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18鮮幣)第95章 聖經裡的祕密

「對不起,我一碰到你就、就特別興奮……」喬治解釋,見她不說話他又說:「我是基督徒,婚前教徒都是要禁慾的,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我會等到結婚的那天。」喬治說的非常認真。

他這樣說出來反而讓白子湄覺得很尷尬,她站在那兒,臉都漲紅了。喬治把書遞給她:「我們開始吧。」

「好。」白子湄一緊張書從她手裡掉下去,一張紙片從書裡飄了出來。喬治臉色一變立刻伸手過去,白子湄卻比他快了一步。

「你怎麼會有我媽的照片?」白子湄狐疑地看著喬治,他臉色有些難看,一幅懊惱的樣子。在照片落地的瞬間,白子湄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有些發黃的照片上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她有些吃驚,再看喬治焦急地過來搶的樣子,她心裡的疑惑更甚。

白子湄一臉嚴肅,完全沒有了剛剛小女孩兒的矜持。面對她的逼問,喬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突然捂起了臉,懊惱地說:「我怎麼會……把它忘在裡面……」

白子湄端詳著照片裡的母親,照片上她的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容貌清麗,巧笑倩兮,她的容貌真的得了母親的幾分神韻。她下意識地把照片反轉過來,卻發現照片後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尊敬的主,我向您懺悔,請您寬恕我,寬恕我這個罪人,我年青的時候曾犯下過無法饒恕的罪過:我竟然禽獸一樣強暴了我最愛的姑娘!這麼多年來我的心一直背負著沉重的枷鎖,我不敢再見她,只要想到她,我整個人便會墜入黑暗的地獄,承受著十八般折磨,我知道我已經受到天主最大的懲罰,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沒有權利再請求主的原宥,我這個罪人每時每刻都在向無所不在的主虔誠的懺悔……您忠實的信徒:喬鎮天」

看著那些文字,白子湄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她立刻聯想到了母親的日記,心裡也已經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結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爸為什麼會在我媽的照片上寫這些字?為什麼我媽的照片會夾在這部聖經裡?」白子湄抬頭問。

喬治把手放了下來,他的表情又恢復了以前冷寂的樣子,目光帶著一些堅定,好像做了某個決定。

他看著白子湄,輕聲說:「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吧?的確,正像你想的那樣,我爸強暴了你母親,而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雖然心裡想到了這層,但這話真的從喬治嘴裡說出來,白子湄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她難以至信地看著他:「我是你妹妹……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訂婚?」

喬治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他沉默著。

白子湄搖頭:「你居然要求和自己的妹妹訂婚?這是為什麼……難道你爸害我媽還不夠嗎?你和你爸都是瘋子……我要退婚,你現在就出去出去出去!」她不由分說地把喬治推出了房間,「砰」地關上房門。

看著母親的照片,白子湄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她沒想到強暴母親的男人居然是喬鎮天,那時候她就隱隱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現在她終於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為什麼偏偏會是喬鎮天?他是路平藍的遠房親戚,和白家保持著密切的交往,他當初的行為會不會和白文啟、路平藍有關係?而如果路平藍是知情者,為什麼還會極力撮合她和喬治訂婚?

白子湄越往下想,心裡越發冷,原來讓她感覺溫暖的白家,此時卻讓她感覺到可怕和寒冷,她覺得自己陷在一個巨大的陰謀裡,而這個陰謀的策劃者是路平藍,或者還會有乾爹的份兒。

在知道這件事以後,第一個竄上白子湄心裡的念頭就是逃跑,逃的遠遠的,逃開這些可怕的人。

午後,白家靜悄悄的,白子湄背著雙肩書包從白家溜出來,她什麼都沒帶,只帶著母親的一些遺物。現在她心裡什麼都沒想,現在她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

「喂,你去哪兒?」喬琪不知從哪跳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要你管。」白子湄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哥訂婚要離家出走,不然我哥給你的戒指怎麼沒了呢?」喬琪自以為聰明地猜測。

白子湄不理她,繼續往前走。這個小討厭鬼,她最好別跟著她。

「喂,你不會去找那個易子抱吧?我說過不要和我搶的……」喬琪衝著她嚷。

去她的易子抱,去他的所有人!白子湄恨恨地想,她要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不再和這裡的人有任何瓜葛。

她一直沒有回頭,走出去好遠,她知道喬琪還一直跟著她,終於忍無可忍地轉過身:「別再跟著我。」

喬琪一閃身躲在了樹過後,裙子卻露出來,她以為這樣她就看不到她了?

