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我把你這個田壽頭呀,竟是把風大奶奶當成了三歲孩子哄呀,怎麼的,送點吃的原是有目的呀!老孃不吃了。”
小穗兒也跟著站起曳來,二人看來似要事去的樣子。
田壽全身直哆嗦,一張老臉繃得緊。
卓文君忙上前施禮不迭,道:
“前輩不必發怒,何不吃完再走。”
劉金定怒道:
“不吃了,我們早些走。”
田壽雙肩聳動,氣的半天開口不得。
劉金定已往元寶山下走,卓文君便在這時又高聲道:
“前輩等等,有樁事情我得奉告前輩。”
劉金定一聽,回頭道:
“有什麼事情我只見到孩兒他師父就全知道了。”
卓文君道:
“如果前輩定要走,在下也是無可奈何,但願前輩你要多加小心,多多保重。”
劉金定突然一頓,回頭道:
“小夥子,聽你的口氣,好像他們在白虎鎮上捅了什麼難以補救的漏子了。”
卓文君道:,
“就在下所知,如今白虎鎮上有兩個地方你去不得。”
劉金定挫著竹杖一抬,不知她是施的什麼身法,“咻”的一聲人已落在卓文君面前,她手中的竹杖已按在卓文君的肩頭上。
卓文君但覺有一股力量,一股揮之不去沾肌入骨的綿力,使自己一時間難以動分毫,心中大是駭異。
早聽得劉金定道:
“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田壽大怒,罵道:
“好啊!我把你這老妖婆,我侄兒卓文君可是對你仁至義盡,你不但不思回報,敢情還倚老賣老的挾技凌人。”他沉聲對卓文君道:“她要問你什麼,你偏不說,也叫這老妖婆急上一急。”
卓文君道:
“田叔,風老對小侄不薄,有些事情我若不說,就顯得我們欠缺度量了。”
田壽指著劉金定,道:
“老太婆,你聽聽一個小輩是什麼樣的心胸,孃的皮,你慚愧不!”
劉金定並不理會田壽一旁嘲弄,她面色陰陰的對卓文君道:
“快說。”
卓文君道:
“就在下所知,白虎鎮上的‘福來客店’與‘如意樓’兩地方的人,全都要那小千兒的命。”
一旁的小穗兒急叫一聲,道:
“真的?”
劉金定罵道:
“他們是什麼東西,我那娃兒如今怎麼了?”
卓文君笑道:
“還好有驚無險,不過……”
劉金定竹棍已離開卓文君肩頭,聞言又忙問:
“不過什麼?”
卓文君道:
“不過這兩個地方二位最好是少去,因為萬一他們知道或認識二位與風老一家人,那就不妙了。”
劉金定冷笑道:
“老婆子豈會把這幫牛鬼蛇神放在眼裡,去,我們快去白虎鎮上找你師父去。”
劉金定說走還真走的快,剎時已在十丈外。
田壽氣的雙拳握著揮空打,邊罵道:
“好個沒良心的老妖婆,她比那老偷兒還他媽的不近人情呀!”
突然,劉金定一個大旋身,平地飛昇三丈高,空中一個跟斗,望之宛如屋上飛燕,“撲嚕”一聲人已站在元寶山上的卓文君面前。
田壽以為劉金定要打架,一擺架子正要湊過去呢,卻聽得“樑上燕”劉金定道:
“老孃沒空同你田壽頭打架。”邊低聲對卓文君道,“老婆子一生不做吃虧事,不過你剛才的一番話值得我把心中知道的告訴你。”
卓文君笑道,
“多謝前輩。”
劉金定並未說出什麼消息,她卻在嘮叨的道:
“本來我這項消息少說也可以賣個千八百兩銀子的,你小子想麼,田壽頭只拿兩塊爛牛肉就想換取消息,真他孃的老天真!”
田壽一旁只嚥氣,卻是不敢再開口,因為他實在怕萬一自己再開罪這老賊婆,不定她真的會拍屁股走人呢。
卓文君忙旋禮,道:
“是,是,老前輩說的是。”
劉金定這才慢慢吞吞的道:
“我老婆子原本是要留在廣義的,也許因為於柏天那個鬼東西不在,我老婆子也好幫藍旗社一把的,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錯過今天,我那個老鬼必會見面一頓大罵的,所以……”
田壽與一眾清風臺的人全都一驚,那田壽更是暴跳如雷的狂叫道:
“老祖宗呀,這般大的事情你不說,盡他孃的在這兒閒扯談,快說完究竟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