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3鮮幣)第111章 殘忍

「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白家三兄弟圍著醫生,臉上神態焦急。

「已經搶救過來了,不過情況還是不太樂觀,現在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了。」

「什麼叫不太樂觀?你說清楚一點。」白子洌上前抓住醫生的胳膊,白子況拉住他,低聲說:「洌,不要這樣,醫生,我們現在能看看我母親嗎?」

醫生點點頭:「不過,只能隔著玻璃看。」

「憑什麼?現在連我媽都不讓見嗎,我想握著她的手給她打氣,給她鼓勁……」

「洌。」白子況呵斥了一聲,白子冰悄悄上前捏了捏二哥的肩膀,白子洌住嘴,眼圈已經紅了。

重症監護室前,三兄弟隔著玻璃罩看著臉色蒼白、身上插滿管路的母親,白子冰低下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轉過身快速地抹去。白子況和白子洌強忍著眼淚,但緊緊握起的手指卻洩露了他們內心的痛苦。

這時一個員警模樣的人走過來問道:「請問哪位是白子況先生?」

「我是。」白子況面對他,面容已經恢復平靜。

那人亮了一下證件,說道:「我是負責調查這起交通事故的刑警,希望家屬能夠配合,和路女士在一起的還有一名男士,現在已經遇難,我們還沒有查明身份……」那位刑警頓住了,看了眼白子冰,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

白子冰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白子況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冰,你先回去看看爸爸吧,這兒有我和洌呢。」

「不,我要守著媽媽,直到她脫離危險。」白子冰固執地說。

白子況也沒再說什麼,對那位刑警說:「我會全力配合的,現在需要我跟你走一趟嗎?」

那刑警點了點頭,白子況轉身對兩位弟弟說:「你們好好在這兒守著,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剛要走,那刑警停住腳步,看了看兄弟三人,有些遲疑地說:「車禍的另一方似乎也是你們認識的人。」

兄弟三人聽到這話,都驚訝地對看了一眼,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呢?

「誰?」白子洌問,「誰這麼欠揍?」他咬牙切齒,眼裡閃過要殺人的神情。

刑警拿出一個小塑膠袋子,袋子裡有一對沾著血的紫色貝殼耳環,還有一張精緻的邀請函,上邊被邀請人的名字明明白白地寫著白子湄小姐。

只是一瞬間,三兄弟的臉色都變了,空氣裡有短暫而可怕的靜默。

「那是我送給她的耳環,湄湄……不可能,不可能,不會有這種事……」白子冰搖頭。

「她人呢,她人在哪兒?」白子洌上前一步抓住刑警,這次白子況沒有阻止,他站在那兒,像風中一片蕭瑟的秋葉。

「白子湄小姐已經確認死亡了。」

「你胡說!你胡說!你再說一次試試?!」白子洌爆發出來。那位刑警驚嚇地看著眼前發瘋一樣的男子,白子況終於上前抓住了白子洌:「洌,不要無理取鬧。」

「二哥,不是湄湄,怎麼會是她呢,湄湄不會的。」白子冰安慰著白子洌,也安慰著自己。

「我能看看她嗎?」白子況艱難地說,他面色依舊平靜,可是緊緊握起的手指卻在輕輕顫抖。

白子況輕輕掀起白布的一角,人生的第一次他的內心充滿恐懼和掙扎,然後他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而可怖的臉孔,如果說他的人生中有什麼是最殘忍的,那麼他現在正在經歷,他的心塌陷了一角,正在不停抽搐。

白子洌和白子冰也已經探身向前,他決絕地站了起來,攔住了自己的兩個兄弟:「不是湄湄,我們走吧。」

「哥,我要看一眼。」白子冰說,白子洌雖沒有說話,但身體已經在向前衝。

「不要看了!我說不是就不是!」白子況大喝了一聲,白子洌和白子冰都愣住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哥這麼說話。

白子況開車跟在警車後面,轉彎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白子況伏在了方向盤上,他的手在抖,連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抖,好半天,內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不是她,不是她,絕對不是湄湄,他的湄湄怎麼會死呢?

易子抱看著藥水一滴一滴滴進白子湄纖細的血管,她的手腕有一塊瘀青,讓他心疼的抽搐了一下。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慶倖的是燒已經退了。一連好幾天高燒,高燒中她曾胡言亂語、神志不清,可把易子抱嚇壞了,現在他輕輕地舒了口氣。

液終於輸完了,他小心翼翼地拔掉針頭,用藥棉給她按了半天才鬆手。這時白子湄張開了眼睛,她躺了好幾天,臉上明顯的憔悴了,但卻多了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易子抱立刻綻開了笑臉,一如往日那樣燦爛,他問:「餓了嗎?」

白子湄搖了搖頭,易子抱故意皺皺眉頭:「不吃飯怎麼行呢,你又不是鐵打的。」,這時服務員送來了粥,他端過來喂她,白子湄把臉撇向一邊,她一點食慾也沒有。

「不吃嗎?」

「不吃。」她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讓人生不起氣來。

「好吧,我替你吃好了。」易子抱吃了一勺,把碗放在桌子上,卻俯身下來,把她的臉掰過來,猛地吻住了她。

「嗚……」白子湄反抗著,可是他嘴裡的食物她還是被迫嚥了下去,她忍不住乾嘔了兩下,這種易子抱才能想出來的方法實在噁心。

「還要我替你吃嗎?」易子抱笑咪咪地看著她。剛才的掙扎讓她蒼白了臉頰有了些氣色,她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我自己吃。」

他這才心滿意足地端過碗來開始喂她,他連威脅帶恐嚇才勉強讓她把粥都吃完了。吃完了飯,白子湄明顯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再睡會吧。」易子抱想給她撤掉枕頭,他的動作很自然,就像他們已經是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她病了,他就一直守著她,照顧她,而原來的他是個完全和「宅」扯不上邊的花花公子。他一直相信她會挺過來的,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他才是她最後的歸宿。

白子湄搖搖頭:「我想坐一會兒,易子抱,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別這麼客氣行不行?」易子抱故意撫了撫胳膊,「你這口氣好像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似的。」

白子湄輕輕笑了笑,「算我說錯話了。」

看見她笑了,聽到她這麼溫柔地說話,易子抱心裡也一暖,他覺得她已經完完全全地接納他了。

「不過你剛才說要拜託我什麼?」他好奇地問。

「就是喬琪,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其實我一直知道她喜歡你。」

易子抱臉上晴轉多雲:「這話什麼意思,是要把我讓給你妹妹嗎?」

「你不要這麼敏感行不行。」白子湄故意生氣地說,「我就是讓你多照顧一下她,就算替我照顧她。」

易子抱盯著她的眼睛,他的目光格外專注和真誠:「我當然可以照顧她,因為她是你妹妹,這是我應該的,以後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行嗎?」

「你答應了?」白子湄又問。

「再說這種話我要咬你了。」易子抱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

「以後不說了。」白子湄舉起手投降,易子抱搖頭一臉無奈地看她:「白子湄,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剋星,這輩子我就敗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