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出破
水燒開了又涼。
李嬤嬤往鍋中復添幾勺水,吩咐小丫頭看好火。小丫頭應了一聲,她便匆忙地出去了。
院中無其他下人走動,一派安靜。花木被風吹的沙沙響。
李嬤嬤見屋門尚且緊閉,仔細一聽,裡面的動靜隔著門縫傳出來。
檀木床劇烈的吱嘎聲同悶重的啪啪聲夾作一道,一聲急過一聲,密得分不開來。這時有女音破碎地哭喊,片刻又聽不見了。
李嬤嬤嘆氣。
少爺也太孟浪了些,姑娘才初次承歡便如此凶狠。
算下來,也快有一個時辰了。
聽這動靜,不知何時才消停。
李嬤嬤坐在臺階上捶著腿,不知不覺打了個盹。
一陣刺耳的鈴鐺聲將她激醒,只聽得屋內有人道:“送熱水進來。”
李嬤嬤忙應了,轉身去準備。
進了屋裡,也不敢抬頭看,只聞得濃烈的麝腥味。
李嬤嬤憂心忡忡,不知姑娘可否受了傷。見不叫她留下來,只好退了出去。
屋內的光線又暗下來。
“我帶姐姐去沐浴,嗯?”
“……嗯。”
秦縱掀開簾曼,率先下床,俯身將癱軟如泥的女子抱起來。
甫觸到熱水,秦窈顫了一下,秦縱便慢慢將她放下去。
他跨進來,水漲高,秦窈閉著眼縮在桶沿。
秦縱笑,恣意地按住她的背往懷裡壓。
“姐姐何須害羞,該碰的、不該碰的方才我都碰過了。”
現下她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紅紅紫紫,深一道淺一道。
秦縱撫著她背後密密麻麻地吻痕,想起那細膩溫甜的滋味,喉間隱約又乾澀起來。
秦窈沉默半晌,艱難地發聲:“阿縱,我很累了。你安靜些,好不好?”
“好啊,我聽姐姐的話。”
秦縱撩開她濕粘在頸上的青絲,沉迷愉悅地輕吻。
若是聽她的話,今日他就不會強壓著她在床上做那違揹人倫的事。
亂倫之罪釘在心裡,秦窈疼得喘不過氣。
母親彌留之際,萬般囑咐她弟弟有輔佐王朝,繼承祖業之才,千萬要好好看管。
她遵從母命,年逾二十不嫁,時時刻刻督促他讀書習武。終於等得他徵戰凱旋,光耀宗族。
自以為可以放下重負,待他成了親,她便栽花養草,自如度日。不想他對她存了兒女之情。
秦窈恍惚地看著他深邃的眉眼。
威武少年,儀表堂堂,軍功赫赫,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得,偏偏要了一個不能要的人。
今日之事若傳出去,不但秦家聲名狼藉,他在軍中也威嚴盡失。
主將無威嚴,三軍號令不行。
秦窈的心糾在一起。
“阿縱,我、我有話對你說。”
秦縱看了她一下,漫不經心地笑:“姐姐又要拿道德禮法訓我了?若是便不必說了,我怕姐姐今日承受不住我了。”
他摩挲她的腰線,眼神放蕩露骨。
秦窈忍著羞恥:“秦家只你一個男丁,你不能不成親。朝中幾位大人送了女兒的生辰八字過來,你若有意,我便去同人打聽。不合適我再請家中長輩留意。”
“姐姐不能為我生兒育女?”
“阿縱!你明知、明知……”
秦窈說不出來。
近親尚且不婚,何況他們同父所生。先不論即便有孩子也大半是痴兒,孩子的身份註定要遭世人不恥。
秦縱見她臉色發白,貼著她的額道:“姐姐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我說過只要你一人,沒有孩子也無妨。我活著一日,秦家我自然會接管,百年之後我死了,那時它榮華衰敗與我何干。”
“你住嘴!”秦窈喘息,萬萬想不到他這般離經叛道,乖癖冷血,“你一定要娶親,你若想要,我、我給你。”
“姐姐就這麼想我娶別的女子?”
秦縱掐著她的腰,只要她點頭,他就掐斷它。
之前被他抬著腰衝撞,現下他又大力掐著,秦窈疼得冒冷汗:“阿縱……”
“姐姐敢說!”
