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h)
夜闌人靜,梆子聲響過三下,覓食的野貓也窩起睡去。

身旁的人呼吸平穩,雙手平放腹前,已經保持這樣的睡姿多時。

江玉卿動作緩慢地爬出被窩,不知該如何下床。

晚間心思重重,不經意喝了太多湯,此刻尿意洶湧,小腹緊繃。

可是段衡睡在外側,擋住了出去的路。

她咬脣,猶豫許久,還是迫不過生理需求,大著膽子跨過他腰間。

這個姿勢太過不雅,但她實在不敢把他驚醒。

換腿的時候,她感覺頭頂的呼吸停滯了一會兒,嚇得渾身僵直。

但過了一會兒,段衡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應該是多想吧......

江玉卿放下懸著的心,終於下了床。

屏風後就有夜壺,但她並不想用。

披上外衫,正要打開房門的時候,肩上卻突然落下一雙溫暖的大掌。

這實在太驚悚,江玉卿忍不住重重打了一個哆嗦,披著的外衫滑落,輕飄飄掉在了地上。

段衡彎腰撿起那件薄衣,重新幫她披上,聲音不辨悲喜,“夫人要去何處?”

被他發現,江玉卿攏緊衣襟,面頰緋紅,聲如蚊蚋,“去......如廁。”

他的肩膀就放鬆下來,將門打開一絲縫隙,等她看到屋外連綿的細雨,再輕輕關上,“外頭還在下著雨。——此君不若在屋內吧。”

什麼!怎麼還在下雨......

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江玉卿臉色煞白,想改口不方便了,下體尿意卻等不得人。

她就是不想讓段衡聽見,所以才......

結果現在段衡醒了,茅廁也去不了。

江玉卿緊咬下脣,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沉默卻似乎讓段衡誤會了什麼。

重新閂好門,他牽著她走到屏風後,指著地上一個小小的器具,語氣和緩,如在教導三歲小童,“此君剛來,許是不熟悉。夜壺在此處。此君會用嗎?”

她......她當然會用!

羞憤欲絕,江玉卿握緊拳頭,心中天人交戰。

最終,她肩頭頹然落下,閉緊雙眼,“妾身會用......還請夫君......先行迴避。”

段衡哂然,沒有說話,只是將她外衫掛在臂彎,轉身步出了屏風。

背對她的時候,臉上笑意卻陡然消失。

連在他面前如廁都怕嗎......

那日洞房以後,此君對他的態度是明顯的生疏。

她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

他也並不想進一步嚇跑她。

可是......

捧起她的外衫,段衡陶醉地深吸一口其上殘留的體香,嘴角扯出一個怪異的弧度。

可是她不會知道,每天清晨,自己離去前,她綻放的笑容有多刺目。

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展現過自己病態的想法。

她卻天然地害怕。

對待他,甚至比不上跟一個丫鬟的親近。

連在他睡著時,都不願在同一個房間中如廁。

我真的,這麼不願讓你接近嗎?

哪怕在成婚以後,名正言順以後,也不願多看我一眼嗎?

他知道她似乎有些疼怕了,所以在洞房之後,再也沒有碰過她。

可是一味的退讓似乎並沒有成效。

將衣服掛在衣架上,他內心摧毀一切的慾望瘋長。

握緊眼前的木架,他彎下腰,竭力隱藏自己粗重的喘息。

不可以,不可以放他出來......

會嚇走此君的。

慢慢來,循序漸進。

他看的出來,此君也在努力接受他。

一定可以......

水聲漸漸響起。

他的呼吸加重。

無法抑製地想象屏風的那一邊,她正在做著如何的動作。

是不是將褲子褪到腿彎,露出豐滿挺翹的臀部。

是不是忍著羞澀,夾緊雙腿,盡力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是不是將頭埋在膝蓋裡,不願面對這一切。

甚至。

段衡彷彿能夠看到她的花脣是如何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翕張。

心裡的惡魔消失了,變成一道火焰,竄向下體。

忍不住了......他快要爆炸。

想犯罪。

漣漪漸止,隨後是一陣紙張摩擦的聲音。

江玉卿走出屏風的時候,看到的是背對著她點燃蠟燭的段衡。

她有些羞赧,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釋然。

算了,以後總不能一直躲著他的。

習慣就好。

而且段衡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來,不是嗎?

