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4大學

下課後虞茶回了宿舍,而陸以淮要去處理工作,兩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不少人都悄悄看過來。

林翩早在下課的時候就跑了, 「虞茶,等你到宿舍了再說,我先回去啦。」

虞茶連句話都來不及說。

陸以淮認識她這個室友,之前就見過,私下也查過,是個性格不錯的,他不會允許心思不正的人出現在虞茶的身邊。

以前是擔心虞茶知道,畢竟虞茶不是特別喜歡他強勢,現在是就算她知道了也要出手。

虞茶倒是沒想到這一茬,而是在想今天這麼一來,在學校裡可直接出名了。

陸以淮說:「出去吃點東西。」

他也沒等虞茶回答,直接抓住她的手,帶她去了已經定好的餐廳。

虞茶也沒準備否認。

她嘴裡還有點奶味,突然想起來奶糖,問:「你怎麼還隨身帶糖的。」

陸以淮看著她, 「你說呢?」

虞茶被他這麼說得臉紅。

她又忍不住解釋:「我以前以為你喜歡吃糖,所以才會在你課桌裡放糖……」

這事雖然都明瞭了,但她還是覺得挺羞恥的。

陸以淮低笑了聲:「我知道。」

不僅知道,從一開始就在容許。他看著虞茶漸漸長開的容顏,心神一動。

虞茶絲毫不知,「唔,可以吃了。」

其實她有時候也想去問,到底為什麼陸以淮看上她的,明明她都不認識陸以淮的。

沒重生時,僅有的交集也是在學校裡,虞茶印象裡似乎從來沒有和陸以淮說過一句話。

從上輩子到這一世,陸以淮都有莫名的執念。

虞茶壓下心中的疑惑。

下午沒課,她乾脆就一直到傍晚去上課才回了宿舍,和林翩一起去教室。

林翩問:「下午出去約會了啊?」

虞茶說:「什麼約會。」

「男女朋友那不是約會嘛。」林翩嘻嘻笑,「對了,今天上午樑雨給你道歉,我看她就是沒那個意思,奶茶大概是自己買的,臨時說送你的吧。」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離得近都能看出來她視線放在哪。

陸以淮長得那麼帥,家世又好,可以說是整個學校裡最出色的男人,樑雨心動太正常。

只是都知道是室友的男朋友了,還上趕著就有點掉價了。

虞茶神色淡了淡,「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高中裡也有這樣對陸以淮的。

不過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現在卻不同了,樑雨這是在不把她當回事。

林翩說:「我擔心的是她私下。你不知道吧,我以前高中有個朋友,她喜歡上一個轉學生,就弄到了電話號碼,在宿舍裡高興地念了出來,然後她有個室友,就偷偷記下來了這個號碼。」

不僅偷偷記下,還偷偷打電話過去。

雖然那時候她朋友和轉學生不是男女朋友,但是朋友的室友的行為怎麼都有點一言難盡。

想追自己去要聯繫方式,偷偷記下來是什麼鬼。

虞茶震驚:「還有這樣的嗎?」

林翩點頭:「對啊,所以你要謹慎點。」

虞茶想了想,「好。」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非常相信陸以淮的,畢竟高中一整年都過來了,陸以淮的佔有慾可不是簡單的。

樑雨恐怕要自討其辱了。

晚間回宿舍,樑雨正坐在桌前化妝,換了件新的裙子,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一點也沒被打擾到。

她笑說:「你們回來啦?」

林翩和虞茶都淡淡地回了一句。

正說著,蘇夏從外面推門進來,一陣熱氣傳來,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怎麼空調還不開?」

宿舍裡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蘇夏是典型的小公主脾氣,一點不如意就會發脾氣,但是也從沒說過什麼重話。

