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問句

他準備離開，葉子拉住他，她哽咽的問，「我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好了？你告訴我」

兩行眼淚從她望著他的眼睛裡不停的流下。

她連眼淚都流的那麼的溫柔，沒有嚎啕大哭，沒有打罵。她做錯了什麼，竟要為這種事情流淚。

「妳沒錯，錯的是我」，韓子墨靠近她，坐在她的身旁。

他沒有為她擦眼淚，只是淡淡的說，「葉子，別哭，不值得」

「怎麼不值得，你是我的丈夫，這是我們的婚姻，為什麼不值得？」，葉子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難道你覺得我們的婚姻算不上什麼嗎？」

「我沒有那樣覺得，決定和妳結婚時，我就想和妳好好過下去的」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顫抖了起來，望著他，問出她心中一直以來的不安，儘管韓子墨告訴她，他不在乎。

「是不是因為沒有孩子？」

韓子墨依舊否認，他說這和孩子沒有關係。

「那你為什麼不要孩子，我的身體早就好了，你為什麼不要，甚至連碰都不願意碰我」，葉子著急的哭問，聲音卻依舊細小。

韓子墨沉默了片刻，低下頭看見了葉子的手指，他不知道她竟然把手指咬成了這樣，也不知道她會如此。他寧願葉子像個潑婦一樣怒吼，打他、罵他，什麼都好，就是不要這樣，讓他愧疚的無地自容。

「心，因為心」，他說。

他的心，在白若希那，還怎麼能去跟葉子生小孩，這對孩子只會是不幸。

葉子愣愣的看著他，他說心，是因為心。他的意思是，他愛上那個女人了？

那她呢？

「你不愛我了嗎？」，微弱的聲音從纖弱的身體發出。

空氣一瞬間沉寂了下來。

「你愛我嗎？」，她再問了一次，眼中含著些許的期待，彷彿是那日的蠟燭，然後在長時間的等待裡，慢慢熄滅。

「你愛過我嗎？」，她再問，空氣似乎凝結成一團，像是個在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無望的，又期待有奇蹟出現。

三個同樣是關於愛的問句，卻一再退讓，把自己降到最微小的程度，只希望能夠聽見一個字。

韓子墨沒有說話，眼睛卻說明瞭一切。

肉體的出軌，和精神出軌，葉子還沒辨出哪個可恨，他卻已經全佔了。所有她幻想的一切，就像一顆泡泡，只需輕輕一戳，它就會破。

疑心成真，夢卻要碎了。

難道這些年的互敬互愛，真的全是她自以為的假像？

「你的心...」，葉子把手放在他的胸口，喃喃自語，「該待在這個家，該待在我這裡的」

他跟她說，對不起。

她搖搖頭，她看的出，他是懺悔的。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是在那種到處都是花蝴蝶的地方，只要韓子墨肯懺悔，那就還有機會的，她願意不計較這些事情，都當是過往，只要他和她在一起，再生個小孩，一切都會好的。

從小到大，她所希望的就是能夠像她父母一樣的恩愛，而她得到了，可是現在就要眼看著那跟針把它給戳破，無論無何，這顆泡泡她都不會讓它破掉的。

葉子哀求他，哭的嬌弱，可懺悔，懺悔，韓子墨自認犯錯，卻是不悔。

韓子墨沒有離開家，葉子瘋了似的拉著他哭求，直到他抱著她躺在床上安撫，她才漸漸的入睡。

一步錯，步步錯，這樣的心軟更不應該，但他也沒有狠心到可以放任葉子獨自一人。

他看著她，害怕她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