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

話聲中,一掄鋼刀衝往金小山,他的那柄大砍刀兜頭砍向金小山,光景是想一刀就把金小山的腦袋破落下來。

金小山手握“閻王梭”手環,錯步橫移,右手“隨心所欲”的只那麼一撥,就聽“沙”的一聲,只見厚脣大漢刀偏一方,直不愣的就地上打了兩個撤地陀旋,還是他撞在自已人身上才算被一把扶住。

厚脣壯漢雙肩一擺又挺起身來,對姓關的胖子道:“孃的,歪嘴屁股,有點邪門。”

關胖子手一揮、道:“給我殺!”

他殺字出口,當先舉刀擄頭劈去,冷燦已見成束,碎芒嘩然盡在金小山四周暴閃連連,從外面望之,有如五頭野狼欲啃噬一頭老綿羊似的,刀聲挾著罵聲不斷!

“閻王梭”仍未出手,都是用撥挑送,推撞擋打,全在

他的身形步法中恁般順乎自然而又恰到好處的把五把大砍刀擊於無形。

於是,只聽得臺價上的水行雲點頭道:“功力是有,欠缺的只是一個“狠’宇,這可不是一朝一夕所養成的,更不是一個人與生具來的本能,唉!那得磨練呀!”

原本沒仇沒恨,金小山是下不了手,難道只為了對方要搶他一包銀子就要他們的命?

但金小山聽到水大叔的話以後,心中一慄,當即高聲叫道:“大叔,我怎麼辦!”

水行雲撫望著金小山縱跳閃耀在刀光中,道:“血與淚磨練出經驗,而經驗的累積,才是獲得勝利成果的不二法門,眼前可是一次難得機會,小子,是龍就不是蛇,且看你的了。”

又是一陣撥擋騰閃中,金小山厲聲喝道:“五位.在下實不願見血腥呀!”

關胖子邊揮刀狂斬,邊呵呵笑道:“卻是爺們一定要放你小子身上的血,王八蛋你納命來吧。”

厚脣壯漢似已殺出火爆來,邊厲聲喝道:“你***,好滑溜!”

就在這時候,金小山發覺左前方一把砍刀斜身而來,右後方三把砍刀卻又是不同方位的殺到,正前方關胖子齜牙咧嘴的嘿嘿笑著雙手握刀前送——

實在是太明顯了,那可是一卸八大塊的殺法——

於是,“閻王梭”出手了。

挾著一聲“噝”,金小山沉聲道:“閻王俊!”

五聲清脆的骨響聲連成一片,而成了一聲“嘭”,像是天河中交織成的流星不斷中,關胖子五人俱都是臉上中梭,而校卻並未穿透頭顱,卻快不可言的,且又恁般乾淨利落,而又極其巧妙的送入另一人的臉上——

“閻王梭”只剛剛落入金小山手中,關胖子等五人俱都面上帶著個鮮血外溢的血洞,而倒臥在地上。

沒有人逃去,當然也沒有一個活的,甚至連哎呀的呼叫一聲也沒有。

望著倒在自己四周的關胖子五人,金小山望望自己手中的“閻王梭”,梭上並沒有染上太多血,當然,那是由於閻王梭的流動太過快得令人難以想像,血尚未流而梭已流逝,自是血跡不多了。

臺階上,水行雲高聲叫道:“傻小子別傻不哩嘰的杵在那兒了,快來給大叔熬藥,吃光了我老人家還得睡上一覺呢。”

金小山一驚而走向水行雲,道:“大叔,我殺人了!”

水行雲冷哼道:“真沒出息,殺幾個人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小子,你

可別忘了,你學的就是殺人,你以為大叔這玩意兒只是江湖耍把式的花招?哼!”

忙著又把“閻王梭”包起來插回腰裡,金小山取過藥邊為水大叔上藥罐,邊心情難平的道:“這麼說來,小子可以去找那‘坐山虎’張耀了?”

水行雲道:“小子,‘閻王梭’有三絕招,適才你怎的用出第三招來了?”

金小山一怔,道:“小子怕在五把刀砍刀圍殺中只有‘閻王梭’這一招才能應付得下去。”

白髯一抖,嘴巴一撇,水行雲道:“就那麼五個無賴漢,你別把他們估得太高了,你只要使出‘野龍爪’,也早把他們打發了。”

一碗湯藥,熱呼呼的端在水大叔面前。

藥熱,但不比金小山對水行雲的熱呼,只見他肅立在水行雲面前哈著大氣直把燙嘴的湯藥吹得恰到好處,這才親自去喂。

水行雲一笑卻接過藥來,道:“別侍候得過了火,那會流於做作不實。”

金小山笑道:“小子對大叔可是一片至誠,而且是永遠的這般孝敬。”

“咕嘟咕嘟喝光藥,水行雲把藥碗遞給金小山,道:“說吧,你心中在作何打算?”

金小山有些訕訕的道:“快三年了吧,也不知那個毀我一家的‘坐山虎’張耀如今在什麼地方。”

呵呵一笑,水行雲道:“我說吧,你心裡一定有疙瘩,大叔豈有不知道的。”

金小山道:“大仇不報,小子耿耿於懷,寢食難安呀!”

水行雲點頭,道:“應該的,否則你學得一身本事何用?再說一個人如果輕易的忘卻大仇不報,又何異禽獸者即在此。”

金小山大喜,道:“小子可以去找那‘坐山虎’張耀報仇了?”

水行雲思忖一陣,道:“孩子,你去報仇,把大叔如何安置?”

金小山忙笑道:“小山全聽大叔一句話。”

撫髯呵呵一聲乾笑,水行雲道:“嗯,我老人家漸漸發現真的比養個兒子還要好得多,小子,算我沒有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