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君不豪道:
“勝家刀法江湖馳譽四十年,你已自堡主那兒學得用刀妙法,如今再練這修羅刀法,應該水到渠成。”
忙點點頭,胡仙道:
“對,對,你一定會修習成功的!”
勝小玲緩緩走近胡仙,又緩緩的跪下地,道:
“但願勝小玲不辜負先生之託!”
胡仙哈哈大笑,忙著扶起勝小玲道:
“快起來,快起來!哈……”
勝小玲接過“修羅刀”,又收下《修羅刀法》,莊重的對胡仙道: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勝小玲為不負先生所託,更為了報那毀堡之恨,必將竭盡所能,修習此刀法!”
君不豪思忖一陣,道:
“小玲,你既然有此奇遇,我得把計畫重行修改了!”
勝小玲道:
“一切全由二叔做主。”
君不豪道:
“二叔以為,不如你暫在此修煉這修羅刀法,我馬上趕往十里沼去,實在,我擔心熊霸他們會遇上麻煩!”
胡仙笑道:
“留下來最好,這裡長年沒有人來,再說我也可以每日配些補氣良藥,助你修煉,豈不是好?”
勝小玲道:
“白馬鎮那面,二叔不去了?”
君不豪道:
“去,當然是急需要趕去,陶堂主與阿萬的傷也不知如何,弟兄們暗中往白馬鎮集中的情況,我更須要知道,但目前最要緊的還是盡快趕往十里沼去!”他頓了一下,又接道:“希望他們沒有出事才好!”
當然,君不豪絕對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正是十里沼那面搏殺得慘不忍睹時候。雖然,君不豪千方百計要保留實力,準備最後決戰,但他還是想不到熊霸與任三成二人已“含笑”的死在十里沼,就連包公度也是氣若遊絲,生死路上在閒晃蕩了。
“追魂老六”君不豪離開百草嶺的時候已經過午,他繞過山路,當晚快馬便到了泰山鎮,而泰山鎮上,人們仍然在津津暢論“褚家油坊”被大火燒的那檔子事!
君不豪仍然住在城外的“泰山客棧”,也許他到泰山鎮時候已經二更天,客棧內只有四個大漢圍坐一桌,有個夥計正邊侍候四人吃喝,邊對四人述說著“褚家油坊”被大火燒的事。夥計見君不豪走來,便立刻住口不談。
“追魂老六”君不豪走到店裡,另一個夥計迎上前笑道:
“客官,你一個人?”
點點頭,君不豪道:
“先弄些吃的,再給我弄間客房!”
君不豪抖著身上灰塵,緩緩的坐在一張近窗的桌子邊,兩碟小菜剛送上桌,君不豪正要斟酒,有個大漢已到了他的桌前,道:
“子母雙劍,閣下可是姓君?”
仰頭,君不豪按腰上插的子母劍,雙眉一緊,道:
“閣下是——”
那人反手摸摸背上插的三支金箭,那是三支箭頭金黃燦燦,箭身褚紅泛赤的三尺長箭,沉冷的,帶著不屑的意味,沉聲道:
“羊角鎮寇大勇就是我!”
笑笑,君不豪道:
“恕在下孤陋寡聞,沒聽說過。”
寇大勇道:
“我的名字並不重要,要緊的是閣下是否姓君。”
“追魂老六”君不豪道: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錯,我姓君。”
寇大勇回頭對另外三人呵呵笑道:
“聽見了吧,果然是正主兒!”
君不豪一杯酒一下,拾起筷子夾了口菜塞入嘴巴,緩緩的嚼著,他連正眼也不再看面前的大漢——
冷沉的一哼,寇大勇道:
“將死之人總在死前大喝一頓,姓君的,你好生吃喝吧,完了,你就得上路了!”
“追魂老六”君不豪仍然坐著不開口,不,他開口,不停的張口喝著酒。
寇大勇嘴角一牽,回頭又坐在三人一起,除了其中二人注視著君不豪,另外寇大勇與一個青面大漢竟然舉杯對飲起來。
“泰山客棧”剎時充滿殺機,兩個侍候客人的夥計已把剛剛睡下的掌櫃請出來!
掌櫃邊扣著衣釦,躬身哈腰的走近寇大勇面前笑道:
“客官,泰山鎮這幾天出了大事,如今晚又是二更天,我這後面客房還住著客人,千萬請大爺體諒,今晚這頓酒萊我請客……”
仰頭,哈哈一笑,寇大勇掀著絡腮大鬍子,道:
“吃飯給飯錢,住店給店錢,大掌櫃快去歇著,我們不會在你店裡動手!”
掌櫃抖著八字鬍,哈腰笑道:
“客官,出門在外求的是平安,希望各位吃好了回房歇著,那不是……”
“叭”的一掌拍在桌面上,酒杯碗箸彈起半尺高,寇大勇猛起身怒喝道:
“滾!”
可真乾脆的一聲吼,掌櫃的縮著脖子道:
“是是,我多口。”
掌櫃的退到賬房裡,這光景連兩個夥計也溜在二門口,店內立刻又沉寂下來!
那面,“追魂老六”君不豪匆匆吃過酒飯,招手道:
“夥計!”
有個夥計忙走近君不豪,笑道:
“客官,你還要點什麼?”
君不豪道:
“帶我去房間!”
“呼”的一聲,青影幽閃,坐在寇大勇對面的青面大漢已堵住君不豪去路,冷冷道:
“吃飽喝足就去睡,敢情養膘?”
“追魂老六”雙目怒視,手扶劍柄,道:
“嗯,身法夠快,不愧‘青衫幽靈’!”
青面大漢驚怒交加地罵道:
“啊呀,你竟知道爺們何人!”
君不豪冷笑,道:
“羊角鎮開窯子的貨色,一臉的王八相,江湖上又有幾個不知道你們這些下五門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