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什麼貨色值五千萬
經過一夜了。
這一夜她將門窗緊緊鎖住,半夢半醒,醒來她看了下房內的時鐘,竟然才六點半,這裡的時間似乎過得十分緩慢。
可能因為不安的關係。
盥洗後,肚子餓,她想走出去找看有沒東西吃,欲開門才發覺自己愚蠢的將門從裡面鎖住,外面根本鎖著,所以他們還是很害怕被她逃跑。
他們應該不至於將她餓死,她轉身看見小茶几那兒有一個玻璃制的精美水壺,透明的材質,裡面有半壺水,她走過去拿起一旁同款的水杯倒了八分滿,先喝水止饑。
喝完水雖然昨晚睡得不好現在卻沒有睡意,她怔楞了一會,環顧四周,房裡除了電視可以消遣時間,沒看見任何一本書。
她想起昨晚的」狼」!
快步走過去拉開昨晚害怕而拉上的窗簾,窗簾一拉開,也才七點不到,外面已經陽光普照,透亮的光綫將四周照耀得神采奕奕,白天這裡的景色也是極致優美,尤其現在是秋天,眼前的樹林染上艶麗的紅妝目不暇給,而樓下的花園盛開的很有格調的花朵,更顯示這家主人的優雅與品味。
站在陽臺她往左邊陽臺看,很驚訝的,房間傳出聲音,是很愉悅的口哨。
奇怪,難道他沒聽見狼嚎,還是習慣了,所以睡了一個好覺。
她從昨天進來後,那四個押解她來的男子走後,她只見過兩個女僕,還有那個按摩師,他們幾乎都不多話,沒有和她交談半句,顯然這裡的規矩相當森嚴。
對了!還有那個幾乎讓她嚇到心臟跳出來、個性摸不著的漂亮男人。
這聲音不會是那個男人吧?可是,真的不太像,這聲音相當輕鬆爽朗,如果是,那麼他的性格也太怪異了,昨天看他沉著冷靜,文風不動而內斂,現在輕快又俏皮的口哨,感覺昨晚似乎睡得很好。
沒發覺有狼?
就在李淩又想到」狼」時,左邊陽臺突然出現一個人…一個心情好到一直吹口哨的年輕男人,他穿著嶄新白色襯衫,熨燙得筆挺的黑長褲,身材修長而勻稱,雙手正在喉結處專注打領帶。
他突然看見李淩,口哨聲音嘎然而止,隨之脣邊蕩起兩個淺淺的梨渦笑著,「嗨!早上好。」
「早上好。」李淩緊張的回。竟然不是昨晚那名男子,但是他們有點像,可能是兄弟吧,他如此推測,這位看起來性情爽朗,還主動跟她打招呼。
男人恭敬的對她點了一下頭,打好領帶後走進去,沒再多問,多說什麼,這房子的人,話實在少得可憐,她的突然出現,甚至引不起關注。
當然他也可能知道她的到來。
她在陽臺佇立好一會,欣賞外面平地無法看見的森林景緻,鳥語花香,相當別致的處所,只是很可惜,她是被禁錮在這裡,無法任意走動。
她的房門被打開,依然是昨天那兩位女僕推著餐車,他們今天穿的是深藍色綫條連身裙工作服,知道這兩個女僕都很強勢她不敢輕舉妄動,慢條斯理坐在沙發那兒看著她們將早餐一一放下桌面。
現在她只能等待了。
一個白天都安靜的在房間裡,直到晚上……
其實,她白天就知道,房間門已經沒有上鎖,但她不敢隨意走動。
直到晚上九點過後,她偷偷走出房間到處溜搭,她還不至於到現在還以為可以脫困。走出房間只是太悶了。
這房子的每層樓至少有五個以上的大房間,每間都像她住的那間將近一個小公寓的大小,寬敞的一層樓卻沒幾道門。
如果她沒算錯,從三樓往上的樓層幾乎沒人,直到她逛到五樓最深處的那個門前,終於聽見有對話的聲音傳出,她悄悄走過去,門竟然沒關,她躲在門邊茂密的巴西木做掩護偷窺。
她認出來,一個是昨天晚上她被押來時見到的男人,他側臉對著門,穿著深灰色西裝,剪得利落的頭髮梳理得十分時尚,這樣看,李淩可以肯定他不到三十歲。
和他站著面對面說話的,是位年紀較高的中年男子,也是穿西裝打領帶,鼻下留著小鬍子,蠻性感的,沒看見早上那位在陽臺上吹口哨的男子,但背對門口的沙發還坐著兩個人,他們正在討論事情。
李淩仔細聽,中年男子問說:「李大華今天還是沒有消息?」
「每天都傳幾封信息給他,他根本不看,我懷疑他根本蓄意,已經將那個門號棄之不用了。」
坐在沙發的一位回後,另一位說:「將他女兒擄來也無動於衷,看來他這人比我們心狠手辣。」
「既然要心狠手辣,不如將他女兒賣了抵債。」一男聲道。
中年男人聽見一聲睨笑,「什麼樣的貨色值五千萬,我看他十個女兒都不夠抵債。」
昨天那男人聽聞突然輕蔑一笑答話,「他女兒可能還可以值個一千萬,父親大人,有意思嗎?」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你這麼說,表示她還算有一點姿色嗎?」他說著眼睛似乎睜得頗大。
昨天那男人瞅著中年男子,語氣轉曖昧,「那女人等一下給你送去,只是這事千萬別讓我媽知道。」
他說完房裡幾個男人齊聲大笑,都很滿意那男人出的餿主意似的。
所以,他昨天說請她來坐坐根本是狗屁話,一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李淩大概知道了,在這裡她只能坐以待斃,她得趕快找逃走。
五千萬?她實在難以想像。
她一轉身,忘記自己躲在一盆巴西木後面,「鏗鏘」一聲,不小心推倒巴西木,瓷盆撞到堅硬的大理石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
糟糕!
她驚愕轉身,已經來不及了,昨天那名年輕男人已經跑出來,雙眼怒視偷聽談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