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風嘯山一怔,道:
“這—千兩……”
卓文君道:
“也是給你的。”
風嘯山搖頭道:
“不,第一樁事尚未辦呢,怎能再收你另一件事的錢。”
卓文君笑笑,道:
“能做第一件事,這第二件事就非你莫屬。”
風嘯山道:
“總得說出來聽聽吧。”
“青衫秀士”卓文君坦然一笑,道:
“一千兩黃金為我取回水膽瑪瑙,一千兩黃金為我把這水膽瑪瑙送回三尖山清風臺,交由我妻子黃倩手中。”
風嘯山皺起雙眉,道:
“為何要老夫親送清風臺?”
卓文君道:”
“因為你是‘偷魂老祖’風嘯山。”
風嘯山愣然道:
“是又怎樣?”
卓文君道:
“正因為你是‘偷魂老祖’,我的水膽瑪瑙才能平安的送到清風臺?因為東西在你手中,我卓文君再也不擔心誰會來偷取我的寶貝了,哈……”
赧然一笑,風嘯山道:
“難道你就不怕我收了金磚又盜走了水膽瑪瑙一去不回頭的消失江湖?”
卓文君十分有把握的道:
“不,你絕對不會,因為你是風嘯山。”
風嘯山呵呵笑道:
“你倒是十分瞭解我了。”
卓文君道:
“有關前輩作風,家父不止一次的對在下言及,所以前輩大廳上一出現,我就想出來了。”他已改換口氣,稱風嘯山前輩,倒使得風嘯山有些赧然。
稍作思慮,“偷魂老祖”風嘯山道:
“家中出了恁般大事故,你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卓文君道:
“不,我等你東西上路再走。”
風嘯山搖頭,道:
“最好立刻上路,這樣對我在作業上也有幫助。”
卓文君一想,點頭道:
“好,我立刻上路。”
於是,卓文君稍作叨拾,背起包袱與風嘯山走出廂房,二人走入大廳上,大廳一邊,柴老二正在與幾個手下低聲說話,見卓文君一副上路模樣,忙迎上前來,道:
“怎的要走?”
卓文君道:
“老子再不走,只怕連命也完了,煩請備我的馬來。”
柴老二望望一邊的風嘯山,雙目中似透著怒與毒芒,早聽得麻面老九朱一水道:
“卓爺,不是說定了的,卓爺不贏柴家堵坊十萬兩黃金就不走出柴家賭坊嗎,怎的——”
“卓大爺是說過這句話,但那是卓大爺的目標,眼下我並未賭回我的寶物,這說明我還會再來,只待辦妥清風臺突發的事以後,卓大爺不請自來,姓柴的,你可別放走那位賭王喲!”
呵呵一笑,因為卓文君不贖回寶貝,柴老二自是放心的坦然道:
“柴某不但留著呂太白,而且十萬兩黃金等著你搬,希望你下回來時駕著清風臺的馬車,哈……”
望著卓文君與風嘯山二人走出柴家賭坊,柴老二跺腳罵聲連連:
“你奶奶的老熊,看柴二爺不剝你的皮才怪呢!”
一旁的麻面老九朱一水怪道:
“他這是連夜上路了,我們得抄小路攔人了。”
柴老二道:
“做得乾淨些,記住,姓卓的不是省油的燈。”
“麻面老九”朱一水冷笑,道:
“能狼難敵眾犬,好漢架不住人多,再說我們還有雙龍溝郝家兄弟呢。”
柴老二一擺手,道:
“快走吧,抄小路攔他。”
“麻面老九”朱一水一揮手,當下就是六個壯漢跟他走出柴家賭坊。
柴老二心中似是落石般十分篤定,因為他這種對付贏家的手法也不只一回了,現在——
現在他又如法泡製的用於卓文君身上,只是這次為了慎重,他答應“麻面老九”朱一水去搬請雙龍溝的郝家兄弟二人助拳。
大廳上得意的柴老二每個賭桌看了個仔細,正欲離開大廳呢,突見一個手下手持一張條子走進大廳來,柴老二沉聲道:
“有事?”
那下人把條子交在柴老二手上,不料柴老二接條一看,心中大吃一驚,急匆匆的向後面偏院中走去。
柴老二走地有聲,雙手撩起長衫前擺,走入自己那間大臥室中。
站在大鐵櫃前面,他在一陣猶豫之後,忙取出一串鑰匙,一連開了三道鎖,拉開抽屜,於是他一聲喘氣,又把鐵櫃鎖上。
柴老二退出房門,特意命人好生看守,自己卻十分小心謹慎的鎖起房門走向前面大廳而去。
邊走,柴老二邊自言自語,這張條子上寫的是“有人盜寶”四字,人家必是得到消息才來示警,而這人又會是誰?
帶著疑團走向大廳,柴老二心中終是不放心.便在他心內一陣嘀咕中,倒希望麻面老九他們早點回來。
麻面老九幾人出了白虎鎮匆匆騎馬往白虎鎮西南趕去,雙龍溝就在白虎鎮西南方五十多裡處。
半山拗中有個茅屋四合小院,門前小場子上,郝元亮正在同他兄弟郝元光二人翻著馬蹄檢視,那郝元亮尚掛著一張狼皮在身前,施力的把馬蹄按在兩腿的狼皮面上,右手尚拿了一個鑿子,附近放了個火爐子,鐵夾子握在郝元光手裡直往火堆上銃,光景是在替馬換蹄鐵呢。
這郝家兄弟二人住在雙龍溝,附近的人知道他二人大部份以打獵為生,卻沒人知道這兄弟二人是關洛道上的兩大殺手,現在—一
現在“麻面老九”朱一水與六名柴家賭坊保鏢打手一齊到了雙龍溝,朱一水隔著一道山溝已在高聲喊:
“郝爺嗎?朱麻子來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