白子湄真是有點無語了。算了,不管她了,這樣想著她加快了腳步,卻聽到身後喬琪「啊」地叫了一聲,她本來不想回頭看,可是又走了幾步,見喬琪沒有跟上來,她心裡開始有點擔心起來。

轉回身去找喬琪,喬琪正蹲在地上抹眼淚,她的腳被玻璃割了很大一個口子,正流著血。見到她,她哭得更凶了。

「我的腳破了,好疼啊……」

看著哭得很醜的喬琪,白子湄心裡突然有種從沒有過的感覺。其實喬琪並不討厭,她只是太沒心沒肺,她也從來都沒有真的討厭過她。她從書包裡取出手帕,把她的腳包起來,艱難地塞進涼鞋裡,然後她扶著一瘸一拐的喬琪往回走。

喬琪的哭聲驚動了好多人,路平藍請來了醫生給她包紮。白子湄並沒有看到白文啟,她信步走進了他的書房。

書房裡飄蕩著淡淡的墨香,寬大的書桌上放著一張未畫完的畫,畫裡半樹梅花正開得嬌豔,書桌後面的牆上掛著一軸畫,畫面上是一片梅林,梅花掩映中只是一名女子窈窕的背影,女子在撫琴,寬大的袍袖間露出琴之一角。畫的左側提著娟秀的幾行字跡: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白文啟坐在書桌前的大木椅上,他微垂著頭,手裡還捏著一管狼毫,人卻睡過去了。白子湄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他不知什麼時候蒼老了很多。

記得路平藍在撮合她和喬治的時候,乾爹也是贊成的,而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和喬治有血緣關係?如果乾爹也知道……那麼她真的難以想像甚至不寒而慄,這麼多年她一直對他懷著敬愛之心,一直把他想像成自己的親生父親……

「乾爹。」她輕聲叫他,白文啟沒有反應,依舊垂頭打著咳睡。

「爸爸……」她不知道自己突然間怎麼了,突然叫出了這兩個字。白文啟身體動了一下,張開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爸……爸……」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白文啟看著她沒有動,可是他的眼睛慢慢有些濕潤了。他伸出手,手都有些顫抖,他在叫她過去。

她慢慢走過去,白文啟把她攬在了懷裡,讓她坐在他膝上。

「再叫一聲……」他的聲音也顫了。

「爸……」

「湄湄。」白文啟的臉貼在了她臉上,白子湄感覺到臉上一片濕,是白文啟的淚,她心裡瞬間軟了。

「是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我早應該認你,早應該認你……你生日快到了,等你生日我就向外面公佈你是我白文啟的女兒,我再也不管外人怎麼看,一定要讓你認祖歸宗……」

白子湄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滴在白文啟的臉上。以前她多麼盼望白文啟能認她,而現在他終於承諾要認她了,她卻已經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了。但起碼乾爹並不知情,他不知道喬鎮天曾強暴過她的母親,雖然他辜負了母親的愛,但她相信他心裡有過後悔,也真心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看待。

白子湄走了以後,白文啟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了很久,他看著牆上的畫軸,久久情緒不能自已,畫上的女子是梅舞,他畫的畫,梅舞提的字,那是他收藏的唯一留有她印跡的物件。

路平藍進來的時候,看到書房裡的情景有些不悅,不過被她掩飾過去,只是輕聲告訴他,況兒在找她,聽說公司裡來了客戶,他的手機況兒沒打通。

「公司的事況兒足以應付了,我也該放手了。」白文啟語氣裡有些疲憊,「平藍,我想等湄兒生日的時候向外界公佈她的身份,承認她是我的女兒。」

剛轉身要走的路平藍停住了,她看著白文啟,眼睛裡帶了絲怨毒:「白文啟,你想看所有的人都嘲笑我,戳我的脊樑骨嗎,說我路平藍沒有管住自己的丈夫,讓他跟外面的野女人有了野種?」

「閉嘴。」白文啟氣的發抖,「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你還計較什麼?況且你在外在的事我從來都沒管過。」

「沒管過……你好意思說嗎?我曾經多麼希望你能管啊……」路平藍平靜了一下又說,「我不會同意你認她的,你憑什麼斷定她是你女兒,說不定是那女人和別人生的,你就那麼肯定她不會背叛你找別的男人?」

「出去。」白文啟把書桌上的書推到了地上,「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認下她。」

路平藍看著白文啟冷笑了一聲,點點頭:「好,那我就等著好了。」說完,她毫無留戀地走出了書房。

白子湄把那枚金指環放在喬治面前的餐桌上,喬治什麼都沒說,只是抬眸看著她,一直看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乾爹,那天我同意和喬治訂婚並沒有想好,後來想想我們性格並不是太適合做男女朋友,現在我把戒指還給他,希望他能找到更適合他的女孩兒。」

對於白子湄突然的決定白文啟有些驚訝,卻沒有苛責,只是說:「婚姻大事,要想好了再做決定,這事是你情我願,都勉強不得。」說著歎了口氣。

路平藍說:「這是怎麼了,小夫妻鬧什麼彆扭了,有矛盾就好好解決,不能說退婚就退婚呀?湄湄,有什麼事跟乾媽說,喬治要是欺負你了,乾媽幫你教訓他……」

「乾媽。」白子湄平靜地打斷她,「我和喬治退婚您應該最清楚原因了吧。」

路平藍看向白子湄,白子湄無懼地和她對視,路平藍立刻又換了一副笑臉,只是那笑訕訕的,「你們這些孩子啊真讓人搞不懂,今天這樣明天那樣的,這事我和你乾爹下來商量一下再說吧。」

白子湄低頭冷笑了一下,再沒有說話。

「湄湄。」上樓的時候白子湄經過喬治身邊,喬治輕聲叫她,白子湄腳步停了一下,並沒有轉頭,就頭也不回地跑上樓去,只留下喬治悵惘地立在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