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陪陳書競洗澡,擦護膚乳順便噴了點兒香水。出來時整間房香氣四溢,再也聞不到別人的味道。
倆人只穿著內褲,躺在床上親熱,偶爾吻一下嘴脣,蜻蜓點水。江橋以為陳書競會想做愛,但他好像沒那心思。
他們蓋被純聊天。
陳書競摟著江橋,用他的頭髮打蝴蝶結,貼著耳朵說話。他說自己不想出事,又說自己做錯了事。
江橋連忙否認:“不會的,你一點症狀也沒有,不會有事。而且你也沒做錯,我自願來陪你的。”
“我有錯。”
“沒關係,我原諒你。反正我都會來的。”
“真的嗎?”
“真的。”
陳書競怔了怔。那睫毛又長又翹,眼裡像水波蕩漾,看得江橋心悸不已,突然心虛。
他抱著陳書競,縱容著他百年不遇的脆弱感和依賴性,好像撬開石門,看見萬千光景。為此樂於冒險,心甘情願。
但如果提前知道,他還能鼓起勇氣嗎?江橋自己也弄不清。幸好陳書競沒讓他做決定。
但此時此刻,他並不後悔。於是不斷點頭,纏綿而重複地說:是的,我會。我會陪你。
陳書競選擇相信。
他沒計較江橋的猶疑,低頭銜住他的舌尖吮吻,把手掌枕在他腦後,搔刮他敏感的後脖頸。
“跟我回國吧,江橋。”
陳書競低聲道:“我打算包機,雖然要協調路線,跟空管申請,但至少不怎麼接觸人。回去隔離總比待在這兒安定。”
江橋愣了下,“啊,可我還沒停課。”
“早晚停。”
“但萬一回不來……”
“怕什麼。”陳書競打斷他,“如果英國情況好,我給你買機票。如果情況不好,那還回來幹嘛?”
江橋還是猶豫,“但我得問問父母?隔離完回家的話,不知道……”
“別問了,反正我要走,總不能丟下你。”陳書競道,“不想回家就跟我在北京,我給你找地方住。晚點兒一起回英國,好不好?”
“哦……好。”
他安排得挺有道理,江橋無法反駁,就小聲說了句謝謝,臉紅紅的。
陳書競瞧著可愛,就低頭吻他,想寵他一下。於是問寶貝,要爽一爽嗎?
江橋立刻羞了,搖頭道還沒複合呢,你怎麼不說複合呢,就要做了。
陳書競捏他的臉,“不操你呀。幫你。”
“啊?”江橋怔了。
他這樣有點傻,把陳書競逗笑了。那右側尖尖的白牙一閃而過,添了點壞心和稚氣。
他讓江橋靠著,自己披了件襯衫,從冰箱裡翻出個小紙袋來,五顏六色的,扔在人面前,讓他看。
“這什麼呀?”
“你猜。”
江橋仔細辨別,“跳跳糖?”
“嗯。”
陳書競翻身上床,拉開江橋的兩條白腿,在根部吻了一下。
江橋覺得癢,整個人都縮起來,隱約懂了,又不敢確信。他顫巍巍地開著腿,讓陳書競把內褲扒下,露出下體。
粉嫩嫩的,光滑乾淨。
陳書競驚訝,“刮過?”
“嗯……”
江橋低頭,暗罵自己。來見前男友把自己收拾得像只拔毛的雞,他也算獨一份了,真牛逼。
“為了我?”