秦縱眼神嗜戾,手上青筋條條暴起。
秦窈搖頭,哽咽:“阿縱你鬆開,我好痛。”
秦縱鬆了力道,埋進她的肩窩粗喘,慢慢壓下心裡瘋狂血腥的念頭。
秦窈不敢動彈。
方才在床榻上她不肯給他,他也是這般暴戾陰沉,愈抗拒,他愈入得凶悍。他不肯洩在外面,抵著宮口才鬆開精關,她的小腹現下還是脹疼的。
半晌,他抬起頭來看著她,眼底微微赤紅。
“我渴了,姐姐餵我喝奶。”
秦窈捂著胸口偏過頭:“阿縱,你不要鬧了。”
秦縱看著她的耳珠自頸脖染上一層緋色,挺著硬物撞她的小腹:“姐姐不給我,我便插這裡。”
他就是要她聽話。
秦窈悶哼一聲,一手撐著桶沿輕喘。
秦縱神色平靜,抬起她的腰迎合自己,肉刃在泥濘紅腫的入口滑動。
秦窈按住他結實的肩膀,眼眶發紅地看著他。秦縱便停下來,抵著入口同她對峙。
他不肯心軟。
她今日也委實經不起他的操弄了。
秦窈放開手,顫巍巍地挺著胸口送到他的薄脣邊,閉上眼睛。
她的乳肉遍佈紅痕,兩點乳蕊也已被他吮得紅腫,飽滿挺立,沾了水更顯嬌豔白膩。
秦縱眼神炙熱,含著一隻吮吸。
屋裡太安靜了,他吞嚥的聲音漬漬作響。
上蒼若有靈,聽見她縱容弟弟做這等淫穢骯髒的事,便將她的性命收走,以免玷汙門楣與奪取他施展才華的機會。
秦窈無聲地哭。
眼淚滴在他的臉上。
秦縱鬆開,拭去眼淚,指腹摩挲著她的臉:“我弄痛姐姐了?”
掌心按住方才吮吸的乳蕊打圈按摩。
“阿縱……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她哭得斷斷續續,“……男兒登朝入仕,名不立,言無信,君子不親,小人譏謗……你自小被我逼著讀書識字,寒天雪地裡習武,出身入死身冒矢石才有今日的功名……你忍心辜負自己的心血,我不能眼看你毀掉自己……你答應我,以後不能這樣了…… ”
秦縱心裡又痛又怒,隱忍著替她拭淚。
“阿縱,你答應我。”她淚痕滿面地推他。
秦縱深吸一口氣:“我不過是愛一個人,不燒殺搶掠,不濫殺無辜,有何過錯。世人只倚著腐朽的仁義道德,什麼都不知道便加以斥責侮辱,我不屑與他們為伍。
我勤學苦練,一半為殺敵雪恥,一半為報你悉心照顧,從不為功名利祿。姐姐聽懂了? ”
秦窈捂著眼睛搖頭,她不知道哪裡出了錯,為何會養成他那樣桀驁不馴的性子。
水漸漸涼了。
秦縱將她抱出來,扯過一旁的錦緞擦乾水漬,送回床邊。
床單經過一場激烈的歡愛,被汁液浸濕了一半,糜亂狼藉。秦縱扯下來,換一張乾淨的鋪上去。
“姐姐累了,歇息罷。”
秦窈身心俱疲,片刻便沉沉睡過去。
……
“姑娘,少爺回來了!剛進大門呢……”
秦窈忙擱下手中的事走去前廳,見少年背著弓箭意氣風發地大步走進來,知他又去郊外練箭了。
“姐姐,我回來了。”
秦窈板著臉訓他:“阿縱,你又胡鬧了。方才甄先生使人來說你上了半日學就不見蹤影,實在頑劣。你知錯不知錯?”
少年笑嘻嘻:“姐姐,四書五經好無趣,都是迂腐呆板之理,我不愛聽,你不要讓我去上這門功課了好不好?”
“你看入朝為官者哪一個不曾學四書五經,再者你不學怎知它迂腐呆板,可見是你不思進取的藉口。你下次再不好好上學,我就罰你、罰你… …”
秦窈從未罰過他,一時想不到令他畏懼的事。
秦縱全無害怕之色,抱著她的手臂蹭:“姐姐不要生氣,我下次不逃學了。我好餓,我們去吃飯罷。”
少年面容俊秀,眉黑脣紅,朗朗星眸含著親暱同她撒嬌,秦窈一下就心軟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明日上學去同先生道歉,姐姐就不計較今日之事了。”
“是,姐姐。走了走了,去吃飯……”
“阿縱你最近是不是又長身體了,姐姐明日吩咐廚房給你多備點吃食。”
“是啊,再過不久我就比姐姐高了。”
……
秦窈恍惚醒來,看著頭頂的簾曼,方知剛才是夢。
那時阿縱十一歲,每每逢甄先生的課,不是有意睡遲便是中途逃學。她一訓就撒嬌,說四書五經上講的東西如殘羹剩飯,不足聽取。
現在想來,原來他離經叛道、罔視禮法的性子早有預兆,她不能見微知著,引導他走上正途。
千般萬般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