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古星闌似乎還想接著動手,秋童心趕緊走上前一把拉住他:“行了,別打了。”
古星闌沒說話,但轉頭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秋童心完全能懂他的意思,只能拽他到一旁低聲解釋:“這混蛋被打死也是活該,但你很快就要比賽了,別被這種事影響到。”
她倒不是擔心古星闌會受傷,只是他在賽車行業樹敵頗多,有的是人想對付他,若是這事鬧大,被禁賽也是可能的。
“原來你還知道關心我?”古星闌揚脣一笑,突然一把將她拽進懷裡,也不顧此刻的他們早已經是無數人關注的焦點,按著秋童心的頭就對著她嘴脣狠狠吻了下去,末了才痞裡痞氣地對她挑挑眉,“賞你的。”
秋童心是真想朝他這張自大的臭臉扇下去,但很快她就敏銳地察覺到,古星闌的目光似乎在看向別處。
隨著他的視線撞上聶城平靜無瀾的目光,這下她懂了。
敢情這家夥是早發現聶城在那裡,所以才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來挑釁聶城呢。
真是幼稚。
因為剛才的動作太大,店裡的工作人員早就趕來勸阻,而且已經有人第一時間報了警。
“所以,我們今天是必須派出所走一趟了?”看著上來交涉的餐廳負責人,秋童心有些無奈。
她是真不怕去什麼派出所,可古星闌再過幾天就要比賽了,這事若是讓他的對手知曉,再從中做點文章,難說後果能有多嚴重。
“放心,不會有事。”古星闌倒是很淡定,“要想從我背後耍陰招,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得,還是那副狂傲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情乾脆就徹底做了。”
秋童心這話,倒讓古星闌也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直到他看著秋童心面帶微笑地走向秋易謙身旁那個中年男人,然後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響亮的聲音在廳裡回蕩,剛把眾人隔開的工作人員又嚇得趕緊去勸架,生怕再打起來。
秋童心晃了晃打得都有些發疼的手腕,迎著中年男人憤怒的目光不屑地笑笑:“知道嗎?威逼欺騙下屬陪酒出賣色相換取利益的領導,才是最無能的,就你丫這德行,這輩子坐到這個位置估計也到頭了。好心提醒你一下,秋易謙在我們秋遠集團,屁都不是,你與其討好他,不如來討好我呀。我不僅是集團的股東,還是星辰娛樂的總經理,看你這年紀估計兒子也不小了,要不乾脆把你兒子送來我這裡出賣色相,順便再陪陪我們集團裡那些老頭老太太,讓他們玩爽了,說不準還能滿足你的需求,願意嗎?”
動手又動口,還能罵得那中年男人和秋易謙都臉色發白無言以對,秋童心真心覺得好爽。
當然,爽的代價就是,他們一行人都被及時趕來的民警給叫去了轄區派出所。
古星闌把這個稱作另類的體驗,所以他甚至是得意地摟著秋童心的肩離開餐廳的,那模樣,好像打了人還很自豪似的。
不過仔細想想,方才這男人打人的樣子,還真是帥得讓人想流鼻血。
秋童心忍不住看著他笑笑,任由他摟著出門,不自覺回頭時,才發現聶城和白暘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而且她也終於看清了聶城那個相親對象的臉。
比她還要美,一看就是端莊賢淑溫柔持家的類型,難怪聶家的長輩都喜歡了。
等餐廳又恢復了平靜,聶城才不疾不徐地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一張桌旁,面色冷峻地看著其中一個女人:“剛才我看到你錄像了,麻煩刪掉。”
那女人不解地看著聶城:“關你什麼事?”
聶城緩緩遞上名片:“我是剛才那位秋小姐的代理律師,你未經她同意私自拍照錄像,已經侵犯了她的隱私權,我有權要求你徹底刪除一切跟她相關的影像,或者,你可以把這些東西發到網上,我們再來詳談法律責任。”
許是他的神情太過冷冽,或是他身上的氣場太過攝人,那女人看了看他,終是打開手機當著他的面把拍下的照片和視頻全刪了。
而他就以這樣的方式,一連找了他之前認準的四個人,全都要求他們刪除了手機裡的東西才回到座位上。
但這時候,原先坐在他對面的女人早已走了。
另一邊的白暘若有所思地看著聶城這些行為,沉默片刻才開口:“可以放手了吧?”
桌下,錢思懿緩緩鬆開與他十指交握的手,低聲道:“你剛才要是衝出去,不僅你和她的關系會被人知曉,我們的關系也會被人懷疑,現在可還沒到離婚的時候。”
“我知道。”白暘淡淡地應了句,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往外走。
錢思懿笑著跟上,走到他身側挽著他的手臂,兩人在外人看來儼然就是一對恩愛夫妻。
直到坐進了車裡,錢思懿才靠在副駕駛座上歪著頭看著他輕笑:“你不是又想催我趕緊離婚了吧?這事可急不來。”
白暘依舊沉默,隻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錢思懿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你就真沒考慮過,跟我好好過下去?我們都結婚三年了,裝恩愛也裝了三年,假戲做得多了,或許很容易變成真的,為何不嘗試一下?”
白暘轉過頭定定地看了她兩秒,突然自嘲地笑笑:“因為我們太像了,都是活在陰暗裡獨自舔舐傷口的人,我並不想和另一個自己抱團取暖。”
頓了頓,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遠處,口中喃喃低語:“我渴望陽光。”
“她就是你的陽光?”錢思懿也笑得有些苦澀,“有時候我是真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