蘇夏關上門,意有所指道:「都三十多度了還不開,你們不熱我還熱。」

樑雨放下手上的東西,柔聲開口:「待會洗完澡後再開吧,現在大家都要洗澡吧。」

蘇夏冷笑一聲:「就差這麼點電費?」

樑雨被她這麼一說,臉色僵了僵,半天才開口:「我又沒說不開,你開就是了,我什麼時候說電費了。」

看到兩個人對上,林翩吃瓜。

虞茶對她們兩個的事一點也不關心,拿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去衛生間洗澡。

「遲點開早點開不就差點電費。」蘇夏取下耳環,語氣平淡卻又刺耳。

「你……」樑雨語塞。

她家境一般,家裡又重男輕女,上大學給她交個學費已經是頂天的了,剩下的生活費都是要自己去賺。

所以在學校裡有些地方她是能省就省,蘇夏和她一個宿舍,必然是知道情況的。

蘇夏挑眉:「我什麼?」

她直接開了空調,又轉向林翩和虞茶,「我開空調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林翩說:「我無所謂。」

虞茶只是嗯了聲就進了衛生間。

蘇夏十分滿意,瞥了眼樑雨還沒完成的妝容,「我住宿舍不是來受委屈的,你要是沒錢我就自己付電費。」

樑雨想反駁,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看著鏡中眼圈微紅的自己,要不是沒錢,又怎麼會被蘇夏這麼嗆,被她看不起。

如果她有錢就不會這樣了。

樑雨本來今晚是去做兼職的,來大學後她才發現和家裡那個小地方的區別,普通的簡直又累又苦,她不願意。

憑藉著長相,最後在食堂的二樓咖啡店打工,輕鬆又有空調,而且經常還會看到一些不錯的男生。

也有人要了她的微信,在撩她。

樑雨心思微動,不知想到了什麼。

蘇夏已經在桌前開始打電話,「爸,你不知道這宿舍又破又爛,開個空調都還要看時間,我不要住宿舍了。」

蘇爸爸就這麼一個女兒,很寵她,聽她抱怨天氣太熱和空調的事,心疼得不行,「……等大一結束,就在外面買個房子住,不用擠小宿舍。」

蘇夏撒嬌:「好,我就知道爸你最疼我。」

一直聽完全程的樑雨臉色更加難看,深吸一口氣,迅速化完妝,拿著包包就出了門。

虞茶洗完澡出來後,宿舍一片冰涼。;林翩衝她擠了擠眼,又發微信消息給她:「樑雨被蘇夏氣走了,我看著還覺得挺解氣。」

空調遙控器每個人都可以用,但是每次樑雨都要說那麼一兩句,搞的她們很浪費似的。

誰還沒交電費了怎麼的。

虞茶看著林翩的抱怨,忍不住笑。

蘇夏的脾氣是很暴,但是平常沒事的時候不會做什麼,一旦影響到她享受生活,她就會說話刺人。

所以虞茶平日裡和她都沒吵過架。

還沒等回復林翩,對面的蘇夏突然尖叫一聲:「有蟲子--」

宿舍裡都被這聲音震了震。

林翩蹭蹭地跑過去:「什麼蟲子?」

蘇夏一跳到後面,「我杯子裡!」

虞茶也過去看了眼,發現是隻爬蟲,杯子裡沒水,蟲子就在杯底爬著,一會兒就爬了出來,在桌上。

她頭皮都有點發麻。

虞茶說:「拿東西拍死!」

蘇夏使勁搖著頭:「我不幹!」

「你怎麼膽子這麼小。」林翩吐槽了一句,伸手就拿蘇夏桌上的一本書拍了過去。

蘇夏生氣:「你怎麼用我的書?」

林翩說:「我幫你你還質問我。」

「蘇夏,你這麼說。」虞茶不由得問:「剛剛那種情況,那不然用誰的書。」

「……用我的。」蘇夏第一次吃癟。

等確認林翩已經拍死蟲子,然後才慢吞吞地回到桌邊,翹著兩根手指把書拎起來。

看到蟲子的屍體又尖叫一聲。這本書直接被蘇夏扔到了垃圾桶裡,一點留戀都沒有。

虞茶搖搖頭,從沒想過蘇夏的聲音居然能這麼大。

她問:「你把書扔了,那你上課怎麼辦?」

「再買一本。」蘇夏毫不在意,揮揮手,「難道還買不到一本書,大不了買個二手的。」

雖然用二手的不太爽,但是總比這本髒了的書好。

「……」虞茶心想你開心就好。

手機突然響了,她接通。

陸以淮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到宿舍了?」

虞茶嗯了聲,和他說了幾句,聽到蘇夏在陽臺和蘇爸爸抱怨,就差沒哭了,笑著把這事說了一下。

她低聲道:「真沒想到蘇夏居然是這樣的。」

陸以淮心想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平常看起來很正經,膽子不小,但是每次他還沒做什麼,就要哭受委屈的模樣。

