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一旁的幹鉤於正要伸手去拉扶,卻被“黑老虎”伸手阻住,道:
“好了,如今這老頭兒的心願已了,也該送他二人早日上路了,刀來。”
茅屋門口,早有個漢子送進一把鬼頭刀交在“黑老虎”馬步高的手中。
幹鉤於忙對馬步高道:“何不將他拖到門外去砍?”
“黑老虎”馬步高尚在猶豫呢,突見水行雲扶地而起,邊自語的道:
“你就在這兒動手吧,我的山大王。”
“黑老虎”馬步高一咧大嘴巴,沉聲道:“好,老子這就早早叫你老小子脫離苦海吧。”他話聲中,鬼頭刀平肩削來,冷芒一束,“嗖”聲極短,光景是個殺人老手。
水行雲白髮鬆散,突的雙肩下壓又起,人已撲在馬步高面前不到一尺處——
只見他面無表情的張口吐出一口濃濃的,黃澄澄的痰,“噗”的一聲吐上馬步高的鼻樑上,緊跟著平靜的道:
“接住了,小子,以後就看你的了。”
“黑老虎”一把抹去面上濃痰,張口才罵了半句:
“我*——”,只見地上被捆的金小山已彈身而起,“閻王梭”已握在金小山手中,不由是大驚失色的急忙揮刀而上。
另一面幹鉤於早跳出茅屋外高聲叫道:
“抄傢伙呀,好歹要把這兩個殺了!”
幹鉤於看的可仔細,金小山被牢牢的捆著的,就算
他解開繩子,總也得費上一番手腳,如今地上的繩子是一節節的斷,而絕不是被剪斷,顯然是被手掐斷的,那麼掐斷繩子的人當然也是白發老頭兒了。
至於“閻王梭”,幹鉤於也看的清楚,老頭兒又一撞進“黑老虎”懷裡,“閻王梭”已被他摸進手中而又拋向正要起來的金小山。
到了這時候,幹鉤於哪有不往外跑的,因為他十分清楚,金小山可比馬步高歷害多了,他之開口叫大夥抄傢伙,說穿了也只是他藉口往外逃而已。
茅屋裡,“黑老虎”馬步高一連揮出七八刀,但他卻是刀刀落空,而金小山卻把個令他好不自在冷笑聲,盡在他的耳中震盪。
幾乎在狼皮椅上睡著的水行雲,卻突然自語的道:
“你小子還蘑菇什麼,真的叫我老人家生氣呀!”
金小山騰躍在“黑老虎”馬步高的刀芒中,聞言應道:
“大叔,小子是在想問那‘坐山虎’張耀的下落以後,再好好整一整這幫強盜。”
狼皮椅上,水行雲怒道:“江湖說大也不大,姓張的只要不鑽進老鼠洞,你小於還怕找不到那個‘坐山虎’?倒是眼前形勢,你可得好生給我老人家把握住,如再有一絲一毫閃失,你可真的不堪造就了。”
金小山一咬牙,道:“姓馬的,我大叔在那兒不耐煩的宣判了你的死刑,黑小子你認了吧。”
於是“閻王梭”銀光在金小山手掌上電閃般的旋動數圈,閃得“黑老虎”馬步高雙目一愣又僵之間,鬼頭刀劈砍再次落空中,“閻王梭”的梭頭已毫無聲息的閃過“黑老虎”馬步高的喉管。
“噝”的一聲,一股羶腥而又熱辣辣粘嘰嘰的鮮血,自驚愣發呆的馬步高喉結一下子噴出來——
金小山沒有近搏經驗,當場被濺了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