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
風嘯山話到口邊又嚥回去,因為他這時候絕不能說,因為老太婆一旦知道,只怕她立刻會趕上去玩命!
心念間,他搖搖頭,道:
“不知道。”
劉金定大怒,罵道:
“這時候你還在放閒屁呀!”
廟祝忙道:
“別鬥嘴了,要走就快走吧!”
於是,風嘯山立刻領著幾人展開腳程,斜刺裡直往白虎鎮趕去……
卓文君這夜住在如意樓,不料三更天來到,如意樓外面有人在找他,是位老者指名找卓文君。
卓文君想不到這是何人,心想也許是柴老二的人吧。
有個漢子提著燈籠在前走,邊笑道:
“卓大少爺果是大忙人,這時候還有人來找!”
卓文君一笑,道:
“是誰會知道我在白虎鎮的,我才來不過一個多時辰光景呀!”
匆匆走到如意樓大門口,臺階上望下去,只見一位身披黑抖風的老者站在臺階下面,樓門簷下面掛的兩盞燈籠照不清老者何人,卓文君只在臺階上抱拳,道;
“老先生找我?”
那老者點頭,道:
“是。”
卓文君已開始緩緩往臺階下面走……邊問道:
“請問老先生……”他突然驚呆了,全身顫抖不已的蠕動道:“爹!”
不錯,來的正是“虎爪”卓清風。
低沉的聲音中含威,卓清風道:
“白不凡可在?”
卓文君道:
“剛剛還同孩兒在閒話呢!”
“領我去見他。”
卓文君忙點頭走在前面,臺階上那漢子見卓文君同下面老者三言兩語便領著老者走上來,忙笑問:
“這位老先生是何人?”
卓清風早說道:
“我是見你們樓主來的。”
那人見卓文君認識便不再多問,提燈走在前面帶路。
三人繞過幾處迴廊,只見白不凡正背扶雙手在往這邊望,他那種神情,看得出似是帶著幾分驚異。
卓文君囁嚅的樣子,令白不凡不解,正要走出大廳,不料突然面前人影突閃,—個灰髯國字臉大漢已站在面前,白不凡雙目怒睜中,早聽得來人低聲有力的道:
“白兄別來無恙?”
白不凡雙目一斂。驚異的道:
“你……”
“借一步說話如何?”
百不凡伸手一讓,道:
“卓兄請!”當先往如意樓第二層上去。
那灰髯大漢正是卓清風,這時他回頭對兒子卓文君道:
“你連夜回清風臺,把你田叔叫到白虎鎮西面野狼谷口等我,記住絕不能耽誤,午時前必得趕到。”
卓文君不敢多問,忙命人把他的馬牽出來,兩地相隔百來裡,快馬加鞭五更天應可趕到了。
卓文君有太多的話要問老父,卻是卓清風又登樓而去,只得走出如意樓拍馬馳出白虎鎮。
卓文君走了,等到消息傳到白風那裡,卓文君已在白虎鎮外了。
如意樓第二層靠大廳正面,那是。白不凡的書房,卓清風剛一進入,白不凡正要命人送上點心上來,早被卓清風伸手攔住:
“白兄,事情緊急,我只能長話短說,完了我還得立刻上路。”
白不凡一驚,道:
“什麼事情如此緊張,總得坐下來喘口氣再走吧!”
卓清風的突然出現,使得白不凡已完完全全打消了陰謀清風臺的野心,他正自慶幸自己的這一轉變,幸而未與大刀寨同流合汙的殺向清風臺,現在——
現在他得在卓清風面前有所表現了。
那卓清風一襲長棉袍子,足蹬皮靴,一條紫色布帶圍在腰上,尺長的灰髯掛在胸膛,義儀威嚴,金剛怒目,國字臉上似是久經風霜般的有著一層傲霜。
他濃眉一揚,緩緩的道:
“白兄,我是為武林老爺子跑腿辦事來的。”
提起“武林老爺”,白不凡幾乎從坐椅上驚彈而起,他沉沉的忙問:
“武林老爺威名,白不凡如雷貫耳,原來卓兄這兩年多來在為老爺子辦事,那麼揚言卓兄在大漠失蹤原是假的了。”
卓清風一嘆,道:
“我輩江湖,自以為草莽英雄,諸多事情卻又是自私自利,不為大局著想,你爭我奪,相互拚殺,而不知大禍之將至啊!真是可嘆復又可憐!”
白不凡赧然的道:
“我懂卓兄意思,今日卓兄前來未知……”
卓文君道:
“我已知道大刀寨事情,但我無法及時趕到阻止,所幸白兄能及時回頭,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他一頓又道:“白兄應心申明白,當前最危急的事情,便是救出老爺子,奪回畫冊名譜來。”
白不凡吃驚的道:
“武林老爺子他……”
卓清風道:
“在鳳凰谷隱住著,不知消息如何走漏出去,使得京中的龍虎營副座馬鳴岐率領一幫高手囚住了,唉,最要命的就是老爺子未及時毀去那本畫冊名譜,那上面載著武林中各門各派,各幫各社,包括白兄的如意樓也在內,想想看這東西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必然各個被擊破,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