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69章 她特別甜

沈溫歡趕完了今天最後一個場,總算是能忙裡偷閒伸了個懶腰,收拾收拾東西打算開車回A市了。

「溫歡,最近效率很高啊。」代言投資人滿意地打量了一下成品,從沙發上起身,對沈溫歡道:「真是難為你這段時間這麼累,還能保持如此之高的工作效率了。」

贊賞是真心的,話也都是實話。

沈溫歡聞言,啞然失笑,對他道:「還好吧,畢竟新人總要多努力些,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機會。」

「難道不是為了蔣遠昭嗎?」投資人笑了,「你們倆啊,現在是越來越般配了。」

沈溫歡頓了頓,她幷沒有立刻回答,只看著慢悠悠去取車的林婧,望著天邊那殘留的幾分暈染,她不禁回想起,蔣遠昭方才那句話--

「世人皆愛你認真的樣子,尤其是我。」

於她來說,「尤其」是他,真是太好了。

沈溫歡念此,脣角微彎,眸中突然溫柔成了一灘軟水,她輕聲道:「是啊,我就是為了追趕上他的步伐,等到有一天,能讓別人認為我們是般配的。」

幸好她遇見他後便很幸運,這個願望,很快就要實現。

「不過努力歸努力,身體才是本錢!」投資人拍拍她肩膀,對她比了個拇指,隨即笑著指了指不遠處,道:「趕緊回去休息吧,《青史》是個好機會,加油!」

沈溫歡順著他指尖所向望過去,卻見是林婧不知何時將車取來了,停在不遠處等著她。

「好的,謝謝啦。」她對他笑了笑,隨即便擺了擺手:「我先走了,再見。」

話音未落,沈溫歡便腳步輕快地走向了林婧的車,準備回去。

上了車,沈溫歡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不急不慢地喝了口熱水暖暖身子。

林婧見她上車了,便擰上車鑰匙啟動車輛,鎖上了車門,側首問沈溫歡:「我們去哪?」

現在時辰不早了,從c市回A市大概兩小時車程,等到目的地都得晚上七八點了。

林婧是想直接回當地賓館先住一晚的,然而還是要詢問一下沈溫歡意下如何。

沈溫歡想都沒想,便道:「回家。」

林婧聞言微怔,突然定定望著沈溫歡,眸色複雜。

回家。

這兩個字本是平淡無奇,然而放在沈溫歡口中道出,卻讓林婧欣慰得都要留下淚來。

終於有這麼一天了。

沈溫歡終於,有一個家了。

「怎麼看著我?」沈溫歡有些納悶,摸了摸臉頰,還以為是自己的形象出了問題。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林婧笑著搖搖頭,眸中的欣慰卻是發自肺腑的,她踩下油門,踏上了回A市的路,「我記得你已經很久沒有提到過『家』這個字了,而且,你也曾經很厭惡A市這個地方。」

沈溫歡似乎也才反應過來,她背靠在座椅上,脣角笑意幸福嫻然。

是啊,她終於有家了。

自己孤身一人了十餘年,終於得以找到一所歸處,在勞累時有了棲息的機會。

「其實,我現在也不喜歡A市。」沈溫歡淡聲開口,語氣清淺地陳述著:「A市很殘酷,競爭力大,人口多,車水馬龍,人們每天都在忙碌,嘈雜且讓人麻木。」

林婧想反駁,然而卻發現她說的似乎都是事實。

「但是,這不代表一切。」只是下一瞬,沈溫歡便脣角微彎,眸中是粲然溫柔,她指尖搭在溫熱的杯壁,笑意盈盈道:

「我愛的人在這個城市,即便它再殘酷,再使人麻木,它都是我的家,都是我唯一的棲息之地。」

話音未落,林婧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半晌,她啞然失笑。

太好了。

沈溫歡能遇見蔣遠昭,真是太好了。

沈溫歡被送到家門口,林婧便離開了。

迎著昏暗燈光,她走在石子小道上,腳步輕快。

走到大門口,沈溫歡卻發現,蔣遠昭正站在門前,靠墻抱胸而立,垂眸盯著某處,似乎正在等待什麼。

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他緩緩抬首,對沈溫歡脣角微彎,隨即便正了身子,伸出手對她敞開懷抱--

