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十里沼已沒有再留下的必要,從研判中,君不豪轉而往正面的另一條路上追下去。
這時候君不豪之往西,一方面是要順道再回百草嶺探看勝小玲,更希望胡仙大夫能把自己臂上箭傷也治好,此後的搏殺更不知凡幾,能討些傷藥帶在身上,是有其必要的,更何況從百草嶺趕回白馬鎮,也只有一天路程。
“銀刀”戈清鬆等一行,自從離開十里沼以後,九個人傷了五個,其中“快刀”包公度幾次沒有斷氣,每回都賴李淦在他耳根大叫著,生把包公度從陰陽道上叫回頭。
從十里沼去白馬鎮的山道上,還是李淦指引,為了逃避被黑虎寨的人追殺,逼得他們只有走山道了。
走山道便不能怒馬飛馳,直到第三天中午,他們已深入荒山中。也許李淦久未走這條山道,這時候他才在馬上。自言自語起來:
“哥兒們,好像有些不對勁吧。”
李淦身後,巴子龍道:
“你說什麼不對勁?”
李淦道:
“這幾年沒走過這條山路,怕迷失方向了!”
“快刀手”石敢忙問:
“喂,老李,你在白馬鎮上幾十年,附近山道你應該十分熟悉,合著你是殺昏了頭?盡叫大夥走些冤枉路!”
李淦舉目四下觀望,邊咕噥道:
“要說也該望見白馬鎮附近的白馬坡了,怎的會……”
“飛花公子”白文定笑笑,道:
“多走些冤枉路倒沒什麼,可千萬別拐三扭四的繞到唐山,那才叫冤哉枉也!”
李淦拍胸,道:
“這點儘管放心,唐山在東,我們一直往西,不會的!”
“判官”苗強道:
“萬一真的到了唐山,他孃的,大不了豁出去!”
“鐵漢”張召叱道:
“拼?這時候你拿什麼同人家拼,可是你的脖子根粗?還是人家的刀不快?”
一行剛剛登上峰腰,遠處便見對面偏左的山腰上有戶人家,三間茅草屋前面有棵大樹遮著,不細看還真難辨——
“大齙牙”李淦遙指對面,道:
“看,有戶人家在那面,且過去瞧瞧!”
“飛花公子”白文定已驚“咦”的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
大夥齊齊望過去,只見茅屋前面彩芒激射,宛似有人在那兒以鏡子反射日光!
“鐵漢”張召道:
“難道深山果有劍仙?好像是有人在練劍。”
巴子龍道:
“別管那麼多,且過去看看!”
距離並不算遠,但李淦一行到了山前,發現不能再騎馬,張召對李淦道:
“這兒是你在引路,就由你上去問路,我們在下面候著,如何?”
“大齙牙”李淦望望躺在馬背架子上的“快刀”包公度,遂點點頭,道:
“應該的,各位坐地歇著,我去去就來!”
巴子龍一笑,道:
“走,我陪李兄,如果上面果有劍仙,這種機遇我可不願錯過!”
那面,“飛花公子”白文定也笑道:
“巴兄不提,我倒忘了,我也去!”
三個人順著山徑直往上面撲過去——
山腰深處,大茅屋前面哪有什麼人在練劍,只不過一個苦哈哈的老者蹲在茅屋前面在撿拾草根!
“大齙牙”李淦把上脣在兩顆門牙上連刮帶蹭的笑著走向老者,道:
“先生,你是……”
仰頭,老者以手遮陽,驚異的道:
“各位從何處而來,這地方可荒涼得很呀!”
李淦笑道:
“荒山當然荒涼,想向你探聽,往白馬鎮如何走法?”
老者見李淦問話,另外兩個大漢卻紛在附近左顧右盼,心中暗想,這批傢伙必有問題!
哈哈一笑,老者指著左面一條山溝,道:
“去白馬鎮得走大鵬溝,那還很遠呢!”
李淦抱拳笑道:
“謝謝,謝謝!”
巴子龍卻狐疑地道:
“怪事!怪事!”
李淦手一揮,道:
“走吧,儘早趕回白馬鎮去,別忘了老包快要斷氣了!”
三個人剛剛往山腰下走去,突然聽一聲清脆聲音傳來:
“是李副堂主?”
三人猛回頭,只見從大樹濃葉裡躍下一個女子,敢情正是勝小玲!
“大齙牙”李淦一見狂喜,三個人一擁上前,歡叫道:
“是小姐!太好了。”
這時巴子龍見勝小玲手上握著一把寬刃彎刀,驚異的指著寶刀,道:
“可好,原來我們剛才所見彩芒竟是這把短刀所激閃出來的,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