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八

第十七章 群英會 血債血償

在紫千豪率領之下,一行人急步行往“不屈堂”,暗影中,不時有穸窣之聲響動,偶而也可聽見一兩聲驚喜的低呼聲,埋伏在週遭的暗樁隱卡,都發現了他們龍頭大哥的返回,在此時此景,紫千豪等人的回轉,何啻從天上掉下來一塊寶哪。

穿過重重階廊樓閣,他們隔著“不屈堂”還有一段路,而“不屈堂”的巨大石階之下,“青疤毒錐”苟圖昌、“銀髯煞眸”賀長孫兩人已在十多名孤竹勇士的簇擁下匆匆迎來,一見到紫千豪,苟圖昌等人急忙見禮後,他已一步搶上前來,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激動,低促的道:“大哥,你可回來了,這兩天來,我簡直急瘋啦!”

輕輕拍著苟圖昌的肩頭,紫千豪道:“裡面說話。”

於是,眾人拾級而上,進入了‘不屈堂’豪華而寬敞的大廳,紫千豪在他的老座位——一張豹皮大圈椅上坐下,其他的人便各自環坐在漆花皮凳下,五名孤竹弟兄流水般穿進穿出,在各人面前的一張紅檜木雕花方桌上獻置了香茗細點後,又躬身退去。

這時大廳裡是一片沉寂,只聞得人們粗重的呼吸聲在不安的咻咻起落,祁老六將桌上的一碟“千層糕”推到藍揚善面前,抬手敬客,我們這位二頭陀早就餓荒了,咧嘴一笑,也不客氣探上五爪金龍拿起碟裡的糕點便據案大嚼起來,除了他,別的人那還有心請吃東西,一肚子煩,早已將五臟塞飽了。

憂慮而關注的,苟圖昌啟口道:“大哥,你受傷了?”

閉目養神的紫千豪緩緩睜開兩眼,額首道;

“不錯。”

猶豫了一下,苟圖昌又遭:“重麼?”

笑了笑,紫千豪道:“沒有什麼,還挺得住。”

正在大啖糕點的藍揚善耳聞之下,急忙抬起頭來,張開他那滿是食屑的嘴巴,就待插語,紫千豪就怕他一說出來影響軍心,在一哂之下,他平靜的道:“老苟,長孫,你們與藍揚善藍兄見過。”

三人立即站起,互相抱拳為禮道了素仰之後各自歸坐,淡淡的,紫千豪又道:“我衝出銀壩子之後已掛了彩,幸虧遇上藍兄為我悉心醫治,如今才算沒事,藍兄更激於義憤,自願來助我一臂之力,這是一位可託的朋友,值得交往,你們要與他多多親近。”

紫千豪的一番話,頓時使苟圖昌與賀長孫提高了對藍揚善的看法,由二人的目光裡,可以感覺出來其中深遠的敬仰與謝意。

藍揚善慌忙嚥下了口裡的食物,有些手足無措的急道:“呃,這不算一會事哪……這有什麼不得了的?咱,呃,咱早就在心眼裡佩服你紫當家了,遇上這個機會,咱哪能不效點力?不用客氣嘍,在平常,恐怕咱想跟個班還跟不上呢!”

苟圖昌深深的凝視著這位二頭陀,誠摯的道:“藍兄,兄弟我代表所有孤竹幫上下弟兄向你致最大的謝意,你不僅協助了本幫的龍頭大哥,更等於保住了我們全幫的命脈!”

賀長孫也笑吟吟的道:“說得是,藍老弟,呵呵,我便託個大稱你一聲老弟吧,等這件事過了之後我得與你多熱火熱火!”

