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
卓清風偏頭望向囚車內的木板,只見上面烏紅的以血寫著幾個字:
“武林一脈不可斷,浩然正氣留人間。”
再看“武林老爺”,知道他是弄破手指寫在木板上的。
“虎爪”卓清風拭淚細看“武林老爺”,不由喃喃道:
“自斷心脈而死,為什麼?是不屑於再同卓清風見上一面嗎?還是……”
這時田壽也趕過來,看這光景不由一驚,道:
“怎麼了,是姓馬的下毒手了?”
提起姓馬的,卓清風仰頭往山上看,只見兩條人影騰閃在斷崖峭壁間宛似兩個人猿,一咬牙,他虎吼一聲振臂而起,虎爪已再拿在手中!
原來風嘯山以紅巾包向馬鳴岐展視,引誘馬鳴岐向自己追去,而使得卓清風等人容易下手去救那“武林老爺”可謂用心良苦。
但他哪裡知道,“武林老爺”卻在即將獲救的時候竟自斷心脈而亡。
一陣追逐中,馬鳴岐誓非要奪回畫冊名譜不可,在他的心中,那可比山道上五十名龍虎營兄弟重要多了。
風嘯山已聽得山下面卓清風的狂叫聲,再看卓清風向上面撲來,他便不再閃躲的反而往馬鳴岐迎過去。
兩下里再一照面,馬鳴岐怒吼連聲和,道:
“拿來!”
風嘯山冷笑道:
“事關整個中原武林命脈、姓馬的,你得先撂倒風大爺,否則你休想。”
五指如鉤,另外五指如戟,馬鳴岐的雙手泛著青紫色,隱隱然有著淡淡的煙霧自他的指尖向外冒,他的雙目已赤,口脣如血,鼻息聲似拉風箱般發出呼嚕聲,緩緩的向風嘯山欺近……
風嘯山一驚,道:
“他奶奶的,這又是什麼古景?”
徹地一個大跟斗,馬鳴岐厲鬼似的撲近風嘯山,掌抓指截間,風嘯山有著一種窒息感!
大叫一聲:
“我的媽!”突然騰空而起,半空中鳳嘯山沉聲又道:“打不過老子躲得過!”
不料他人尚未落地,下面馬鳴岐竟然在等著他了,一驚之下,只得把紅巾包往下擊去,邊叫道:
“拿去!”
馬鳴岐以一招移形換位身法,一把奪回紅巾包,正欲對風嘯山下重手擊去,不料就在這時卓清風又趕到。
卓清風見紅巾包又落在馬鳴岐手中,早奮不顧身的撲擊而上,馬鳴岐見“虎爪”卓清風趕到,他疾快的移招換位,右掌五指向卓清風胸前插去!
虎爪自下向上橫託,卓清風右手虎爪橫掃而上,於是就聽得“噗噗”兩聲,卓清風的上託左掌只托住馬鳴岐右掌小臂,胸前還是被馬鳴岐五指點中,立感血氣逆行,大感不是滋味而想一吐為快!
而馬鳴岐的左手捏著紅布包,未及躲閃,早被卓清風右手虎爪打去半張面,左耳已掉,左眼已碎,連麵皮也被掃下一大塊來!
騰身急忙翻騰如飛鷹,馬鳴岐狂叫著往荒山中奔去!
卓清風喘著氣,對風嘯山道:
“風兄快追,姓馬的重傷在虎爪下,不難追回《畫冊名譜》,再晚就追不上了。”
風嘯山哈哈一笑,道:
“姓馬的想同風大爺鬥,那還差遠了呢。”說看自懷中取出另一紅巾包來遞向卓清風,道:
“卓兄看看,可是這東西?”
卓清風大喜過望,忙接過來,小心的打開,只見是壹本冊子,上面每頁繪著人形,更詳細的載有這畫中人的身世與武功門派。
二人匆匆下得山崖,於柏天等人全圍上前來,卓清風舉著畫冊悲憤的道:
“老爺子不只一次的對我說,清廷氣數正盛,不宜驟然起義,再看老爺子死前所寫遺言,顯然要我等保存實力,而這部畫冊似不必再由誰保留,眼下燒了也罷!”
在場並無人反對,當即引火燃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人有所反應,那也是隻風嘯山在嘆氣!
一旁的劉金定道:
“老頭子,你嘆的什麼氣?”
風嘯山道:
“我是在想,要不要再找姓馬的弄回我的那本‘偷術大全’,因為那可是我的一部心血所聚。”
田壽笑罵道:
“風老偷呀,對於你那本不登大雅之堂的名書,我看你就省省勁算了吧,不定姓馬的一看上當三把兩把早撕得片片碎了呢!”
另一邊,郝元光抱著已死的哥哥郝元亮哭的可真淒慘,那麼個大毛漢,一但哭起來連人全走了樣。
卓文君招呼小千兒把受傷的扶上馬背,郝元光雖然也受傷,但他把自己哥哥屍體捆紮在馬背上以後,自己也找了一匹馬騎上。
卓清風拉著他的馬韁懇切的道:
“郝兄弟,跟我回清風臺去吧,我需要你這種血性漢子,希望你答應。”
郝元光沉痛的道:
“我兄弟二人向來只知道有自己,可是這次經歷,才知道什麼叫偉大,算了,還是回雙龍溝打獵過日子。”
卓清風忙一笑,道:
“雙龍溝不能再回去了,老實說就連清風臺,藍旗社,甚至白虎鎮的如意樓,全得及早躲起來,大家遷地為良。”
連於柏天也吃一驚的問:
“大哥這話何意?”
卓清風淡然一笑,道:
“老爺子的遺訓,要我們保住武林一點正氣,各位想想看,馬鳴岐只一到京中,必將發動大隊人馬進入山區,我們豈能同他們硬拚?”
風嘯山跺腳道:
“早知這樣,當時我便追那姓馬的去。”
卓清風笑笑,道:
“也許這也算是清廷氣數正盛的原因之一吧!”
於是,連郝元光也跟著卓清風回到三尖山的清風臺,只有卓文君一人轉道趕到了白虎鎮上,這種重要的大消息,必得馬上向如意樓主白不凡傳告去。
卓清風率領於柏天風嘯山等一群武林英豪趕著回三尖山清風臺去了。
卓文君奉父命來到了如意樓,接待他的便是那白鳳姑娘,白不凡不在,聽白鳳說是去接應柴老二與郝氏兄弟了,因為白不凡知道柴老二三人不定是那端大夫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