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沈冬緒神色還有些莫名,教練已經偏過頭在偷笑了。
付絮也意識到自己八成是會錯意了,她尷尬了一下,掩飾性地擰開瓶蓋喝水。
「我也渴了。」
「嗯?」付絮條件反射地把剛喝過的水遞給他,「啊……等下,我再給你拿一瓶。」
沈冬緒倒是沒有嫌棄她,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她看著他凸起的喉結上下聳動,不知怎麼的有些待。
教練一副不忍目睹的模樣,捂著眼睛駡道:「行了啊,要玩就快開始吧。」
沈冬緒兩手抓在俯臥撐架的手柄上,擺好姿勢示意她坐在他腰上。
付絮看了一眼教練,見他沒有阻止的意圖,才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放上去。
她有些緊張,小聲說:「我聽說這樣很容易腰肌勞損,隨便做兩個算了。」
教練背著手站在一旁,笑吟吟的道:「讓你老婆感受一下你的威力。」
沈冬緒一聲不吭地開始伏地挺身,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身體都蓄滿了力,付絮身不由己地隨著他的動作起起伏伏,老臉悄悄泛紅。
弟弟年輕虛浮的自尊心啊。
「了不起,做了十個,一般男人一組都做不下來。」教練擺擺手,「你勸著他點,我去喝口水。」
教練走後,付絮趕緊從他腰上下來。沈冬緒猛地癱倒在地喘著粗氣。
她撫著他的後背,柔柔得誇他,「真厲害啊。」
他翻過身,晶亮得眸子睨著她,「喜歡我嗎?」
她笑了一下,「喜歡你。」
他滿足的眯起眼睛,張臂攬著她的腰,「來。」
付絮順勢躺在他的胸口,男人氣喘吁吁,心臟跳動的頻率很快,有種蓬勃的生命力。
過了片刻,她微微抬頭,沈冬緒闔著雙目,似乎睡著了。
她也就爬起身,教練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著汗,笑道:「他先前大概是把運動當成一種發洩情緒的途徑,每次都非得練到精疲力盡才肯罷休。今天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啊,陽光了很多,大概是有你在他身邊吧。」
付絮的心情不由柔軟了許多,「辛苦你了教練。」
「哈哈,那既然課程結束了,我就先走了。」
「嗯,再見。」
沈冬緒小憩了有十多分鐘,他睜開眼,可大約是起身起的太猛,眼前陣陣發黑,腳下一滑又重新跌倒在地。
付絮連忙攙住他,「你怎麼了?」
她身上有種溫暖甘甜的氣味,沈冬緒沉沉的吸了口氣,低聲說:「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
「別動。」
付絮只好半擁著他,一手試探著摸了摸他的額頭。金色的晨光穿透玻璃,給男人俊秀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金邊。
「是腰疼嗎?」
沈冬緒抬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說:「好像有點。」
「……疼的是骨頭還是肌肉?能動嗎?」
巧合的是,健完身的霍城予從門外經過,恰好看見這一幕。
她緊張兮兮地看著沈冬緒,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著,彷彿比傷在自己身上還要痛苦。
而那個男人明顯是裝的,一手撫在她白晰的大腿上,頭也不老實的靠在她胸前。
她好像渾身不覺,又或許她察覺到了,卻已經渾不在意。
憑什麼?
曾經她也會這樣照料他,她一貫是和氣溫柔的。回想起年少的自己脾性惡劣,工作上的辛苦無處排解,每每無故發起脾氣,她就會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那雙眼睛像蘊藏著盈盈秋水,現在回憶起來還會讓人心疼。
現而今他事業有成,也學會了把憤怒和焦慮積壓在心底,祕而不宣,身邊陪伴的女人卻已經換成了別人。
她再見到他時,就只會橫眉冷對,或者惡言諷刺。
即使表面能平和相處,內裡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
他曾作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存在過,也曾有機會成為她的丈夫。現在卻被排擠在外,她所有的溫柔都將屬別的男人,如何能說服自己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