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交換交易
李淩看著史易盛氣淩人出去,竟然有種鬆懈的感覺,但是他說給她三天籌錢?三天她哪可能籌出那麼多錢,去酒店陪酒賣身也不可能。
她沮喪的跌坐在沙發上,以目前根本沒有任何一綫生機,除非像她爸爸那樣躲起來,讓他們找不到。
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他們真實身分是什麼?到底和她父親做什麼生意?
她甚至猜測她父親公司周轉不靈找地下錢莊,她現在就是遇見暴力討債。
也許……也許……
她父親根本被他們……殺了!
這片私人森林如此遼闊隱密,殺了埋在這裡永遠也不會被發現。想到這裡她一身膽寒。
片刻,剛才史易氣衝衝出去的那扇門,進來兩個穿黑西裝的隨員,但不是押她來的那群人。
他手下真不少,而且一看就很有組織化。
再說誰敢得罪狼人,他們力氣勝過人類,而且他們是狼人,不只有猛獸的狂暴還擁有人類的智慧,人類和猛獸的綜合體,或許生理構造還比人類高等。
一個黑西裝男說:「李小姐,大少爺要我們現在送您回去。」
李淩相當驚訝他們的敬語,那男人挺君子的,說話算話,但是她三天絕對籌不出五千萬,回去只是枯等三天後再被捉來這裡。
可以離開了,可是她一點欣喜都沒有,心想擔心籌錢之事,不如想如何逃亡算了。
像她父親逃之天天,把這筆爛帳丟給她。如果她逃了,她也沒有親人可以承擔,所以逃走不失最好的方式。
回到市區,她要他們送她去她上班的公司,為了將來生活無虞,一定要先解決工作問題。
雖然她的工作只是處理人事的一般事務,大公司的小職員,沒什麼升遷,可是那待遇可遇不可求……是求之不得。
自幼和母親一起生活,她父親雖然支付她的所有開銷,卻也沒過多麼富裕的生活,只算過得去,省吃儉用衣食無憂。
大學畢業沒多久,獲得琵卓科技錄取機會,煞羨多少往昔同學,就為了她父親的債務搞成這下場。
她在那天被捉的地方下車,公司大樓就在前方。
他們一定將她的事打探的一清二楚,她在哪上班根本不須隱瞞,那天他們即埋伏在她下班的路綫。
現在快接近中午午休時間,她要趕快找她的上司解釋這一切,先保住飯碗再說。
她進到公司,快步走到人事處,她請假又突然來了,雖然同事納悶看她一眼,都沒大驚小怪,上班族偶爾休假一兩天司空見慣,幸好她的座位也還空著,她走過去坐下來喘口氣,就好像再次宣示主權那樣。
「小淩,發生什麼事了,怎突然想辭職。」她旁坐的張慈庭坐著椅子滑過來小聲問她。
她沒空回答這問題,從那森林別墅出來到現在,不安的心情還沒平復下來。「經理在嗎?」
「在啊,怎麼了,你後悔了。」她的好朋友張慈庭狀況外,不明就裡問。
同事兼好友納悶,但她沒時間解釋。「我現在就去找他。」她拿起包包匆忙往一旁的經理室走去。
擔心她兩天的人事經理看見她出現十分驚訝。
「你去哪裡了,怎突然要離職?」趙柏實找了她兩天,她這兩天通信軟件的響應都太怪異了。
他發覺怪異,嘗試傳打情駡俏的話,她竟然還回他,足足和他談了一個鐘頭的曖昧話,往常她只會還他白眼,這次連他在通訊軟件開玩笑說:「辭職後我養你」,她竟然回「好啊」,一副好像他們交往中。
現在他敢肯定和他對話的不是她。
她來之前看了手機,她和朋友同事在通訊軟件上的對話,很多都被刪除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們回過她的哪幾個朋友信息,說過什麼。
趙柏實是個聰明人。
「我……我被綁架了。」她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而他們做得確實如此,只是,說出「綁架」兩字,她竟然感到心虛,不知是為那筆巨債,還是……還是因為和那男子發生的性關係。
趙柏實吃驚,「難怪覺得奇怪,你怎突然提辭職的事。」
「經理,沒將我的辭呈送出去吧?」這是她目前最擔心的事。她父親現在留下一大筆債務給她,別說財産了。
「怎可能,公司辭職有一定程序,你做人事的怎會不知道。」一個信息就說家裡有事要辭職,怎樣都不是他認識的她,他以為他是不是哪裡惹她不悅了,還是他對她的追求造成她的困擾,所以要離開,昨晚才傳信息給她確認。
昨晚的信息對話果然如他想的事情發生。
她終於鬆口氣,剛才真被嚇壞了,可是她現在無法上班,不是要去調頭寸,而是……要先去躲一陣子。
「我想先請十天假可以嗎?」
「十天假?」
「對十天!」十天之後他們或許還不會放棄,到時候再說了。她要趕快找到她爸爸才是當務之急。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困擾,你剛說『綁架』之事,要不要報警?」趙柏實擔憂。
「不……」她還不想將事情搞大,而且他們目前暫時放了她。「她們說我爸欠他們五千萬,人卻躲了起來,要我還錢。」
「五千萬?」趙柏實詫異,他知道她父親是貿易公司老闆,但五千萬不是小數目。「五千萬不是一般人還得起,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李淩突然想到,「經理知道『耀武國際事業』這間公司嗎?」
「知道啊,做進出口貿易,之前董事長買的遊艇是由他們從歐洲進口,怎麼了?」
原來真有這家公司,不是黑道,不是空頭公司?
「他們是正道經營的公司?」李淩不知自己為何這麼問,好像要極力幫那名男子擺脫惡劣形象的樣子。
趙柏實推測,「耀武……他們綁架你?」
「不……不是。」她不知自己在掩飾什麼,為什麼前兩天發生的事,像在作夢,可是她身體昨晚遺留的痛還在,不可能是做一場夢。
當然如果只是一場夢,那也好,她寧願是,可是,是嗎?
現在,無緣由的感到沮喪,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那裡本來就不是她應該駐留的地方,想想她如果和他交換交易,假使往後生下狼人,那麼她將無法想像自己的孩子變成狼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