“……嗯。”
“謝謝。”陳書競說。
他仰起纖長的脖頸,斜睨著江橋,把跳跳糖倒入口中,這才慢吞吞地低下身去。
那手臂流暢,撐在床上,肩背形成個漂亮的倒三角。
先在腳腕上親了親。
接著扣住腳踝,不讓人動,再往上吻。手掌也逐漸上滑,撫過膝蓋和大腿,偶爾揉捏。突然在腿根咬了一下。
那地方肉很嫩,也很敏感。陳書競故意用牙齒捻起來磨了磨,趁著江橋扭動著躲避,沒注意,猛地舔上微凸的陰蒂。
江橋啊了一聲,睜大眼睛。
那糖都黏在舌頭上,擦過稚嫩的下陰,弄得他全身戰慄。幸好剛才緩了會兒,刺激沒那麼大,適合初次口交。
可江橋還是受不住,陳書競又很有技巧,那肉粒瞬間腫脹,像充氣般鼓起。
江橋羞澀地摀住臉,小聲哼唧。他叫床不敢太大聲,怕被嫌棄,但語調很宛轉纏綿,挺討陳書競喜歡。
那赤裸的陰部被舌尖舔過,有種遊魚身體般的溜滑感,本來就很癢澀。
何況還有跳跳糖,簡直像小人在陰脣上面跳踢踏舞,腳跟全點在陰蒂上,劈裡啪啦。
踩一次,過一次電。
江橋搖頭呻吟,雙腿不由自主地併攏,夾住陳書競的耳朵,被強硬地分開,攻勢更加凶狠。
江橋求饒道:“好了,別……
陳書競停下,問他:“不想要啊?”
江橋正舒服著,突然刺激感沒了,不由得委屈垂眼,正巧陳書競抬頭,那張臉英俊而立體分明,殷紅的舌尖在脣角舔了一下。
江橋心裡一顫,生怕人家真不弄了,不禁把腿又分開些,抬起屁股道:“沒有,想要的……”
陳書競又開始玩他。
江橋知道自己有陰莖,被舔舐能夠勃起,但不知道陰蒂也同樣。那凸出的小豆粒是陰蒂頭,下邊是黏膜和陰蒂腳,也就是根部。
根部在陰蒂下方,陰脣上方的三角區域,和著一圈黏膜。陳書競邊擼他,邊用舌頭舔那裡,因為想讓他爽:那兒最激發性慾。
陳書競長得帥,舌頭卻長得厲害,上邊還散著糖粒,表面粗糲。
那舔弄的幅度很大,左右轉圈,像條靈活又惡劣的壞蛇,特別要命。
江橋挺著下半身,虛虛地推陳書競的額頭,被搞得又爽又難過,心跳如鼓點砰砰,砸得上氣不接下氣。
腿張開得太久,恍惚中感覺到膀胱發脹,像要尿了,最終卻噴出股水來,透明清澈。
陳書競不禁笑道:“你潮吹了,橋橋。真他媽騷。”
江橋驚呆了,被這稱呼哄得很高興,又難免羞恥,連忙捂著臉抱住被子,滿床找內褲。
陳書競把內褲蓋在他臉上。
江橋抱怨:“哎呀,你幹嘛……”
才撒著嬌呢,就被託著後腦勺吻住了。那脣舌交纏,唾液交接間有股微妙的腥氣,彷彿另類的羞辱,卻讓他手腳發麻,身體酥軟。
陳書競早就說過會幫他舔,可惜從未實踐,只要不提就當作沒這回事。現在居然主動做了。
這是為什麼呢?江橋想,他也開始在乎我了,是嗎?還是良心不安罷了?
他們摟在一起,正要進一步似的,突然來了電話,是陳書競母親。
他媽說給他找了架空客A340改造的公務機,是倫敦某汽車品牌大老闆的私機。前兩年經濟不景氣,公司都差點被大眾收購,就交給AirCharter做租賃生意。
由於價格昂貴,這架並不常飛,檢查和維護工作要多花些時間,手續也更複雜些。下週才能走。
陳書競一聽又煩了,“還要等四天?別了,灣流也行。等不了那麼久。”
他母親道:“競競,我說過多少次,人要對自己的話負責,尤其是男孩子。你說要大飛機,你爸到處託人問,才幾小時又變了?這可不行。”
陳書競想了想,點頭道歉,說對不起。
他掛斷電話,進衛生間漱口,抽了根煙,閉上眼拉高被子。江橋湊過去抱他,被推開了,說別鬧,我想靜靜。
“哦……”
江橋於是縮回手,默默蜷起身體,乖巧地說:“那晚安了。好夢呀,陳書競。”
“希望夢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