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個男人

包廂裡鬧哄哄的，都喝高了，許明擇解下領帶，默不作聲在一旁喝酒，他要談的事已經談完，現在不是他的主場，他只需陪著，讓這群人吃好喝好玩好。

包廂裡香水味夾雜著酒味，味道刺鼻難聞，一個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摟著年輕嬌嫩的小姐，大聲調笑。

佔你點便宜，再給你塞把鈔票，彼此歡喜。

一根煙抽完，有人上前，搭住他的肩，調侃倒：「許律師，家裡管得嚴啊？」

他笑笑：「還行」

「這兒不適合你玩吧？」

他舉起酒杯，和男人碰杯：「今晚沒什麼興致，你們玩得開心」

夜漸濃，眾人轉場，大部分帶著心儀的小姐下樓開房。

許明擇一個人回了酒店，洗完澡已是2點，睡前看了會手機，關菲竟然一條資訊也沒發來，以往這種情況她肯定是要鬧的。

他打開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條在1個小時前。

配了一張紅酒圖，寫著「不醉不歸」。

他想了想，還是給她發了條微信，也沒等她回復，直接關機睡覺。

隔天起床，嘉桉感覺頭昏腦漲，起身的時候險些暈倒，這鬼天氣，室內外溫度相差太大，容易感冒，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就中了招。

程準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連忙扶住她。

「請一天假吧」他說

「不用了」

把她送到公司樓下，還是忍不住說多了一句：「實在不行就回家，我看你有點低燒」

「沒事」

他也就不再說什麼。

一整天，裴嘉桉渾渾噩噩，中午飯也沒吃多少，下班的時候手探了一下額頭，燙得灼手，估計燒得不輕。

她不喜醫院，想著家裡還有退燒藥，於是打了車回家，吞了退燒藥，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醒來的時候，房間漆黑一片，她打開床頭燈，坐起身，程準還沒有回家。

她趿著拖鞋，摸黑到廚房倒了杯熱水，把水一飲而盡，回房後倒頭一睡，一覺睡到天亮。

退燒藥有些效果，早上起來，身子沒那麼燙了，只是有些乏力。

昨天晚上，她是一個人睡的，程準沒回家。洗漱時，又猛地想起他昨天就去了鄰市，要過幾天才回來。

她請了假，打算在家休息一天，隨便熬了些白粥，吃了兩頓。吃過午餐，整個人還是懨懨的，躺床上又睡不著，身子又開始滾燙，反反復複實在折磨人。

她拿起鑰匙和手機，打算下樓打車去醫院。

許明擇剛出電梯，就看到一個女人低著頭，路走得搖搖晃晃，他於是多看了兩眼。

嘉桉眼看電梯門開，就想走快兩步進去，沒想到不小心碰到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男人，而且這一撞還不輕，尤其她正病著，一碰到，整個人就往後倒。

許明擇眼疾手快把她拉住。

「你沒事吧？」他扶著她，問了一句

裴嘉桉撐著他的手穩住了身子，她把額前的髮絲撥弄開，說：「沒事，謝謝」

謝字抵在喉間，見著他，她待在當場。

許明擇看到她，扶著她的手也是一僵。

他看著她，正想說點什麼，沒想到她身子一滑，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