他對她的體貼,她都看在眼裡。

她卻總是不由自主避開他的眼神。

只是自己的羞恥心在作祟而已。

好吧。

也許,還有一點點,是因為對於所謂“周公之禮”的害怕。

但總的來說,因為自己沒有準備好而無視他的好,這對他並不公平。

想通這些,她彷彿放下了一個極重的包袱。

“夫君不必勞煩。還請夫君歇息吧。”

放臉盆的面架在衣架旁,江玉卿就著燭火走到段衡面前,彎腰洗手。

他的手卻也伸了進來。

從背後環著她,將她的手仔細打濕,然後拿起一旁的香胰子,認真搓洗。

“此君似乎......有些怕我。”

段衡開口,語氣漫不經心,江玉卿聽不出他到底只是隨口一說,還是想就此詳談。

盡力不去想他正環抱著自己這件事,江玉卿讓自己的思緒集中在他們的對話上,“是有一些......不過我......妾身會努力克服的。對不起,夫君。”

大掌攏著玉手,細細搓出泡沫,段衡聲音低沉,“此君不必自責......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怎麼能說是他的錯呢!

江玉卿有些焦急,等不及擦乾手上水漬,就轉身急道:“不,不是夫君的錯,是妾身還不能......”適應......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胸膛突然震動起來。

他在笑。

笑什麼?

“此君真是......傻得可愛......”

怎麼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呢?

當她知道一切的真相以後,還會這麼著急地替他開脫嗎?

當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以後,還會這麼毫無防備地撞進他懷裡嗎?

段衡惡劣地想著,手上卻極盡體貼地將她打橫抱起,坐在床邊,將她背對著,放在自己膝上。

這個姿勢,她只能承受自己的動作,卻無法看見自己的表情。

“不,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此君才會在見到我時,眼神閃躲......”

輕柔卻不容拒絕地將她的雙腿分開,他們的腿心重合在了一起,熱量堆疊,燙的嚇人。

“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此君才會對於行禮之事,如此懼怕......”

雙手緩慢地移動到她肩頭,微微用力,鬆垮的裡衣就如同剝殼般落下。

“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此君才會連起夜,都要等我入睡,才敢偷摸起身......”

滾燙的大掌探入她剛剛穿上的褻褲,他的動作陡然變得充滿侵略性,話語中夾雜著難以剋制的喘息。

“哈......此君......相信我......我會對你好......”

柔軟的臀肉被他用力的拉扯揉捏,他下身輕輕挺動,難耐地含吻她耳畔的紅痣。

“我會對你好......把自己交給我......”

江玉卿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雙眸圓睜。

害怕跌落,雙手只能向後抓住他肩膀,臀兒盡力向上抬,躲避他的觸摸。

“可是,可是很疼......”

段衡放緩攻勢,盡量讓自己顯得充滿耐性。

手指離那處幽谷只差一點點的距離,卻沒有繼續深入。

“是我太著急了,這次不會了,相信我......”

頓了一下,他的食指指節緩緩探入花徑。

“啊!不!不要!”

江玉卿劇烈地掙紮起來,想要逃離他的掌控,卻只是徒勞。

段衡有些憐憫地看著她緋紅的頰畔,手上稍微用力,她就只能更加貼近自己。

她紅脣微啟,拚命想要用自己單薄的話語說服他。

他輕笑,往前含住那兩片脣,她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被動地嗚咽。

“噓......此君莫怕,我這次會慢些來,不會再疼了,嗯?”

怎麼可能不疼,他只是將手指放在裡面,她就已經受不了了。

江玉卿想搖頭否認,段衡的拇指卻撫上她的花珠,輕輕一摁——

“唔!!!”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那一點蔓延到四肢百骸,江玉卿的腰部高高拱起,又重重落下,隨著她劇烈的呼吸而不斷起伏。

眼前一陣白光閃過,指尖死死掐著手下的皮肉。

江玉卿感覺自己就像面前的那一點燭光,任何一點風的拂動都會引起自己急劇的變化。

長高,縮小,左右擺動......