陸以淮問:「你上次是不是也哭了。」

虞茶否認:「我沒有。」

明明就只是眼圈紅了而已,反正沒掉眼淚就是沒哭。

陸以淮輕笑了聲:「你沒有。」

他這麼個回答反而讓虞茶更覺得害羞,還好不在自己面前看不到,捏了捏有點發紅的耳根子。

陸以淮又說:「我在你宿舍樓下。」

虞茶啊了一聲,糯糯道:「這麼晚了,你等我下去。」

她趕緊換了睡裙,雖然在陸以淮面前被見過無數次睡裙,但是這是在學校。

幾分鐘後,虞茶才匆匆下樓。

她剛洗完澡,頭髮都沒來得及吹,半乾地披在身後,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陸以淮眼神晦暗,摸了摸她的頭髮。

虞茶喘了喘氣兒,問:「你怎麼又突然來了呀?」

陸以淮沒回答,靠近她,鼻尖聞到了沐浴露的清香,忍不住閉眼嗅了口。

溫熱的呼吸噴在臉側,虞茶都開始躁得慌,推了推他,「這裡是宿舍樓……」

陸以淮喟嘆了聲:「想你了。」

虞茶被他這麼一說,趕緊把手收回來,生怕煽風點火,「……傍晚才分開的。」

這才幾小時不到。

虞茶語氣裡不自覺帶了點嗔怪。

陸以淮喜歡她的小脾氣,生動明媚,讓他愛不釋手,又深深迷戀,「等不及了。」

虞茶心裡甜絲絲的,不說話。

兩個人就在小道上散步,偶爾說幾句話,陸以淮和她說了一些秦遊他們最近在幹什麼。

快回宿舍時,陸以淮的手機突然響了。

虞茶的餘光瞥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但她又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陸以淮隨手接通,「餵?」

對面過了幾秒才傳出來一個柔柔的女聲:「啊,不好意思,我好像打錯了,對不起。」

陸以淮皺眉,顯然聽出來了。

虞茶卻神色一冷。

這聲音她隨便一聽就聽出來是樑雨。

虞茶伸手去碰陸以淮的手,輕聲說:「讓我聽聽。」

「好。」陸以淮直接放到她耳邊,順手又替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

電話還沒有掛斷。

虞茶絲毫沒有客氣:「樑雨,這麼晚了,這麼巧打錯電話到我男朋友手機上,不會是找我吧?」

她說得不快,平常輕柔的聲音卻多了絲冷靜。

對面沒聲音。

陸以淮聽得有趣,就這麼望著虞茶看,看著她使壞的小表情,心裡癢癢的。

男朋友這個稱呼,很好聽。

虞茶皺了皺鼻子,嬌嬌地瞪了眼陸以淮,嘴上卻不留情:「既然你這麼急找我,我過幾分鐘就回宿舍,和你好好聊聊。」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陸以淮。

陸以淮臉色也不太好。

他的聯繫方式幷未公開,也不知道樑雨怎麼拿到的,他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剛好也差不多到了宿舍樓下,陸以淮捉住虞茶的手腕,指尖觸碰到細膩的肌膚,很舒服。

虞茶要抽回去,「我要上樓了。」

天色很晚,宿舍樓下空無一人,只有他們兩個在路邊,夜色下的女孩嬌嫩動人。

陸以淮忍不住湊上去吻她,輕鬆地破開防禦,一開始是凶狠的,後來又逐漸溫柔。

一直到虞茶抵著他的胸膛站穩,他才鬆開她,蹭了蹭脣角,「好了,晚安。」

「……」虞茶真是又氣又羞。

陸以淮看著她的模樣,突然想起以前秦遊經常說的一個詞,還挺合適。

奶凶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