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188章 吃桂花糕麼?(28)

陸沉盯著她的後腦勺,見她遲遲不肯回頭看自己。

他的手伸了出來,聲音低沉,問她:“你幫我擦完藥,不整理衣服嗎?”

雲泛泛本來就是要幫他整理衣服的,因為後來突發狀況,讓她忘了這件事,這會兒陸沉一說,她頓時急急忙忙地回頭。

剛想要幫他整理,就見陸沉忽然揚起頭。

修長的脖頸露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她能夠順著他的衣領看到他的鎖骨。

風景一瞬即逝,來不及細細看,她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脣角一熱,兩個人都沒動了。

雲泛泛趕緊閉上了眼睛,然而睫毛卻抖動得厲害。

陸沉在她脣上象徵性地吻了吻,又見她緊張,淺嘗輒止。

她的脣瓣果然跟自己想像中的一樣,又軟又甜。

之前那荷包裡面的桂花糕,不及她分毫。

脣上忽然沒了熱度,雲泛泛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就見陸沉又趴下去了。

見雲泛泛疑惑地看過去,陸沉勉強笑了笑,無奈道:“沒力氣了,背疼。”

完了,他這是在跟自己撒嬌嗎?

那自己該怎麼做?

給顆糖嗎?

雲泛泛瞥了瞥陸沉,陸沉這會兒臉色已經不是那麼蒼白了,兩頰浮起紅暈,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怎麼樣,眼中還氤氳著薄薄的霧氣,纖長的睫毛半闔,露出來的黑色眼眸閃著水潤的光。

那還是,給顆糖吧。

雲泛泛低頭,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對方半闔的眸忽然就睜開了,裡面霧氣散去,多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扣著她手腕的手還沒有鬆開,這會兒力氣更大了。

雲泛泛剛想離開,直接被陸沉拉住了,整個人就栽倒在了他身邊。

他不給她離開的機會,更加深入的親吻著她,不斷地用各種角度和姿勢侵入,掠奪著屬於她的地盤。

等到陸沉鬆開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脣又麻又痛,估計是腫了。

陸沉略微皺了皺眉,沒吭聲,臉上有薄汗開始浮現。

半晌後,他又笑:“這次是真的沒力氣了。”

笑完之後,他正視雲泛泛,臉上是從所未有的認真。

“槿槿,剛才那個吻,是同情,還是喜歡?”

他大可以委婉地問,或者不問,裝作不知道,以免兩人關係變僵。

但或許是太缺溫暖了,所以她來到自己身邊之後,讓他徹底失了方寸,只想努力汲取這溫暖。

問完之後,陸沉就後悔了。

他不該問的。

如果結果是他不想要的那個,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他知道自己是不會放開她了,除了他,他不會讓她嫁給別人的,萬一她只是把自己當成哥哥,他又該如何?

雲泛泛看著手環上搖擺不定的花紋。

一會兒深,一會兒淺,一會兒瘋長,一會兒又減退。

怎麼回事,怎麼每次黑化值增長都是在問她問題呀。

難道是她讓陸沉黑化的?

雲泛泛差點沒把自己給嚇死。

她身體跟著顫抖了下,看著陸沉的眼眸閃爍不定。

她害怕的情緒傳達到了陸沉那裡,陸沉扣著她手腕的手一僵。

第189章:吃桂花糕麼?(29)

“你怕我嗎?”

陸沉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好奇地看著自己,之後也是這樣的表情。

很多人都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他,他不在乎。

唯獨她,他不想讓她怕他,不想讓她疏遠他。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陸沉覺得自己很難過,那種難過的滋味就像是千百隻螞蟻在啃咬著自己的身體一樣,無論是肌膚還是骨骼,都覺得疼痛。

他握著雲泛泛的那隻手也在微微顫抖。

雲泛泛哪裡是在怕他,她怕的是自己剛才的想法。

她趕緊搖頭:“不怕陸沉哥哥,不是同情,是心疼,陸沉哥哥受傷,我也會心疼,我喜歡陸沉哥哥。”

這一刻,陸沉才知道,原來真的有那麼一個人。

你會因為那個人的一句話墜入地獄,也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如至天堂。

陸沉內心又驚又喜,這麼多年來的疼痛都在這一瞬間被她一句話治癒了。

他抓住雲泛泛的手,在她手上親了兩下,然後用極其卑微和乞求的語氣說:“槿槿,陸沉哥哥求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陸沉這種低到塵埃的語氣讓雲泛泛難受。

雲泛泛頭埋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回答:“我當然不會。”

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永永遠遠,無論哪個位面。

無論他是誰,只要他還是他,那個寵著自己愛著自己的人,她就會拼盡全力到他身邊。

雲泛泛在心中默默承諾。

兩個人依偎了好一會兒,雲泛泛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陸沉的背。

手指間有些黏稠、濕濕的感覺。

她還以為她不小心蹭到了他背上的藥,等發現手上一點腥紅的時候,她往陸沉的背上一看,發現背上傷口又裂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陸沉剛才太激動了,所以導致傷口裂開。

之前他吻自己的時候,她有注意他的背,那會兒還沒裂開的。

只是他喊了疼。

看來這是她後來吻他的時候才裂開的。

想起他之後似乎皺了皺眉,臉上還有冷汗,但是他依舊沒有吭聲。

雲泛泛見他還在笑,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怎麼不說疼了?”

她的擔心讓陸沉更加開心了,這種被人在乎著的感覺,比任何東西都讓他覺得滿足。

“槿槿主動親我,怎麼都不疼的。”

雲泛泛:“......”

忽然好想把手放在他背上,看他疼不疼。

陸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殺氣,忽然垂眸,輕聲道:“現在好疼。”

他薄脣緊抿,眼睛也不願睜開了,從表情上來看,一時間難辨真假。

背上的傷口看著可怖,縱橫交錯的,皮肉綻開,邊緣都已經泛了白,跟血液交雜在一起。

可見當時下手的人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怕他傷口發炎,雲泛泛只得重新給他擦拭傷口,一盆水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她擦完又重新上藥。

等她不再看他的時候,陸沉又睜開了眼睛。

視線落在她的臉側,他狹長的眸子裡面滿是柔情,之前痛苦的神色不復存在。

他的,槿槿。

他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