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競還硬著,擰著眉低低地喘息,幾乎想不理她把江橋抱到浴室幹。江橋卻還要臉,嚇得連忙推開了他。
陳書競穿著衣服,只脫了外套,江橋卻光著大腿,只罩了一件襯衫,堪堪擋住屁股,腿上還有不少痕跡。
他尷尬欲死,彎下身拽起褲子,想說趕緊避開,卻被陳書競攔住,長臂一伸摟進懷裡,安撫地捏了捏肩。
“行。”他抬了抬下巴,對女孩說,“你的衣服我收進袋子了,化妝品在衛生間。”
“急什麼?”女孩抱著手臂,“急著洩慾呀?稻香湖的種馬都比你像個人,你知道嗎?”
陳書競冷冷:“別跟我找架吵。”
女孩盯著他看,嘴脣微顫。突然偏頭,側目望向他懷裡的江橋,漂亮的杏眼上下掃視。
“你是誰?”
“啊你好,我叫……”
“他以前總怪我不配合,說操男孩就爽很多,能隨便搞。我勸你離他遠點兒,別把自己當個東西。”
“……”
江橋一怔,這他早想到了,只是沒禁住誘惑,也自問能承擔結果。但人家出言提醒,不管是嘲諷還是善意,他還是禮貌道:
“謝謝,我……”
陳書競的面色一變,低頭捏他的臉頰,用手背抽了一下,“你謝謝她?”
江橋又尷尬了,“沒,沒有。”
女孩一見,眼中頓時流露出鄙視。正要轉身拿東西,江橋的手機響了。
那鈴聲很狗,是系統自帶的,八百年前的老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聽得女孩嘴角抽搐。
陳書競笑起來,沖他眨了眨眼睛。
江橋很迷惑:他這是新買的卡,誰會打來啊?又被倆人盯得心慌,連忙想要掛斷。
陳書競卻說:“接啊。這是我家,你慌什麼?”
江橋一怔,猶豫半秒,還是點了綠鍵。
還沒來得及送到耳邊,聲音就從揚聲器中傳出:
“老婆!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這樣真的很過分,我買了今晚的機票回國,你自己玩吧。”
江橋呆住,瞬間面上發燒,腦子發疼。連忙溜到一旁,還沒想好怎麼回應,手機就被那女孩兒抽走了。
女孩撇嘴,對著傳聲器道:“餵,你老婆在跟我前男友上床,長點心吧。綠帽子都戴天上去了!”
江橋一驚,忙想拿回手機,卻被推了一把。
陳書競摟住他,順手捉住女孩的手,把手機取回來,扔給江橋。擰著眉道:
“別他媽鬧了,什麼脾氣!”
“你脾氣好?”女孩瞪著他,突然間眼角泛濕,“說翻臉就翻臉,約好的事說鴿就鴿,什麼都得順著你,還總跟別人調情……”
“調情怎麼了?我又沒出軌。”陳書競說,“異地的時候我就說分手吧,你要拖,我隨你了。現在又來怪我?”
“你沒出軌?你……”
江橋夾在他倆中間,像看小情侶吵架的路人,尷尬極了。
他悄悄摘下陳書競的手,想撥回電話,跟何新楠理論兩句。立刻被橫了一眼:
“你不是要分手嗎?”
“是,但……”
但何新楠出軌是他的錯,現在知道了自己也……他萬一向父母添油加醋,那就成江橋的錯了啊!
江橋心虛地站在原地,被陳書競又撈進懷裡。默默後悔自己躲避現實,沒能快刀斬亂麻。
但事已至此,他倒明確了決心:
就算何新楠沒出軌,他也不應該跟他結婚。
如果對方覺得吃虧,他甚至可以把機票和酒店錢退回,飯菜交通都AA制。正好在一起時吃得簡陋,也沒花多少。
這兩天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甚至第一次知道,原來戀愛是這麼個感覺。
儘管是錯覺,也很誘人。
江橋心知肚明,Alex的紳士只是習慣,溫柔不過順手,大方皆因於有錢,寵愛全關乎性慾……
但他的確把江橋當作喜愛的對象,而不是相親的對象,傳宗接代、供養父母、同還房貸的對象。
即使很不純粹,可他們互相喜愛。而如果婚姻中沒有喜愛,那還結婚幹什麼呢?
很多事他一個人也能做。
江橋給何新楠打電話,沒人接,只能發微信道:我知道你在和別人接觸,對我也不太滿意,我們分手吧。
何新楠回覆:我已經告訴你爸媽了。叔叔阿姨挺正派的,不知道怎麼生出你這種賤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