有些受寵若驚的搓著手,藍揚善顯得扭扭捏捏的道:“嘔,咱真是承當不起……這一點小事算得上什麼?二位將咱抬舉得太高囉,太高囉……”

於是,這一來,廳中諸人俱不由蕪爾互視,方才的沉悶空氣,也略略溶化了些,紫千豪又吸了口茶,道:“大家都不用再客氣了,老苟,眼前的情勢如何?”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了幾句;

“我與祁老六是在半途上遇到,然後經由祕道轉來的,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已由古源在地窖裡詳細說過了。”

點著頭,苟圖昌道:“如今對方正與我們隔著前後山中間的這道懸壁互相對峙,人數上他們較具優勢,但這不足慮,可慮的是他們好手太多,夜來已發生兩次警訊,在我們趕到圍撲之時卻皆吃他們逸去,看清形,是對方的高手來探聽消息……”

一側“銀髯煞眸”賀長孫接著道:“‘小金軒’已被焚,想不到‘血狼星’單光竟在隱伏了這麼一段長時光之後仍來尋仇報復,更想不到徐祥這老小子還和他們是一路的!這老王八蛋翻臉無情,一點舊誼也不念,簡直可惡透頂!”

沒有表情的一笑,紫千豪道:“各位,還記得我們捲襲‘玉馬堡’時,那個躲在青紗帳裡算計我們的怪客麼!”

廳中各人齊齊點頭,紫千豪吁了口氣,緩緩的道:“他也使的是‘千錐錘’與‘無耳短朝’……”

苟圖昌咬著牙道:“是單光!”

祁老六重重一哼,怒罵道:“這龜孫子!”

揮揮手,紫千豪又平靜的道:“‘血狼星’單光一身功夫十分狠辣精湛,這一點,我相信老苟與長孫都有感覺,在幾年之前,他雖然被我削落一耳落荒逃走,但我肩頭上也吃他掛了一朝,那時,他還沒有用過‘千錐錘’,僅只單使一柄‘無耳短朝’

苟圖昌頷首道:“不錯,單光這廝把式狂硬,又奇又絕,十分難以對付……”

沉吟了一下,紫千豪又道:“這兩人被你們圍住後又逃逸了麼?”

賀長孫接口道:“是的,當時他們衝勁太猛,以至未能圈住……”

未予置評,紫千豪又移轉話題道:“徐祥與我們雖無深交,但也是多少有點交情的朋友,大家不妨琢磨一下,他為什麼會倒行逆施,幫著外人對付我們呢?”

沉默了一陣,祁老六先開口道:“會不會姓單的或是銀壩子許了他什麼好處?財,或者是勢?”

閉閉眼,紫千豪搖頭道:“難講,而‘黑流隊’也如此恩怨不分,助紂為虐,卻更是令我費解……”

苟圖昌生硬的道:“黑流隊的瓢把子‘金鉤眉’屠鬆,我就早看出他是個反覆無常,見利忘義的小人,可還料不到他竟可惡到這種地步!”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罷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閒暇再去追究這些問題,如今首先要解決的,還是如何將這幹敵人殲滅或驅逐?”

苟圖昌胸有成竹的道:“大哥,我早已想好了一個法子,你看看能不能用?”

紫千豪道:“說。”

目光朝四週一掃,苟圖昌堅定而有力地道:“由一撥人經祕道下後山,出其不意直撲前山敵人,另外,我們再使用我們的特別技巧‘翻山爪’由崖邊悠蕩過對山,一口氣殺將進去,在行動展開之前,先預定好我方哪一個高手去截擊敵人哪一個硬把子!”

深沉的,紫千豪道:“還有麼?”

搖搖頭,苟圖昌道:“就是如此了。”

閉上眼思忖了片刻,紫千豪低沉的道:“為什麼不再派一批人馬前去猝襲銀壩子,來一手釜底抽薪,打他們個首尾難顧.左支右拙呢?”

一拍大腿,賀長孫喝彩道:“對,就是這樣!”

紫千豪又道:“其他的人還有什麼更好的方式麼?”

大廳裡靜默著,沒有人再出聲,於是,紫千豪頷首道:“那麼,就是如此了,便按照方才我與老苟的計畫進行,大家分頭負責,立即舉事,但卻不一定非要預定好我們哪一個對付他們哪一個,到時候臨機應變,相互照拂,也免得受了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