然後熄滅。

室內重新陷入了黑暗。

沒有了燭火,視覺消失,剩下的感官更加敏感。

段衡輕輕抽動食指,感覺到花液的到來,迫不及待地伸入了第二個指節。

鬆開她已經被吻的紅腫的脣瓣,他呢喃低語,“看,此君,也許一開始會有些疼痛,但準備好了以後,你會比你想象的能夠容納更多。”

江玉卿已經無力回復他的話語,只能打著哆嗦感受自己失禁般的下體。

一節,兩節,三節......

一根,兩根,三根......

體內的異物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終於,他的手指撤了出去,帶走了一波蜜液。

江玉卿鬆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失落。

她拚命搖頭,想甩去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就在這剛剛放鬆的時刻,他又重新侵入。

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而是真槍實彈。

那根在她洞房之夜將她搗的疼痛欲死的棍子,時隔兩日之後,又重新捅了進來。

哪怕這次只是進入了一個頭部,她就已經因為害怕而忍不住尖叫。

“不,不要,求求你,讓它出去,好不好?”

段衡的身上因為她緊張的夾緊而出了一身熱汗。

他很想直接把她狠狠地按下來,貫穿她。

手甚至已經放在她緊繃的大腿上,躍躍欲試。

但閉上眼,忍耐片刻以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還是......

捨不得啊......

哪怕她卑微求饒的樣子,更加激發了他施虐的慾望。

但理智深處,還是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他,不要這樣。

如果想讓她像他一樣,心甘情願地獻上一切,就不要這樣。

長舒一口灼氣,段衡伸出舌尖,惡狠狠地吮她耳後的嫩膚。

一手揉捏她被撐的薄弱的陰脣,一手隔著她柔軟的下腹,感受自己在她體內的堅硬。

“嘶......此君放鬆......你快要......夾死我了......”

江玉卿一開始仍是渾身僵硬。

但他長久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她終於放低了戒心。

也許......真的沒有那麼痛?

而且......夫君似乎比她更難受。

相信他吧,從現在開始。

肌肉放鬆,加上花液的潤澤,他又滑了一點進去。

“嗯......”

她輕吟。

這次確實沒有那般疼痛,但異物的入侵感仍然強烈。

手臂不自覺地落下,在胸前交握,她不知在向誰祈禱。

好熱,好燙......

這一切真的是對的嗎?

別人也是這樣嗎?

瀕死,卻向生。

打破了一切的倫理綱常,卻又被稱為“禮”。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段衡的眼前一片猩紅,汗珠不斷自他額前落下,滴到江玉卿的肩頸。

“此君,這樣可以嗎?”

他再深入一點,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力度,怕頂的太深,引起她的抗拒。

“嗯......”

江玉卿輕輕點頭,他內心狂喜,忍不住往裡進了一大截,她立刻痛呼出聲。

“不,太......太深了,不行......”

段衡就知道了她能承受的程度。

插入一半,他像把尿般捧著她的雙腿,開始緩緩運動起來。

每一次進入都是細小的試探,每一次退出都是進攻的前奏。

一點一點,越來越深,越來越重,越來越潤。

水液不斷被帶出,濺在兩人身前的腳踏上。

十指分開,手臂緊緊環上了他的脖頸。

她不再祈禱,淪為了情慾的祭品。

“咕嘰”、“咕嘰”的水聲下,是他們壓抑的呻吟。

“喚我......”段衡將頭埋在她頸側的時候,這麼要求。

“夫君......”

她順從地輕喚,換來的卻是他用力地重重一頂。

“啊!”

“喚我的字......”

“子,子觀......子觀......”

她怕了,有些焦急地說出正確答案。

乖巧的模樣讓段衡忍不住輕笑。

然後,更加重的撻伐。

傻此君,不知道老實的孩子,只會被更加用力地欺負嗎?

更何況,她叫他名字的樣子,是這麼的......

讓人想操。

戳到她甬道側的一小團硬塊,段衡加快速度,發動了最後的進攻。

江玉卿張嘴,無聲的喘氣,長久的性愛讓她的嗓子沙啞,已經發不出聲音。

雙眼不斷翻白,那是一種失控的感覺。

太多了,要......要滿出來了......

段衡咬緊牙關,將她雙腿抬高,不斷繞過她膝下,大力揉搓她腫脹的雙乳。

“一起......”

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瞬,他快速抽出自己的分身,和她一起洩了出來。

乳白色的液體和透明的水柱在空中交匯、纏綿、融合......

然後重重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