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花(h)
斐一已經記不得怎麼回得屋子裡了,反正等她醒了酒又清洗乾淨,伺候她的宮女們臉一個塞一個紅。
若想人不知,真的己莫為啊……她決定把這一切都推給酒精。
喝醉的了她和沒醉的她是兩個不同的獨立人格!
夜半三更,她也不好意思麻煩偃皇宮的宮人再給阿淵安排住處,就讓他在自己住的宮殿裡湊活一宿。
——問題來了,宮殿裡只有內室和外間放著的兩張床。原本應當斐一睡內室,執劍守在外間。侍衛睡的床幷不寬敞,定是擠不下兩個大男人。
只有他們其中一個和斐一今晚同睡一張床。
阿淵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斐一的臉,壓低嗓音道:「斐一,我想。」
語調和他剛才在路上抱著她不放手時一模一樣:「我想……還想要……」
斐一喘息著往上躲,想離開他的身體,但他隨即緊緊跟上。走到宮殿門口,將她抵在圓木柱子上狂浪地擺著腰,頂得她「啊啊」呻吟個不停。
陰莖抽出時扯出大股透明液體,還混雜著執劍剛剛射進去的精水。
她的雙臂抖得快要抱不住身前的人,整個人彷彿被他釘在圓柱上傾軋。巨大的龜頭頂開不斷收縮的濕漉漉的甬道,熨燙平整每一處褶皺。
不要說敏感點了,她感覺她的整個身體都被他粗壯的陽具撞擊填滿。陰囊「啪啪」地甩在她的臀上,拍擊得體液翻飛。
真的連一絲縫隙都沒留下。
暈乎乎地,斐一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以前賀雲霆在他的宮殿裡做過的事嗎?
那時候,阿淵還發了好大的脾氣。
執劍低頭吻住她被頂弄得劇烈搖晃的脣角,人類的溫熱的舌頭,一種扭曲的分離感從他的舌尖傳導到她的身體裡。
同一具身體裡,含著兩個男人不同的兩個部分。她在阿淵身上顫抖著,而絞著她舌尖交換口涎的卻是執劍。
她不知道他們對彼此是怎麼想的。
但是這種關係卻叫她既羞澀又興奮,她不能違心地說她討厭這種惡劣的感情。
執劍親了一會,剛抬起頭,阿淵又學著他的樣子低頭,把舌頭伸進斐一的嘴裡。他們兩個輪流進行著,奇妙又和諧地共享著斐一的親吻。
像一手一隻甜膩的冰淇淋,舔一口香草,再舔一口巧克力。
沒有必要的奢侈,讓人上癮。
如果她回到現代,還能正常地和別人談戀愛、結婚嗎?
如果她走了,賀雲霆怎麼辦,君堯怎麼辦?他們會傷心,會痛苦,然後會不會轉而愛上別的女人,抱著別的女人做對她做過的事。
頭一次,不想回去的念頭變得如此強烈……
她搖了搖頭想甩掉腦中奇怪的想法,更加熱烈地迎合著男人的進攻。
親得口水四溢,親得脣角拉出粘膩的銀絲,親得不分你我。他口中的液體和她的、他的攪成一團,在粗暴激烈的吻中被咽入腹中。
斐一覺得,這場三人行,她恐怕是永遠也忘不掉了。
……
阿淵身上體溫偏低,摸起來的確舒服得很。但斐一在他胳膊上抹了一把,剛洗過的身體上又出了一層薄汗,整個人就像一塊不斷融化的冰。
鮫人怕熱,他又在陸地上沒有池水降溫。要是讓他抱著斐一這個溫暖的小火爐一晚上,她都怕他熱得脫水渴死。
阿淵光榮失去競爭資格。
午夜,斐一和執劍肩幷肩躺在榻上歇息。一陣鬼鬼祟祟又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間摸進內室,一步步靠近內室的兩個人。
執劍一睜眼,就見到銀髮鮫人立在床邊,背著光凝視著他。
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想悄咪咪地把他從床上拽下來,好鳩佔鵲巢。執劍制住他作亂的手,但鮫人力大如牛,他整個人都從榻邊被拖了下來。
斐一睡得輕,執劍不想吵醒她,索性收了力氣任由阿淵把他扯下床。
他差點忘了,雖然阿淵現在長著腿,但他幷不是人,他是獸。
阿淵在斐一面前表現得太乖,導致他險些忘了這件事。當初捕撈他時,這隻還未成年的鮫人憑一己之力殺了七八個武功高強的侍衛。
……說不通道理,真和個孩子一樣。
趕走了執劍,阿淵躡手躡腳地扒著床邊,爬了上去。怕碰到斐一,他把高大的身軀團成一個球,窩在她的身旁。
他的體溫低,睡夢中的斐一舒爽地往他這邊蹭了蹭。
阿淵笑得合不攏嘴,虎嗅薔薇般用手指輕輕撥了撥斐一的髮絲,滿足地閉上眼睛。滿鼻都是她身上的馨香,還摻雜著一些他的味道。
斐一不願意和他一起睡,他就自己來找她。雖然有點熱,但他很喜歡這種溫度。
執劍搖了搖頭,抱臂靠在床邊的墻上歇息,順便看著阿淵。
這鮫人力氣這麼大,萬一睡夢中亂動砸到皇上就不好了。
……
第二天清晨,偃師聽說了斐一和懷陽郡主在御花園裡為一個男子爭吵起來,特意來尋她。
他來得早,累了一夜的斐一還沒有起身。
阿淵倒是早早就醒了,果真口乾舌燥得很,連顔色淺薄的脣也乾裂成了軟殼。怕斐一醒來生氣,趕緊把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乾淨。
他新奇地在院子裡看來看去,有了腿之後他就坐馬車一路趕到了偃國,還沒有機會仔細看看陸地上的生活。
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可哪裡都找不到魚。
院子裡幾隻梔子花開得正盛,湊近聞聞,有撲鼻的香氣。阿淵想,人類說的食物『好香好香』,指的是這個嗎?
難道人類平時都是吃這些的?
掐了一朵花在手心,他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門道,一把扔進了嘴裡用利齒咀嚼成了花泥。花瓣在舌頭上軟軟的,觸感和斐一的皮膚有點像。但味道——
沒什麼味道,甚至有點苦……
也吃不飽。
偃師進到斐一住的宮殿時,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銀髮俊美的男人蹲在地上,像個孩童般吃著花瓣,嚼著嚼著,還疑惑地歪過頭像是在思考。
「……」本來還想問斐一她與懷陽郡主爭搶的男人是何身份……
突然就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