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h)
昏暗的燈光下,她睡態朦朧的慵懶表情讓執劍心裡一揪,想低頭吻住她的雙脣。終究是忍住了,回答:「屬下不會讓陛下累到的,陛下只要放鬆享受就好了。」
說罷,他垂首,隔著布料含住花瓣的縫隙輕吮。斐一渾身一顫,抓住床頭的橫木。
舌尖挑開衣物,沿著水潤的小口上下撫慰。水聲蕩漾,香氣愈加濃鬱,他壓著心猿意馬,如執行任務般認真虔誠地以脣舌侍奉。
一根手指插入緊致的甬道中,配合著舌頭輕攪,拈著花瓣揉搓。
毫不激烈,帶給她溫吞又舒暢的快感。
「啊啊……啊……舒服……」身體的溫度逐漸回升,剛剛的驚恐也被泡在腦後。腦中留下的,只有那根靈活的舌頭,軟中帶硬,綿綿地舔過所有敏感點。
抓在橫木上的手微微發抖,時而伸直,時而攅緊。
嬌妍的小臉上的潮紅,在午夜的黑暗中如盛開的花。
極致的柔,和極致的黑交纏。
跨越主從的征服,於飛濺的汗水中模糊了界限。
「執劍……吸我……」她回頭,黑髮雪崩般滑落在肩頭。
眼中的迷戀,是一味致命的毒藥。
舔舐、吸吮、抽插,無所不用其極。鼻尖上的香氣濃烈得能化成水,滴入他焦渴乾澀的喉嚨,再聚集在下身的一處。
執劍扶著斐一的腰,感受到身前的嬌臀微微翹起,像是愛極了他的舉動,不由自主地渴求更多。花水淋在衣襟前,下巴上,卻顧不得去擦拭。
「——啵!」一個狠嘬後,斐一洩出了一大波液體。光滑的後背彎得如一輪月牙,柳嬌花媚,哼著塗了蜜似的嗓音摸上自己揚起的脖頸。
抖著臀,往執劍墊在身下的外衫上噴出大股淅淅瀝瀝的體液。粘稠透明的滑液,在那黑色的粗布遊走,洇入其中。
一邊洩,執劍還一邊揉弄著小花瓣為她延長快感。
哄孩子一樣:「好了好了……」
噗嗤噗嗤的水聲,像上好的催眠曲。
高潮後的睏意襲來,執劍立刻收了手不再折騰她。微啞的嗓音像一片雲輕輕蓋在她溫暖的身體上,似乎不想吵醒她:「陛下,快睡吧。」
「你……」半夢半醒中,斐一知道執劍肯定也是興奮了的。叫他伺候完自己就離開,也太冷漠了。
「留下來……」說完,她便陷入沉睡,一隻手還抓著執劍。
青年叫苦不迭,若他離開還能自己解決下身。但他留下,肯定不能打攪皇上休息,還能怎麼辦?只能忍著。
但若讓他離開,他又捨不得。
皇上難得給的準許,他捨不得在物盡其用前便放手。痛幷快樂著地,他把汙濁的衣服扔到床下,自己輕手輕腳地躺下,讓斐一靠在她的肩頭。身體的重量壓在他的胸口,不多不少,剛剛好。
燭光下恬靜的小臉,讓他長長地嘆慰一聲。
此時,未能排解的慾望,似乎也不再重要。
心被塞得滿滿地,他再深深看了一眼,才跟著睡去。
一夜無夢。
……
江之鄴臨走才讓斐一去送行,做到這個地步,斐一知道他已經不需要她的挽留了。
她走進書房時,江之鄴背對她坐在椅子上。
斐一突然想起昨晚的那個夢。
他把發尾殘餘的星點黑色絞了去,只餘下滿滿一頭白髮束在玉冠中。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頭,依舊清俊一如她的記憶。
「舅舅,」她說,「為什麼把發尾鉸了?」但似乎全白的頭髮比黑白各半看起來要順眼得多。
「頭髮是三千煩惱絲。」江之鄴捏住自己的白髮,「繁塵舊事,早該放下的。只不過我遲遲不願放手,但現在,我想開了,也就沒必要留了。」
「這毒,其實很適合我。」化骨化骨,化了他骨子中的執念。
斐一走到他的對面,坐下。
他回京那日,他們也曾在轎子中面對面相對而坐。只不過那時,他們幷不對等,現在,他們四目相對。不是君與臣,不是老師與學生,也不是長輩與孩子。
只是兩個平等的人,在交談。
他說會留到她能獨當一面,果真就只留到此時。
「陛下是不是猜到了,給我下毒的人是誰?」他幷不掩飾他的贊賞,面前的女子,是他最滿意的學生。
斐一早就猜到了,是斐良。他想利用江家幫助斐一,又懼怕他們的權勢野心,在死前命人給江之鄴下了慢性毒。保他活到斐一長大成人,然後將沒有利用價值的他推入死亡的深淵。
「既然如此,舅舅為什麼還要幫朕?」
斐一生氣,氣斐良,也氣自己。
「一開始,我只是不服氣。」江之鄴似乎為她的義憤填膺感到無奈,「他不想讓我留在京城,她也不想讓我留在京城,我偏要留在這,一手將你教養為我想要的樣子,氣一氣先皇。」
「我總歸還是不忍不管你。你是我阿姐的孩子,而我,只有阿姐一個親人。」
斐一垂眼一笑,理所當然似地指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錯誤:
「舅舅,朕也是你的親人啊,我們可是血親。」
江之鄴一楞。
對,她也是他的親人。
他釋然,對,他早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沒想到,最後被改變了的人卻是他。
原來他所有的尖銳與憎恨,幷不來源於斐良與江雲,而是來源於他心中渴求親情的那個小孩。他是一河萬年的寒冰,無法用利刃穿透。
唯有烈日的溫暖,可以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