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揚自然更要咬,咬著喝光淋漓蜜液,又從小肚子咬到瘦伶伶的腰,再向上把兩隻軟綿綿的兔子奶咬得不堪入目,最後咬遍頸窩,啃咬耳鬢,拉扯耳垂,脣齒貼著脣齒,脣熱舌濕,一寸寸廝磨,直到把盛實安弄哭,這才罷休,掐住濕淋淋的小臉翻舊帳,“讓你再吃炸雞腿!”
滿肚子怨聲載道被暴君激得起義,一團火轟然燒起來,盛實安咬牙翻身,騎在他腰上,抄起枕頭砸他,倘若身手允許,倘若身子骨有一處不酥軟發麻,她恨不得扇暴君耳光,恨不得把他的腦漿子打出來示眾,“還不是你害的!你讓我走的!你讓我走的!你說了不要我走,你酒醒了就翻臉不認人!”
陳嘉揚一愣,盛實安話說出口覆水難收,也是一愣。寬敞的臥室裡一時氣氛凝結,每滴掛在玻璃窗上的水珠都叫囂著尷尬與沉默。
片刻後盛實安翻身下床,一膝蓋撞在床沿上,疼得鑽心,也顧不上,彎腰提起拖鞋,一瘸一拐往外走,在樓梯口聽到身後一串腳步聲,連忙加快步伐小跑下樓。陳嘉揚三步並作兩步,總算在玄關口把人追到,盛實安已經拿了車鑰匙要跑,他一伸手拍上大門,把她困在逼仄的牆角,低頭看了半天那顆垂頭喪氣的腦袋,才問:“那天你在?”
盛實安不想回答,不想說話,蹲身滑下去,要從他臂彎下逃脫。陳嘉揚也跟著蹲下,推著她肩膀控住她,“你在。”
他在金魚衚衕做了一晚上流離怪夢,最後夢到盛實安。原來不是夢。
盛實安埋下腦袋,不願承認自己丟了面子又折心。李三小姐的洗塵派對那晚,陳嘉揚徹夜未歸,她在客廳發愣到午夜鍾響,連司機都睡了,她還是拿起車鑰匙出門——鄭寄嵐真替她弄來一臺車,她隻開過兩次,不甚熟練,但好歹分得清剎車油門離合器。
車開下山,漫無目的地在北平街巷中穿梭,末了她把車停在衚衕口,看見前頭有車停著,知道自己沒猜錯,下車穿過金魚衚衕彎彎曲曲的窄巷,大門沒鎖,她推門進院,再穿過葡萄架子走到門口,又推開房門,裡面燈也沒開,但有濃濃的酒氣,從前搬家時懶得帶走的烈酒被刨了出來,眼下空酒瓶橫七豎八擺了滿地。
屋裡沒燒爐子,冷冰冰的,一個人橫著趴在沙發上。盛實安上前彎腰,把他手裡的酒瓶拽了拽,“……陳嘉揚。”
握緊瓶頸的修長手指猛地一緊,眉頭也狠狠一皺,像小孩子怕大人搶東西似的。盛實安索性兩手去掰酒瓶,“鬆開,你喝太多了,不要在這裡睡,等一下要吐的。去床上。”
陳嘉揚時刻清醒,向來不曾容許自己大醉,今天徹徹底底醉成了一灘泥,酒精把皮膚燙成火種,盛實安懷疑此刻如果拿把刀劃開他血管,流出來的都是酒。他手指頭緊得像鐵打的,攥著瓶頸紋絲不動,頭臉埋在沙發扶手裡,大概打算就這麼醉到地老天荒,她沒有辦法,吃他的喝他的這麼多年,眼下總不能放任不理,蹲下去拚死拚活,好歹把他的臉扭過來透氣,仗著他人事不省,面對面地罵:“睡覺都不會睡,悶死你算了!”
————
我想週末加更
是不是加更完你們就不愛我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