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主管,上次說請我吃飯的話還算數嗎?”
賀顥原在門口探頭,炯然有神雙眼亮著眼神問。
蘇凡一頓。
她怎麼不記得還有這種事了?什麼時候答應他的?
看他期待的模樣好像也沒撒謊。
“額,可以,就今天中午吧。”
“好的!那我等您下班。”
等他出去後,助理進來小聲在她面前說道,“老闆想找您上去一趟,他祕書跟我來傳話的,聽說心情很不好,希望您快點上去。”
“心情不好幹嘛找我,我是出氣筒嗎?”
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別找我,我跟他不熟。”
助理抿著嘴巴相當不信,上次修羅場的事情都傳開了,他祕書那個大嘴巴,見到人逢人必說,他家老闆竟然為了爭一個女人大打出手。
餐廳是他選的,樓下再普通不過的快餐廳,大概是看她沒錢,還真貼心。
“姐姐,你是腿不好,還是腰不好?需要我扶你一下嗎?”
下了班自覺的就換了稱呼,蘇凡不留痕跡地躲開他的手。
“沒事,昨晚睡覺沒睡好。”
賀顥原微微一笑,“這樣啊,那姐姐喜歡睡軟床還是硬床?”
“軟……”
“那在腰下面墊個枕頭可以好很多,姐姐回去可以試試。”
不太繼續想討論這個話題了,蘇凡拿過一旁的電子菜單,“看看你想吃什麼吧。”
“姐姐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對面的人撐著下巴,看著她的眼光,一臉崇拜,蘇凡情不自禁呵了一聲。
總感覺他在拍她的馬屁。
“姐姐喜歡喝什麼酒呀?只是啤酒嗎?我家裡進了好多種不同類的啤酒,有空的話可以去嘗一嘗,或者帶走也行。”
提起了熟悉的字眼,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下脣,“什麼啤酒都挺喜歡的,下次有時間吧。”
沒看到他笑的更開心了。
“好~”
吃飯吃到一半,她的手機響了。
年代破舊屏幕上滿是刮痕的手機界面,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
雖然早已經把他的電話號碼刪除,可永遠不會忘記。
“我先去接個電話。”
她放下杓子,轉身拿著手機往外走。
賀顥原看她走遠,望向她蓋澆飯中的杓子,抿了抿脣,眼神中忽暗忽明的奸詐。
“蘇凡。”
那頭傳來罪惡的聲音。
她越聽越想抽人,“找我什麼事。”
鄭銘這通電話打得很簡單。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曾經的名分,名利與錢,我通通都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把我們的計劃全部都告訴呂壹!你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按照這個方向去發展,你不能毀了我!”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她沒忍住從喉嚨中憋出了笑。
“毀了你?鄭老闆是不是錯了,當初是誰一手把我送進監獄的?我沒在進監獄之前殺了你,真是讓我後悔一輩子的事情,你早該就被毀了。”
“你爸媽的死根本與我無關!”
“那你為什麼現在還抱著他們的骨灰不放!不就是怕我拿到之後報復你嗎?你還說跟他們沒關系!”
蘇凡咬牙啟齒的聲音,情緒反應異常的她,發覺自己露出了馬腳,立馬轉變,換上另一套情緒,淡漠的笑了笑。
“等著瞧吧,我不會放過你,你就是做鬼,我也得拿個符咒貼在你腦門上,讓你永遠不能輪回!”
迅速的切斷了電話,聽到耳邊一片空白。
鄭銘狠狠的摔下手機,瓷磚面上將手機的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躺在病床上的林語蒼白麵色,惶恐不安的問。
“現在……”
“別跟我說現在了!以後都沒轍了!我還要再處理你這破事,知不知道我現在想掐死你!”
她越聽越委屈,眼淚嘩啦的冒了出來,“可我懷著是你的孩子啊!”
“那又怎樣!這個孩子現在不能要,你沒看我忙裡忙外的,我怎麼跟你結婚!你惹上的那個男人我踏馬更招惹不起!孩子流了就算是個報應,反正他賠過錢了,能私下解決就別給我添亂。”
林語將被子掩蓋在了臉上,狠狠地抽噎了起來。
“醫,醫生說,我流掉孩子之後,以後就很難再受孕了,這是第三個孩子,你到底要對我狠心到什麼地步。”
鄭銘冷眼瞧著她,又立馬轉換一副溫柔的笑。“我是要為了給你更好啊林語,現在公司這麼多事,還有一個蘇凡沒解決,你讓我怎麼忍心看你懷孕生孩子,跟著我受苦呢。”
她忽然拉下被子,淚眼婆娑看著他,“你要什麼時候解決掉蘇凡!”
他壓低了眉頭,嚴肅的已經迫不及待,“很快了。”
見她走過來,賀顥原急忙說道,“姐姐,剛才我去拿果汁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杓子碰掉了,所以又給你拿了一個新的過來。”
她看了看盤子中嶄新的杓子,沒多想,重新坐下,“沒事。”
對面的大男孩笑的燦爛,黑色的工裝褲口袋中,正露出一角銀色的杓子,被舔舐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