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其中一人哭喪的道:
“我操,你怎的連我們的銀子全扒走了呢,這未免令人過於難堪了吧!”
風嘯山人已跨出大門,他頭不回的道:
“小子把銀子還給他們,叫他們口風緊些。”
不料小千兒早笑道:
“銀子我早放回他們口袋了,而且只多不少呢。”
兩個漢子忙低頭摸口袋,不由得咧嘴笑了。
“柴家賭坊”有個地下室,很少人會知道,當然連郝氏兄弟也是第一次下去。
地牢不大,四四方方的總有個十五六丈方圓,四周全是灰磚牆壁,從石階走下去,有兩個漢子先舉著燈在地牢中,兩人把燈高高掛起來,郝氏兄弟早挽起衣袖面孔上全不帶絲毫表情的分站在地牢兩邊。
柴老二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長方桌後面,他滿面的焦急之色,因為如果問不出水膽瑪瑙下落,只怕連他的老命全得貼上,清風臺雖然這兩年已沒有卓清風的消息,但卓清風的兒子卓文君也絕不是一盞省油燈。
兩個漢子押著鐵成剛走下地牢,沒等柴老二吩咐,那郝元亮已虎吼一聲抓過鐵成剛,暴伸右手,他那酷似小棒槌的食中二指已緊緊的夾住鐵成剛的那隻大鼻子,便聽郝元亮抖著右手左右晃的道:
“先要你老小於嘗嘗這道小菜。”
鐵成剛頭夾在郝元亮脅下,雙手又被捆著,如今鼻子被郝元亮狠狠一夾,早見鐵成剛雙目淚水直流不停,連叫聲也是“嗚嗚”。
要知鼻子被夾痛入腦髓,卻又不見傷,天下大概沒幾個人能受這活罪。
鐵成剛咬牙咯咯響中直把個頭施力搖擺,卻是郝元亮力大氣足,怎的也擺不脫。
突然間,郝元亮雙手一鬆,右膝猛可裡頂去,鐵成剛毫無防備的被頂了個就地滾。
便在鐵成剛身子剛停住時,郝元光早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鐵成剛的頭髮,後脖根就頂在郝元光的膝頭上,鐵成剛成了面朝上的翻著一雙眼睛——一隻流淚的眼睛往上看。
燈光下已見鐵成剛那鼻子腫大了一倍,且泛著紫色,狀極可怖。
郝元光嘿嘿笑著道:
“姓鐵的,你吃過敲喉結的滋味嗎?二十多年的捕頭,只怕你連見過也沒有吧!”
鐵成剛厲烈的大叫道:
“柴老二你不是人,你欲以毒辣手段逼鐵大爺,卻是休想得逞!”
郝元光早沉笑一聲,道:
“叫你老小子知道厲害。”說著拇指鉤住食指,施力的衝著鐵成剛翻揚起來的宛如小雞蛋大小的喉結上猛彈,發出“嘭嘭”響聲!
那喉結部位初彈幾下尚能忍受,超過十下已是如被搗碎般的令人難受;
鐵成剛在忍無可忍而欲死不能中,突然狂叫一聲:
“痛死我也!”
柴老二伸手製止;冷冷道:
“姓鐵的,才只是兩道小菜,你怎的就難以承受,這要是後面大菜端上來,你又該如何消化呀!”
鐵成剛吼叫著罵道:
“你奶奶的,柴老二你可真不是東西!這筆帳姓鐵的刻骨銘心記下了,有朝一日我要你加十倍奉還。”
呵呵撫著山羊鬍笑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眼前你必須先吃柴二爺的派頭,當然,如果你交出水膽瑪瑙,你鐵掌櫃仍將是我柴老二的座上嘉賓。”
鐵成剛忿怒的叫道:
“柴老二,你怎的認準是我鐵某人盜走你的寶物,皇天在上,我真的沒有呀,甚至我連你有水膽瑪瑙的事也不清楚,怎的一口咬定是我盜去的。”
柴老二一拍桌面,罵道:
“你他奶奶的咬住老鳥滴溜轉,死不承認呀!給我上大萊,看你硬撐到幾時!”
郝元光當胸一把抓起鐵成附,施力抵在牆壁上,他伸出蒲扇般大的右手掌,開始在鐵成劇的面上左右開弓的忽扇起來!
“啪啪”之聲中,先是鐵成剛的鼻子向外噴血,不旋踵間,兩顆大牙隨著滿口血水噴出來,已見鐵成剛雙頰立腫,與那個腫鼻子相映成趣。
猛力掙紮著,鐵成剛噴著血與淚水怪叫道:
“我啃你八輩子老祖奶,你們這群豺狼狗操的,居然用這種非人道的酷刑整治鐵大爺,鐵某幹了大半輩子捕頭,也沒有見過你們這種手段的,你……你們兒竟……是……是不是人呀,我的兒!”
柴老二冷冷道:
“手段是毒了些,但那是對你這種不義之徒才施出來的,無他,你必須對你的不義行為要負一定的責任。”
鐵成剛在捱了幾十大嘴巴後,叫喊出的話也全走了樣,郝元光大手一甩,鐵成剛已就地三個翻滾而到了郝元光腳前。
於是,郝元光一聲獰笑,反手拔出大板斧來。
鐵成剛驚怒交加的道:
“你想……幹什麼?”
郝元光突的雙腿一分,早把鐵成剛雙腳牢牢夾住,只伸手施力一拉,把鐵成剛穿在腳上的鞋子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