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心裡的猶豫
自從危嶙告白之後,江織纓覺得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之前的大狼狗屬性立馬變成了粘人的像隻小奶狗,溫柔乖巧的不像話,她都懷疑這人是不是被魂穿了。
其實小江同學是忽略了外界因素,現在沒有讓危嶙狼化的敵情,如果嗅到同類,他還是會分分鐘變身的。
在危嶙的別墅住了兩天,江織纓還是要走。
「我送你吧。」
危嶙可憐巴巴的望著她,他現在摸準了,這個小傢伙兒吃軟不吃硬。
「……」江織纓受不了他一個大男人用那種表情看著自己,最後還是妥協了,「那行吧……」
兩人出發,開車前往市郊的療養院。江織纓吐槽他是個土大款,住別墅開豪車,表示自己對此十分不恥。
兩個多小時後,到達了目的地。
江織纓在療養院一旁的居民區裡租了一間房,平時長假她就住在這,白天在療養院裡陪著母親,晚上回來睡個覺。
「就把我放這吧。」江織纓下車,對他擺擺手,囑咐他「你回去路上小心點兒。」
她對車禍的陰影一直都在,平常能坐地鐵不做公交,能坐公交不會打的。
「好。」危嶙拉住她親了一口,「你要回來時候告訴我,我來接你。」
療養院附近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散步,江織纓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點了點頭。
看著危嶙開車走遠,江織纓自己都沒察覺,她的心鎖已經因為這個男人出現了鬆動。
「媽,我來啦。」江織纓開門,習慣性的打了聲招呼,脫下大衣掛在一邊。
床上安靜躺著的人早已身形消瘦,長期的不進食只能靠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徵。被醫護整理過的頭髮很整齊,平和的面容就像熟睡了一樣。
「媽,你猜剛才是誰送我來的?」
「是我的同事哦!他還是我的隊長。」
「又帥又高,還是個土豪。」
江織纓一邊幫母親按摩著雙腿,一邊說話。
「而且……他前兩天跟我表白了……」
好像床上的人會回應她一樣,江織纓紅著臉問:「媽,我要答應他嗎?」
「可我又好害怕。」
沉默了片刻,她起身到另一邊去按摩母親的另一條腿。
「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我真的害怕,我怕給他帶來不幸,曾經……」
江織纓神色暗了下去,她對自己沒信心,覺得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都沒有得到幸福。她不敢談戀愛,不敢被愛,害怕因為自己給別人帶來厄難。
她就這麼想著,沒有察覺到床上的人緊閉的眼睛從眼角滑下了一滴淚水。
天色晚了些,江織纓在母親的床邊絮絮叨叨了幾個小時,每次放假回來她就會這樣和母親說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江小姐,收據收好。」
「好的,謝謝。」
江織纓離開前把明年的費用交了,她已經和這裡的醫生護士很熟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打算回出租屋。
這家療養院環境很好,醫療水準也夠,就是地理位置稍微偏了些。當年因為江母的主治醫師認識這裡的院長,給她申請了個很優惠的價格。
每年都會買好多東西去之前他們母女倆就醫的醫院,去看望曾經幫助過她們的醫生和護士。
後來江織纓知道自己一直交的費用還不足標準費用的一半,這種雪中送炭的恩情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她成為職業電競選手後收入穩定,就主動把費用補上了。
從療養院出來,夜幕已經降臨。這裡遠離市中心,空氣環境都好了很多。望著滿天星斗,江織纓心情有些惆悵。
年底了,一年又過去了,可母親還沒有醒來。也許是一種希冀,她總還盼著有一天能在她懷裡撒嬌,盼著她醒來。
在療養院已經待了一週多,每天都是白天去陪母親,晚上回到外面的房子去睡覺。
某天晚上十點多了,江織纓收到了條微信。
林夏:姐姐,你是不是要拋棄我了?
江:沒有啊,怎麼了?
林夏:那為什麼你好多好多天不上遊戲了?
江:哦,我放假了不在單位,家裡沒有電腦,忘了沒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啊!
林夏:(委屈)我以為你被我嚇跑了呢!
江:嗯???
林夏:姐姐不是說放假請我吃好吃的麼……
江織纓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出來著,結果因為和危嶙那檔子事兒把這件事忘得死死的。
江:怎麼能夠,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找你。
林夏:(激動)真的嗎?我啥時候都有時間!明天行嗎?
江:行(OK)
又問林夏要了個地址,兩人把見面地點敲定在距離他較近的一家水吧,又閒扯了些別的就各自道了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