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是結束，還是開始？

柳柳從塔中飛出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風若染就睜開了眼。

當柳柳悄然無息地回到仙門時，風若染已經在等她了。

「師父！」

柳柳驚喜地衝過去，像是倦鳥歸林般撲入風若染的懷抱，將臉埋進去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感受他鮮活又溫熱的身體，她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一睜開眼，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鏡花水月，只有師父，他就在這裡，一直在這裡。

柳柳靜靜地靠在風若染的懷裡，而她手心裡攥著那顆珠子，從最開始的激動情緒中緩過勁兒來，她意識到那不是夢，她真的去妖塔走了一遭，並拿到了原石。

離魂過久，師父的身體很虛弱，雖然他努力表現得如常，但是以柳柳現在的修為，自然能察覺到他身體損耗過大，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師父，你看，我拿到了。」

壓下心裡五味雜陳的情緒，柳柳攤開手心，語氣輕鬆且愉快地將那原石呈現在風若染的眼前。

原石散發著瑩潤的白光，雖然此時看起來只是小小的一顆，但是其中充沛的靈力讓人只是靠近就覺得通體舒暢。

是的，她拿到了啊，活著出來了。

柳柳已經暗自下定決心，等事情解決完之後就離開仙門。

她已經想開了，就算風若染不會跟她走，大不了她一個人天高海闊，逍遙自在。

就算她為了天下蒼生拿到了原石又怎樣，通過那樣的手段，那樣的過程，她大概是天底下最可笑的英雄吧。

而且，人又怎樣，妖又怎樣，到底誰更無情，更可怕，誰又能說得清呢？

風若染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牽住柳柳的手，倆人十指緊扣，眼神交匯間，是柳柳熟悉的溫柔。

「等事情結束後，我就帶你走，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離開這裡。」

屋內倆人溫情脈脈之時，門外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低沉聲音，語氣肅穆，讓氣氛陡然冷上幾分。

「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回來了。」

真是狗聞到腥味，就跑過來了。

柳柳打開門，面無表情地對上千若凜如炬的目光。

「我把原石帶回來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柳柳壓下對這個人的惡感，忽略之前的糾葛，眼下她最迫切的就是結束這一切，然後遠離。

「原石只會認可把它帶出來的人，所以補結界的事也只能你去做。」千若凜也沒有廢話。

柳柳點點頭，「告訴我，怎麼做。」

「師父跟你一起去。」風若染走過來。

「師父，徒兒去就好了。」柳柳擔心風若染的身體，自然不願意他耗費精力。

千若凜也揚起笑意，對他勸道。

「風兄，是啊，有我在，你還是先安心養好身體。」

「柳柳，不管任何情況，師父都會保護好你，不會再讓你被人利用。」

風若染語氣堅決，視線投向千若凜，那眼神絕不是善意的，毫不掩飾的防備。

這般冷硬不講情面的風若染，柳柳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幾分詫異，但是當她意會過來之後，只覺得心裡一甜。

「那好吧。」

千若凜見風若染堅持，便不再勸，只是幽深的眸中有抹詭異的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