李燕豪。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別的什麼都別說,讓他過來看看這顆念珠。”
金元慶沉臉喝道:“還不過去,要是你胡說八道我要你的命。”
王大奎可沒想那麼多,一臉挺有理的神色邁步走了過去,到了桌前,他伸手就要去抓那顆念珠。
李燕豪向著他小肚子猛然一肘撞了過去,王大奎做夢也沒想到會挨這麼一下,他那受得了這一肘,大叫一聲,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李燕豪動作奇快,站起來跨步撲向金元慶,金元慶眼見王大奎捱了一肘,剛一怔,李燕豪已然到了他跟前,他連念頭都沒來得及轉,李燕豪一指頭已點在他喉結上,他沒叫,也沒哼,人往後一仰,砰然一聲躺下了地。
陳標嚇白了臉,轉身要往外跑,他哪有李燕豪快?李燕豪也不容他逃出手去,跨步便到了陳標身後,一掌正砍在陳標的後脖子上,陳標也一聲沒吭地爬了下去。
轉眼間收拾了三個,既乾淨又俐落。
門正被李燕豪堵著,王大奎忍著疼站直身子就要往“藏經樓”上跑,李燕豪人已折了回來,五指一探已落在了他右肩上:“最要緊的是你,你怎麼能走?”
王大奎激靈一顫,一咬牙就要曲肘後撞,李燕豪五指用了力,只一扣扣得王大奎半身痠麻,右肩疼痛澈骨。李燕豪站在他身後淡然說道:“你告訴我,‘三青幫’的總壇在什麼地方?”
王大奎還挺硬的,咬著牙沒說話。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在客棧裡蓋明攔了我,救了你,你沒能嘗著我手下的滋味,現在讓你嘗嘗,看誰再來攔我救了你?”
他五指又一用力,這力加三分的一扣,就是鐵打的金剛,銅澆的羅漢也受不了,何況王大奎一個血肉之軀?他又大叫一聲,矮了下去,頭上都見了汗。李燕豪跟著淡然一句:“答我問話!”
王大奎受不了,挺不住,也硬不起來了,忍著疼呲牙咧嘴地道:“我……我不知道……”
李燕豪道:“你是讓我手上再加幾分力。”
王大奎怪叫道:“我真不知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李燕豪道:“你不是從‘三青幫’總壇來的麼?”
王大奎道:“誰說的,我只是專管跟總壇聯絡……”
李燕豪微微一怔道:“怎麼說,你只是專管跟總壇聯絡?”
王大奎道:“可不是麼,分壇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再上報總壇,你以為誰都能知道總壇在那裡麼?”
李燕豪呆了一呆,旋即揚眉說道:“那麼你是怎麼跟總壇聯絡的?”
王大奎遲疑了一下,道:“在鐵塔上頭掛兩盞燈,自會有人來找我。”
李燕豪聽得又復一怔,道:“怎麼,還要掛燈……”
王大奎道:“你以為想知道‘三青幫’總壇在哪裡那麼容易麼,告訴你,再往上去還不知道要掛幾回燈呢。”這“三青幫”做事實在夠小心,也意味著高明,要找“三青幫‘的總壇所在,可真不容易。
要是真讓王大奎說著了,一段一段地這麼掛燈懸旗,那要懸到什麼時候,掛到什麼時候?
李燕豪皺了眉,他沉默了一下道:“你住在鐵塔裡?”王大奎點了點頭道:“不錯。”
李燕豪道:“你說的那兩盞燈,在鐵塔什麼地方。”
王大奎道:“在鐵塔的最上一層裡,我就住在那兒。”
李燕豪道:“晚上掛燈,白天懸旗,那旗又在什麼地方?”
王大奎道:“也在鐵塔那最上一層裡,跟那兩盞燈放在一塊兒。”
李燕豪道:“說不得我只有到鐵塔裡跑一趟了。”手掌一翻,一指點在了王大奎的後腦勺上,王大奎沒吭一聲,身子往前一栽,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