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景暘
下午是攝政王到御龍殿處理政務的時間,景琮將喬宓帶了過去,與往日抱著的小貓兒不同,今日她化作了人身跟在他左右。
穿著百褶如意芙蓉裙的喬宓身姿纖嬈,長著一對貓耳的小腦袋上梳著一個低垂的花髻,小臉上梨渦嫣然,特別是那雙眼睛,格外澄澈清美。
大抵是她過於嬌俏跳脫,下了龍攆後,就被景琮牽住了小手,不得不乖乖的跟在他身側行走,奈何他步伐過大,她跟的極為吃力。
景國上下大半都是獸族化作的人形,無論男女身高都是驚人,才一米六五的喬宓在他們當中,可謂是嬌小的過了頭。
“攝政王駕到。”
敢在御龍殿前喊駕的,前後八百年估計也就霸權的景琮了,隨後護衛的鐵甲禁軍整齊的腳步聲才轟然停下,殿內的小皇帝和太傅就匆匆出來了。
“恭迎皇叔父。”
小皇帝深深鞠了一躬,高冷的景琮只低沉嗯了一聲,雙手負在墨色的刺金龍袍上,高大的挺拔身影率先入了殿去,他這一走,連喬宓都鬆了口氣。
方才那股威壓實在太可怕了!
瞧著臉色慘白的俊秀少帝,喬宓再次同情心氾濫。
御龍殿本是歷代虎皇處理政務召見朝臣的地方,如今卻被景琮理所應當的佔據,卻也沒人敢說個不字。玉階上的九尊赤金龍椅寬大舒適,喬宓摸著坐了上去,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十分不要命的和攝政王肩並著肩。
看什麼看?平時她都是在龍椅上睡覺的,好伐?
平心而論,景琮這個冰山老變態除了霸道狠絕外,可取之處還是有很多的,比如他那張被譽為景國第一美的臉,時常叫喬宓迷了心神,再有就是那雙握著蟠龍御筆的手,骨節修長白淨,豐潤而有力……
“過去和他玩。”
啊?正想入非非的喬宓被景琮這一冷沉的話語驀然驚醒,愣怔的往大殿內側看去,由著太傅教導的少帝也正在忐忑不安的看她。
“我不去,他在學東西,我不和他玩。”
少女清鶯初囀的聲兒還透著幾分嬌蠻,作為第一個敢如此反駁攝政王的人,喬宓很快就知道什麼叫悲劇了。
她不止被嚴令坐到了少帝身邊去,還給她搭了一張桌,摞了一堆書,一旁的漂亮宮娥研著磨還不住善意的提醒著。
“小姐,王爺吩咐了,日落之前須得抄完一本。”
喬宓看著手中的書冊,抄到明天日落她估計都夠嗆,一雙清透的美眸憤憤的看向遠處玉階上的景琮,檀口中的銀牙都快咬斷了。
哼!男人就是靠不住,在床上脫了衣服,都能舔著她的腳叫小心肝了,這下床穿上衣服就不認人,簡直太無情。
“我幫你抄吧。”
“真的麼?”
她忙轉身看向身側的俊秀少帝,如花兒的嬌靨上綻開了姝麗的笑,灼灼目光幾乎叫景暘(yang)忘乎所以了,甚少接觸女子的他,頭一次紅了耳根。
“咦,你的耳朵怎麼紅了?這樣吧,你幫我抄下冊,我自己抄上冊,講真,你是個好人!”不枉費她同情他這麼久!
喬宓這兒語無倫次的兀自開心,景暘清朗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那對微抖的貓耳上,雪白毛絨的粉透怪甚勾人,撩的他禁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你的耳朵……真可愛。”
景暘的術法修為並不高,他卻能看透喬宓的本體,就是那隻被攝政王日日帶著身邊的貓兒,平日裡他就極喜歡雪白如狐的她,今日難得坐在了一處,還是變化少女的模樣,叫他莫名有些小羞澀。
“是嗎?我也覺得自己很可愛。”
喬宓摸了摸自己的貓耳,入手的絨毛順滑,難怪平日裡景琮都是愛不釋手,末了還不忘臭美一番。
約莫是兩人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御座上的景琮看了過來,冰冷的視線嚇的兩人瞬間不敢多言,湊巧有朝臣入來商議政事,景琮才幽幽收回了目光。
喬宓悄悄的對著冰山老變態吐了吐粉色的小舌頭,正巧被景暘看見,她這般調皮的模樣惹的他抿嘴一笑。
“你不怕皇叔父嗎?”
“不怕呀。”才怪!
少帝景暘又湊過來幾分,瞧著喬宓筆下東倒西歪的字兒,便覺扎眼的很,忙拿了自己的御筆和書冊過來,一邊寫一邊指導著喬宓。
“這一筆且柔些,撇過去不要大力,要緊湊……”
“誒誒,你寫慢點,我還沒看清楚~”
再等景琮往這邊看來時,拼桌而坐的兩人不知何時已挨近了,大概是年齡相仿的緣故,少年清秀俊朗,少女嬌萌可愛,坐在一處竟然登對兒的養眼。
棕色的幽瞳裡不禁泛起陰鷙的暗光。
“啟稟攝政王,裴國相求見。”
“讓他進來。”景琮冷哼了一聲扔了手中的御筆,慵懶的倚靠在龍椅間,把玩著指間的寶石戒子,殿中的氣氛頓時有些陰寒。
待裴禎那抹朱紫身影進入大殿時,喬宓頓時筆都握不住了,呆呆的看著裴國相往這邊走來。
“拜見陛下,願陛下萬安。”
不得不說裴禎是勇氣可嘉,他竟然忽視了景琮,先過來拜謁了景暘。在少帝尷尬的應聲中,他抬起了頭來,這還是喬宓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
清貴舒華,溫潤如玉似乎都不足以表露他,若真要形容,似乎就是池中白蓮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翩翩風雅,莫怪全國上下的女子都喜歡他……
裴禎淡然的目光掃了一眼呆愣的喬宓,並未對她和皇帝同坐而發表異議,只在看著她幾分羞紅的貓耳時,笑了笑,轉身悠然離去。
喬宓卻一發不可收拾的溺在了那抹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間,如墜雲端,飄然不知身在何處了。
“喬宓,喬宓!”
少帝景暘看著身側的少女白璧無瑕的桃頰緋紅,澄澈的美眸如痴如醉,就知道她被裴禎之美迷住了,忙拽了拽她的衣裙,壓著聲喊了好幾次,才將她喚醒。
回過神的喬宓小心肝還撲通撲通跳的歡快,第一次跳這麼厲害,還是那年在山洞中看見景琮化身裸男時,第二次就是現在了。
“陛下,國相他的本體是什麼?”
大抵是那年在雪地裡凍傷了元神,喬宓至今都無法正常修煉術法,低階的她自然看不透別人的本體,更別提裴禎那般修為極高的人了。
景暘卻是不同,雖然這些年被叔父景琮壓制著,不敢過於修煉,可他到底繼承了虎皇一族的先天本領,看透一個修為極高之人的本體,也不在話下。
“裴國相的本體是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