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會傷心的
江織纓一路臭著臉,危嶙也沒再說什麼話。兩人一直走到俱樂部的大門口,江織纓忍不住了。
「你要幹嘛?」某纓爆發邊緣。
「吃飯啊。」某危淡定回答。
「……」
『老孃不要跟你一起吃飯好不好!』江織纓心中吶喊。
「呼!」
深呼吸著,像個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江織纓耷拉著腦袋,雙手合十拜了拜。
「大哥,您請便。」
說罷,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光速飛奔回了宿舍。這飯,她不吃了還不行嗎!
好笑的看著遠去的身影,危嶙過了馬路到對面的餐館。
這個時間食堂早就沒有飯可以吃了,江織纓回到宿舍看著空空如也的紙箱子發呆。這幾天閉關的她把所有的存貨都消滅乾淨了,本想著今天終於可以出去一趟了,誰想碰見了那尊大佛。
「天吶!」
仰天長嘯,江織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
江織纓覺得自己處在崩潰的邊緣,喪裡喪氣的過去開門。
兩大袋的打包盒,飯菜的油香味兒飄散出來,江織纓打了個激靈。
原因就是,危嶙此時正在朝她微笑著。
兩個人對視著,氣氛詭異。
江織纓此時心裡在掙扎,這貨什麼路子,收買人心嗎?難道自己就要妥協?
危嶙沒繼續站在門口,側身進了屋,把飯菜放到桌子上,「洗洗手?吃飯。」順手關上了門。
「哈???」
江織纓看著他頗為自然的舉動,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
等她回過神來,危嶙已經把菜擺好,五個菜,兩份米飯,很顯然是要和她一起吃。
不對吧?!江織纓反應過來,這是她的房間啊!這人就這麼大刺刺的進來了?
「你也太不客氣了吧?」江織纓定定的看著他。
危嶙搬過椅子坐下,又示意了一下她,「不是說一起吃,不然去我房間?」
「……」
發現和這人溝通有問題,江織纓索性不再想其他,擼起袖子就開吃,到底也沒把洗手那句話聽進去。
二十分鐘後,江織纓吃飽喝足,看著他默默收拾桌子。
正式隊員們的宿舍都是小套間,格局一致,外面是一個小客廳,裡面是臥室。危嶙掃視了一圈,看到電腦桌旁的合照異常扎眼。
危嶙指著照片問到:「這就是你這麼排斥我的原因嗎?」
「是。」江織纓乾脆的回答。
照片是她和張朝軒的合影,也已經是兩年前的了,其實當時是奪冠後大家一起合照,只不過作為正副隊長又單獨給他們兩個照了一張。洗回來之後江織纓就一直放在那,一直沒有動過。
「只是個人原因?」危嶙繼續追問。
江織纓奇怪的看著他,「不然呢?」
「那我會很傷心的。」
危嶙看著她,眼睛裡有說不出的情緒。
「傷心??」
這貨的腦迴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江織纓現在就處於懵逼狀態。她不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什麼不對,就算她對危嶙個人沒有什麼仇,但是他的存在確實讓他們的前隊長失去了在靈風的存在價值,這是不爭的實事啊。
「我先走了,下週記得去訓練。」
沒再繼續之間的話題,又看了她一眼之後,危嶙沒再說別的。
江織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人突然一下好像和自己很熟絡,表現的十分怪異。可是任她搜遍了所有社交,也沒發現除了上賽季比賽外和這人的任何交集。
傷心?他到底傷個什麼心啊?
被危嶙詭異的行為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江織纓又度過了她閒蛋一般的三天假期。
「織纓。」沈中叫住她。
「啊?」
停住腳步,江織纓回頭看向沈中。
快走兩步上前趕上她,沈中長出了口氣,有些責備的開口。
「別再鬧情緒了,這些事情都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對危嶙不要那麼大敵意。」
江織纓上下打量他,雖然知道沈中為人謙和,但是對於張朝軒退役的事情他也是頗有看法的。可沒想到剛短短幾天,難道就倒戈了?
「你也不用這麼看我,這事你自己也明白,你再怎麼敵視他也不能改變領導層的意思。」
沈中歎了口氣,他也不想讓江織纓在領導層再有什麼不好的看法,不然被流放也是遲早的事情。
「我知道。」江織纓點頭。
沈中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別和自己過不去,張隊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嗯。」
眼光暗了暗,她也明白,這個圈子年齡就是無法修復的最大bug。就算今年張朝軒不退役,也不可能再擔任多久主力選手了。
訓練日第一天,慣例的開會。
「除了上週與大家稍微熟悉了一些,和我個人對之前靈風的瞭解外,我又把現任靈風正式隊員的比賽視頻全部看了一下,就目前我們的隊員職業配比,我認為從下個賽季開始我們需要逐漸改變戰略。」
危嶙在主位上,播放著一個PPT。
「之前靈風的作戰風格是兩人分散四人集中,但是重點在張朝軒的重火力高壓打法,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核心快攻隊員了,需要重新佈局。」危嶙一一掃過在座的人,「章琦和呂銘遠練習一下配合,最好可以利用遠端掩護近戰貼身。這也是我們日後的戰略大概,其他人集中,特殊情況隨時配合。」
沈中皺眉, 「你的意思是集中之前的分散攻擊?」
「對。」
危嶙肯定到。
「我認同你的觀點,但是危隊來的時間不長,有些隊員的風格可能還不是很瞭解。」
瞟了一眼江織纓,沈中發現她的神色已經有些緊繃了。
「個人風格需要的是配合好全隊的發揮,不是讓全隊來配合一個人。」
危嶙起身,在後面的白板上畫了幾筆。
「我有仔細研究靈風近幾個賽季的比賽內容,兩次奪冠,很不錯的成績。但是第一次是因為張朝軒高超的爆發力力挽狂瀾,第二次是因為全隊風格的改變讓熟悉的對手有些措手不及。」
用筆敲了敲,危嶙又在『江』字和『張』字上畫了個圈。
「張朝軒個人能力很強,這奠定了他的冠軍基礎,也是實至名歸。而第二次,完全是因為新入隊員江織纓單人擊殺對方輔助和遠端,為最後勝利打下絕大優勢。可也就是因為個人風格太突出,無法和全隊配合呼應,靈風才會有一種讓人惋惜的感覺。因為實力和表現都很突出,但是卻不能站到最後。」
聽著危嶙的話,沈中心裡還是有些起伏的,因為這些問題其實他也很是清楚,可是這就是這麼多年來靈風的戰術方向。
「我不同意。」
江織纓站了起來,表情冷峻的看著危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