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本能(微H)

那一夜,侍女走後,阿顔便靜靜的看著我。

我本也愚鈍,看不透他的心思,可是那一天我卻從他眼中看到萬千思緒,有喜悲憂,有怒有憐,自也有一份恨意。

我知道他在等我說些什麼,可是什麼呢。

顔世軒雖是強我,引了我的殺機,可是有那麼一刻,我耐不住自己的慾望,也是想與他歡愛的。

夜還很長,月光下我的身子又燥熱難受起來,便似當初我饑渴難耐想要喝血一般,我看著他的臉,腦中竟是閃回出以往與他歡愛的畫面。

我知道這般場景,我再難受,也不能提出那樣的要求,我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掐到了肉裡,我強做著鎮定,身子卻不住發顫。

血慢慢從指縫裡滲出,終於我忍不住,情迷意亂起來,伸了手,往他的臉龐拂去,我說:「十五了……我想……」

他冷笑一聲,然後站起身走了。

第二日,阿顔走了,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但是過了幾日他卻又來了。只是從此以後,他留在山莊裡的時間少了許多,每月只是過來那麼幾日。

我也住回了我原來靠近後山的那間屋子。

山莊裡的人少了很多,有被我殺死的,也有嚇逃跑,或是轉去了別的分派。

我雖不愛與他們打照面,可卻也常能聽到他們的嬉笑交談,可是如今卻一下子安靜了。

不過很快,山莊裡有新的人進來,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離恨宮雖是傷了些元氣,卻還沒有動到根基,阿顔的大業還未完成,自也要讓離恨宮幫他做一些他明面上不能做的事情。

對於那一場屠殺,阿顔找了個理由,我修羅的名字也和那些死去的長老一幷埋入了塵土,少數幾個知道此事真相的教眾,也被下了禁令,閉口不敢多言。

所以,新來的人只知道後山的屋子裡住著宮主的女人,幷非妻子,大約只是寵妾,叫做長歡。

長歡……我一笑,已經多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果然他是早已知道了我的身份的。

可是長歡,沒有了他,我又何以長歡。

我的屋中比我離開的時候多了一枚西洋的穿衣鏡,一人多高,光滑的表面像是水面一樣,將人照的絲毫不差。

那原是阿顔為我們準備的新婚禮物,只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那禮物便也隨手放置在了我屋中,沒有一句交代。

看著鏡中之人,我有些詫異,不知何時我竟真變成了阿顔多年前那畫中的美貌女子,不,遠勝於她,那是不亞於母妃的傾城之色,我撫摸著自己的臉看著鏡中鏡像的變化,才確定那真的是我。

我何時成了這般樣子,我自己竟然從來沒有察覺。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剛入山莊的那時,只是我沒了功力,也無須再練武,閒時便是去他的書房翻閱書籍解悶,偶爾也料理下草藥。

山莊裡的花園藥田一向是阿顔最為關心的,可是那最近卻枯萎了許多,連著後山那些紅花也是。直到一片樹葉落在我肩頭,我才發現,山莊比往日冷了許多。

其實按著月份,已到了十二月,只是山莊裡沒有四季,便也讓我忘了如今已是冬日。

今年是個閏臘月,兩個臘月,冬日便也格外的長,我翻著曆書,發現那是數千年才會出現的一個閏月,罕見至極,難怪連著山莊裡的景象也起了變化。

我已經很少能看到阿顔了,可是總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探著我,我不知道是誰,是阿顔?是某個愛慕者?或是某個尋仇者?

無論是誰,我都是不喜歡,不過很快,阿顔換了一個男子服侍我。

名為服侍,大約也是監視吧。我只是奇怪,他怎麼會放心讓一個男人來照顧我的起居,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閹人。

他大約是怕我又逃走,不過不會了,我已經無處可去,至少在這裡我還能見到他。

而且我的身子也容不得我得再一次逃離,幷非單單是沒了武功。

外傷已經基本痊癒,可是我的身子依舊虛軟無力,每每夜裡心口便會發疼,我脫了衣衫立在那鏡子之前,看到心口那已經消失了很久傷口,又浮現出淡淡的痕跡。

我以為是內傷未愈,可是這難受卻和以往的那幾次相似。

我總也奇怪我的身子為何經常會這樣難受,直到那一日,我在書房偶然翻見了一本書,我幷不清楚那些古籍裡為何會夾雜著那樣一本畫冊,繪著各式男女的交合之態,是一本春宮。

那早古的畫冊,沒有著色,只有黑白簡單的綫條,可是看著那粗大的男根半截擠入女子的幽穴,我便似一個初窺男女之事的少女一般,臉紅心跳了起來。

如同那一次無意間撞見嚴青竹和麗孃的偷歡,我的小小腹陣陣緊縮,有花液點點溢出,渴求了起來。

我驚慌失措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將頭浸泡在冷水之中,卻依舊難消心中的浴火,我看著鏡中滿眼媚色的女子,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母妃。

兒時母妃的話忽然在我耳畔響起,她說:「素素,以後你便會明白,這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只是身體本能的需求而已。」

我終於明白過來,母妃那句話真正的含義,我們是特別的,我們的身子百毒不侵,傷病自愈,所有我們的渴求也是異於常人。

年幼時是對血的渴望,而一旦沾染男女之事,那渴望則變成了愛欲。

看著鏡中那敞著懷兒的女子,我又一次自瀆了,我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乳兒,一隻手鑽入了雙腿之間,我腦中想像著昔日阿顔對我的安撫親暱,想像著那是阿顔的手指。

快感自身體裡湧出,我口中亦發出陣陣呻吟。

我依稀聽到屋外有輕微的喘息聲,我想大約是那閹人。我知道便是沒了那歡愛的器官,可是那情慾卻幷不會隨著器官而消失。

若是從前我定然羞憤,會止了我手上的動作,可是如今我卻毫無愧色,依舊揉捏著我身上的敏感點。

可是總是差那麼一點,我總也攀上那情慾的高峰,我著急地用指甲去掐那小小花核,陣陣刺痛夾雜著刺激傳來的時候,終於一股蜜液洩了出來,下身滴滴答答沾濕了床下的被褥。

可是等我從喘息中回過神來,很快,卻又難受了起來。

我滿頭大汗虛弱的躺在榻上。終於明白過來母妃為何會大不諱得和幾位哥哥偷歡,父皇年邁,床笫之間早已無法再滿足母妃,所以,她只能找別的男人。

那肉慾,或者說是男人的精水,便是我們所渴望的,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只是身體本能的需求而已,不吃飯不喝水,我們會難受會死,而沒了男人的精水,我們亦會痛苦會難受,我猶記得母妃被禁閉數月,那重病將死的樣子。

我忽然想到阿顔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素素,你真是個妖精。

世人都說妖精吸人精血。原來我不是怪物,而是個妖精啊。

我便這般衣衫不整,袒胸露懷地躺在榻上,我分著雙腿,身下粘膩不堪,仿若是剛和人歡愛過一般淫亂不堪。

便在這時,門被推開了,阿顔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