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出軌
程準發了火,一連兩個星期沒有回家,裴嘉桉拿不準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每每一個人靜下來,無數次自問,她能為他做到哪一步?
她給他打過兩次電話,第一次他沒接,第二次他接起,卻是說:「你先什麼都不要說,你讓我想想,有些事我想自己想通,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是嘉桉,對於這件事,我們之間分歧太大,你給我時間...」
於是她知道了,其實程準一直沒有邁過那個坎,還在耿耿於懷。
週六她回了一趟母親家,王佩華離婚後生活一直過得不甚如意,直到幾年前和當年追求過她的老同學重燃愛火,走出婚姻失敗的陰霾,性子也有所轉變。裴嘉桉和她一向不親,只是循例登門看望。
「我給你在永福寺求的符...」見到女兒到來,王佩華的好心情顯而易見,從屋裡拿了一個正方形符牌塞給她,唸叨:「求子的,我聽說很靈,你和程準結婚也兩年多了,我看你肚子一直沒動靜。」
裴嘉桉甩開手,臉當場就冷了下來:「這你也信?這東西要真的靈驗,你還會離婚,日子過得這麼苦?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你自己!」
她在母親錯愕的神情中摔門而出。
車子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開著,天色逐漸變暗,霓虹燈四起,她沒有地方可去。
酒吧街,裴嘉桉推門進了一家清吧,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熟人。
許明擇也是一眼看到她,休息日她沒穿正裝,拖地的煙灰色闊腿褲搭一件黑色的一字肩上衣,她是一個人來的,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他一邊分心聽好友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她。她朝他的方向走來,越來越近,他以為她會上來打個招呼。
好友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調侃道:「看上了?」
「什麼?」他將煙掐滅。
「在國內難得看到身材這麼好的,屁股真翹,一看就是練過的。」
她與他隔著一桌的距離,好友的話也許全被她聽去。
裴嘉桉一杯接著一杯,端的是不醉不歸的架勢,程準不喜她喝酒,平日裡除了必要的應酬,她幾乎不怎麼喝。
可今晚,她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她有一堆的負面情緒需要釋放,暫且在酒精裡尋求解脫。
許明擇在她喝斷片前終於起身,繞過隔壁桌的情侶,走到她身旁。
她手撐著頭,掀開眼皮,看著他。
她醉了,雙目迷離,白皙的兩頰染上紅暈,飽滿的雙脣嬌豔欲滴,頭髮被她攏至腰後,露出鎖骨,曲起的手臂令領口大敞,衣內風光一覽無遺。
他想自己此時的眼神應該是十分露骨的,可是當他用炙熱的目光對著她時,她並沒有迴避,反而以更大膽的眼神望向他。
這彷佛是一種信號。
他把她帶離酒吧,她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從上車開始便閉上眼假寐。
紅綠燈路口,車子停下,許明擇轉過頭看她,她正好睜開眼,她眼底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井,將他一直往裡面吸。
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畫面,以往每一次醉酒後的她總能給他帶來無數的驚喜。
她不需要刻意做什麼,只需一個眼神,既能讓他棄甲投降。
今晚他不想再和她玩眼神遊戲,不想再去猜測試探,他欺身,扶著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上她的脣。
狹小的空間裡,他們安靜地接吻,她的頭靠在他肩上,伸出舌頭與他交纏,承受著他的挑逗和愛撫。
久違的氣息,獨屬於她的,介於女孩的清純和成熟女性的輕佻,他發了狠地咬著她的脣,逼迫她張開口,舌頭探入,刷過她口腔內每一寸,吮吸著她的舌頭。
她和記憶中一樣,無須多久,身體已經軟了下來,按在她後腦勺的手逐漸收緊,另一隻手摸上她一邊的乳房。
裴嘉桉的身子越來越輕,他的力氣太重,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交纏的脣舌一刻也不得分離,她迷迷瞪瞪地小口踹氣,沈溺在男人的瘋狂索取裡。直到胸前被一隻大掌握住,她忽地睜大了眼。
理智回籠,她大力地推開他。
兩人的身子分開,冷氣吹得她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令她清醒不少。她看向他,男人背著光,臉色陰沈,伸出的手在空中握成了拳。
裴嘉桉皺起眉,酒精誤事,她一個有夫之婦竟然和別的男人在車上交頸熱吻,還吻得難捨難分。
難堪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救命鈴聲響起時,她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姐,你現在能不能來一趟?我要跟陳培文離婚,你過來把曦曦帶走。」電話那頭,裴嘉桐的聲音冷靜得彷佛不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