「親愛的,歡迎回家。」

細碎的星光溫柔傾灑,他站在燈火闌珊處,等待著深夜歸家的愛人,眉眼精緻英俊,在光輝暈染下柔和不已。

沈溫歡當即便撲入他懷中,笑嘻嘻地蹭蹭他胸口,汲取到那最正好的溫暖。

「我回來啦。」

壽司慢悠悠走過來,溫順地蹭了蹭沈溫歡的腿。

「還沒吃晚飯吧,正好我回來沒多久,剛剛做好飯。」蔣遠昭將她攬在懷中,帶著壽司進了房間。

沈溫歡有些忍俊不禁,戳戳他,「你怎麼跟賢妻良母似的?」

「誰讓你現在比我還忙呢,肯定要多犒勞你。」蔣遠昭失笑,輕點了點她鼻尖,幾分微涼。

她哼了聲,卻是尾音含笑,進屋後換了鞋,便嗅到了飯菜的香味,輕輕快快地小跑到餐桌前,卻發現美味佳餚之外,還有瓶酒。

哦豁。

「這還慶功呢?」她坐到位子上,晃了晃酒瓶,對蔣遠昭挑眉:「真是萬事俱備了,今晚就拼個酒?」

「如果你有這個自信的話。」蔣遠昭脣角微彎,也不急不慢地落座,拿過酒杯,先滿上一杯遞給她。

緊接著,他便又倒了一杯作為自己的,與她酒杯相碰,道了句「恭喜走紅」,便一飲而盡。

這是開頭就給了個下馬威啊?

沈溫歡失笑,卻也是不甘示弱,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壽司蹲在桌角,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兩位主人不停的舉杯喝酒舉杯喝酒,居然連飯都沒怎麼吃。

然而最終沈溫歡微醺,終究是有些不支,便無奈地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有些不悅地嘟起嘴,「行行行,喝不過你,我慫了,不跟你喝了!」

「不是說好的拼酒嗎,這就撐不住了?」蔣遠昭挑眉輕笑,又是一杯酒入喉,道:「喝醉好辦事,真的不喝了?」

「辦什麼事?」沈溫歡楞了楞,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當她看到蔣遠昭面上那戲謔神情後,當即就紅了臉頰,「你滿腦子想得都是什麼啊!」

「你不是說過嗎,我滿腦子都是揩油。」他略撐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看向她,緊接著又補充道:「揩你的油。」

果然是個老流氓,再怎麼著本性都不會變。

沈溫歡默默吐槽一句,卻是沒繼續這個話題,只問蔣遠昭她一直都在疑惑的事:「蔣遠昭,你去蔣氏財團,究竟做什麼去了?」

蔣遠昭似乎早就料到她對此心存疑惑,但想不到她會在這種時候問出來,便怔了怔,道:「也沒做什麼,就是……想重新處理一下我與蔣家的關係。」

「那看來結果不錯。」沈溫歡脣角微勾,對他笑嘻嘻道:「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像我一樣啦。」

明明是挺沉重的話語,從沈溫歡口中道出,卻是有些複雜。

蔣遠昭聞言沉默半晌,只一語不發地望著她,眸色深沉,其中情緒看不分明。

半晌,他才緩緩啟脣,對她輕聲道:

「我只是,也想給你一個家。」

話音落下,四下寂靜,連壽司的爪子搭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都聽得分明。

沈溫歡怔怔與他對視,那眸中毫無波瀾,平靜而溫和,是那深沉的情愫。

愛一個人,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

當真是如此。

沈溫歡心裡突然有幾分複雜,有些酸楚,卻不是悲傷,溫暖而酸澀的溢滿她整個胸腔,上不去下不來,有些彆扭。

有些人啊,也許遇上了,真的就是一輩子的事。

沈溫歡本以為她自負多疑,逆反乖戾,活該自己沒有家,也沒有親人。

後來遇到了蔣遠昭,她發現,這個世界對她,對每個人,還是很溫柔的。

因為愛上一個人而愛上整個世界,原來這種事真的存在。

她垂眸,突然輕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然後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蔣遠昭面前,俯身吻上他。

輕輕柔柔的,卻是下定決心般。

蔣遠昭有些驚訝,條件反射環住她腰身,沈溫歡就這麼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脣齒交纏間,她輕咬他下脣,對他喃喃低聲道:「如你所願,辦事。」

蔣遠昭聞言微怔,卻是驀地止了動作,長眉輕蹙凝視著她,語氣認真不已:「沈溫歡,你確定你沒喝醉?」

沈溫歡抿了抿脣,雙手環住他脖頸,杏目微闔,輕聲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話音未落,蔣遠昭便低聲輕笑,一把將她抱起,邁步走向臥室。

被溫柔放在床上的那一瞬,沈溫歡有些侷促不安地蜷了蜷手指,卻穩下心神來,她主動抱住了蔣遠昭,輕輕吻上他。

燈火黯下的前一刻,他略含幾分沙啞的嗓音,含著清淺笑意落在耳邊--

「一會不論你怎麼哭,我可都不會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