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這男人很卑鄙偷了她的一切
李淩的忽冷忽熱考驗史易的耐性,飯後她一直坐在沙發看電視,無視他的存在,兩人像冷戰的情侶,各峙一方。
他坐在另一張沙發,滑開手機,用耳機聽下午從李淩身上竊聽器存取的聲音檔,看誰對李淩胡言亂語。
他快轉一大片無聲空白後,突然聽見音量略小的肌肉拍擊聲……
他眼神忽然移到對他漠視的李淩身上,以為是李淩……但下一刻他聽見對話:
「喔,你這女人,不怕被我哥知道你四處勾搭男人。」
「哼!他自己不也把捉來的女人給上了,他都不安分了,還要求自己未婚妻安份。」
「哈……我可不想讓我哥知道,我上他的未婚妻啊。」
「不想被知道,還把我拉進來儲藏室脫光衣服。」
「我家都是攝像頭,要是被看見你進我房裡不好吧,這時間這裡最安全,沒人會上來這裡,他們都出去了。」
「你還真風流。」
「我只是肉體風流,我的心很專情啊。」
「啊……」
「這麼淫蕩,你看兩條腿都是淫水。」
他突然臉色難看,用力拔掉耳朵上的耳機,李淩看他突然將手機甩下茶几桌面,眼神看過去,不知他一個人在聽什麼,竟然聽一聽顧自發火,然後突然起身,大刀闊走出去,像有事要發生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
李淩看史易不見人影,困惑的盯著史易留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一個心思閃過,她懷疑史易在竊聽,拿起他的手機滑開史易剛才使用的畫面,果然是聲音檔,她將還連在手機上的耳機塞入耳中,打開檔案……
史易面色鐵青走進來,李淩耳中正聽著她中午和趙柏實的對話,史易大步邁過去,惱火的拉掉她耳朵上的耳機,斥怒:「誰叫你動我的東西。」
李淩比他更氣憤他的竊聽,目光鄙夷的瞪著他道:「你就不能做一些正大光明的事嗎?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不需要監聽我、監視我,我爸就算做錯事,也不是做狼心狗肺的事。」
「閉嘴!」他義憤而出。
「你沒資格叫我閉嘴,我也不需要聽你的,你憑什麼操縱我?」李淩拿起一旁的揹包怒氣衝衝往門口去,史易見她要走反射性一把將她拉住。
李淩冷凜的瞪著他,目光中的怒焰和憎惡使史易突然鬆手,說:「妳走吧。」
李淩驚愕,楞了幾秒。史易轉過頭去,慢條斯理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關掉剛才李淩看的電視屏幕,將遙控器放下後徑自往房間去。
李淩不敢置信,他現在這麼乾脆的叫她走?
她完全不明白,就像不明白自己現在為何要紅了眼眶。
這裡本來就是不值得留下、留戀的地方,沒什麼好考慮去留,他要放她走最好不過,她一直都求之不得不是嗎?
難過什麼?她只是一個被捉來的人,現在終於獲得釋放,難道她還想求他繼續把她留下來,讓她侍候他上床,這段時間她被他玩弄的還不夠嗎?
她走向門口打開門走出去,幫他關上門。
這樣她就可以離開了,只是她現在心裡很難受,好像被拋棄的人,一股心酸繞在心口,她慢慢一個階梯一個階梯下樓,腳步很輕盈,還在等待他突然衝過來不許她走。
原來她根本是自己想留下來。
一樓有兩個保鏢在那兒,看見她下樓立馬幫她打開客廳門,現在她有一種好像被人趕出家門的落魄感,她走出客廳,庭園燈明亮,遠處一片漆黑,遊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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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要放了她,她就離開,別管白天或黑夜,不想留她的人,她多留一個晚上也會嫌她礙眼。
史易膩的真快。下午她不是聽見他未婚妻的話了,對這種男人,她竟然……
動了感情。
走了一會,想到身上可能被史易藏了竊聽器,她全身摸透,將包包掏了一遍,才看見她包包裡面被貼了一塊薄薄不容易察覺得圓形小金屬片。
她撕下來丟掉,嘴角笑了笑,這男人很卑鄙,偷了她的一切,然後一句「你走吧!」,語氣不帶感情,像丟掉一隻不想穿了的鞋一樣無所謂。
繼續走在漆黑的林道,史易夠狠了,現在這個時間叫她走……
「史易,你不是人!」
耳邊蟲鳴窸窣,她眼淚掉出來,到底是害怕漆黑,還是被他驅逐的心被傷透。
她以為……
對,她真的以為史易會對她動情,她太愚蠢了,還天真以為抓住史易的心,就可以化解父親的危難。
她走了十幾分鐘,走到山林別墅的大門,外面站崗的保全也接獲史易的命令主動幫她開門,這時候她應該高興,臉上卻兩行濕熱的淚再也忍不住。
這幾天對她而言像夢境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她應該高興啊,這麼快就讓史易放她走了。
她擦了下眼淚,回頭,亮著燈的別墅的燈光已經看不見,史易不會追過來,她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不就希望他趕快受不了放了她。
她突然看見後面有車燈,她趕快擦乾眼淚,以為是史易,然而車子停在身邊,從副駕駛座探頭出來的是史易的隨員,「李小姐,我們送你下山。」
「不用了,謝謝。」
李淩丟下這些話繼續往前走,她需要冷靜,這漆黑的夜色正好可以掩飾她的淚水,涼風可以讓她的腦袋清醒。
她竟然這麼不捨離去,不捨離開史易,她自己始料未及,她明知史易藉故玩弄她,她卻掉入陷阱。
車子一直跟在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