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舉起手,請禮儀人員拿來iPad,匆匆劃過複雜的解釋和條款,點下某個數字。他看向陳書競。
陳書競說:“別看我,看你自己。”
江橋的手指攥緊。
樑巧聳了聳肩,倒也沒有不開心,用手機小程序登陸競拍頁面,開始加價。她挺有鬥志的,是真想要代理權。
有意者不止他們兩個,但他倆在一桌,氛圍就格外焦灼,數字節節攀升。
最後江橋眼都花了,頭腦一片空白,直到畫面轉變,變成一片黑金,數字定格變大。
他贏了遊戲。
傳單人員走過來,半跪在他身邊,說您好,請先簽成交確認書,我們會再聯繫品牌方,做正式合同。這期間我們全程協助,您清楚嗎?
江橋點頭,暈暈乎乎。
所有人都看著他。他像被架住了,現場簽了字。
直到走出大樓,站在寬闊的廣場上,被微冷的夜風吹拂,腦內炙熱的高燒退卻,他才陡然清醒,慌得要命。
我操,瘋了吧,哪兒來的勇氣!
樑巧追上他,鄭重向他道歉:“姝然跟我說了,她只見過你一面,不應該隨便揣測你。對不起。”
“沒,沒事。”江橋說,“其實我不想做R牌代理,剛才是腦子壞了。要不我把合同過給你吧,我補差價和違約金。”
他之前買股票,存的錢應該夠了。
樑巧睜大眼,“哇,你這麼好!之前是我做錯了,你跟我生氣,故意搶也正常。那之後還能做朋友嗎?重新加個微信吧,江江。”
江橋:“……好。”
陳書競冷眼旁觀,像在看什麼好戲。
直到把姑娘送到停車場,互相說了再見,他才開口道:“你也可以自己做。”
江橋驚了,“我哪會啊。”
“放心吧,沒誰會。”陳書競說著,把薄外套扔給他,讓他擋風,“不然哪兒來那些XX管理公司,滿天遍地的高級agency。會幫你辦事,也會教你。”
江橋怔了下,“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找過……”
“這不廢話嗎,”陳書競好笑,“二十來歲真想做點什麼,誰不是一頭霧水。我可沒認識幾個天才,大家都挺失敗。所以你不用怕失敗。”
他說:有我在。
“……”
江橋臉紅,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反正頭暈腦脹。
他心想確實啊,有的人可以失敗無數次,有的人失敗一次,殆害一生。父母給的權利。
沒法比。
他本應該是後者的,囿於每一個選擇。
那現在呢?
這天晚上,江橋激動莫名,剛進門就撲進陳書競懷裡,踮起腳摟他,親吻臉頰和脖頸,聲線顫抖地說謝謝你,你明明不需要……
“行了行了,沒事。”
陳書競安慰他,抱著他走路,把人扔在落地窗上,利落地壓上去,頂他,跟他擁抱。江橋挑起了他的興致,他喜歡被信仰和需要。
江橋道:“你對我真好。”
“還行吧。”陳書競撫弄他的頭髮,“那你要怎麼謝我,是由內而外還是由淺至深?騷橋橋。”
“那先舔一舔吧。”江橋跟著開黃腔,把內褲脫了,裹在腳踝上,隔著褲子摸了摸雞巴,“好不好?”
“好,隨你了。”
陳書競抬了下頜,仰起頸子倚在窗上,喉結圓滾滾的滑動,背靠一片川流燈光。
他插進情人嘴裡,拍了拍左臉,示意往右邊挪下。自己也跟著跨了半步,從桌上扒拉一隻打火機,煙擋住半張臉,挺孩子氣的。
他說江橋,你也別想太多。編排你就是編排我,我能看你受欺負嗎?你是外圍,那我是什麼?醜逼才找外圍呢,誰嫖誰啊。
“……”江橋覺得可愛,從喉嚨裡咕嚕一個笑來:敢情這還有鄙視鏈呢!
他抬起眼,把雞巴吐出來一點,用指尖擦掉黏液,揩在自己臉上,含含糊糊地說:“給你添麻煩了。”
“不怪你。”
“但我騙人了。 ”江橋反省,“我很虛榮,對不起。”
“……”
陳書競想了想,哄著他道:“還行吧,你不就這樣嗎?男人負擔不起才說你虛榮,我負擔得起,無所謂。”
“啊?你……”
江橋的喉結滑動了一下,胸口發熱。明知道人瞎說的。
他的舌尖紅艷,靈活而熟練地抖動著,舔弄龜頭。膝蓋有點疼了,其實很想擁抱,也想蹭蹭鼻尖,摸摸小臉。
但沒關係。
他想,跪在地上也可以。
舔得差不多了,江橋抬起頭來,又嬌又軟地笑,像條美人蛇一樣盤旋而上,很快纏綿到了床上。
他貼著陳書競的耳朵,聲音很小,甜甜蜜蜜地說:“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陳書競:“……”
他怔了一下,感覺像手裡拿了只解壓球,隨你捏圓捏扁,盡情征服,一下子很有凌虐欲。
他喘了口氣,動作陡然粗暴起來,強硬地把那白瘦的雙腿分開,折疊成合適的情態,力度分明的細腰往下一墜,就乾進生澀的逼裡,凶猛至極。
江橋啊了一聲,眼前金星亂撞,感到一種久違的痛楚來,從小腹衝上眉心,炸暈了後腦勺。像被人從中間剖開,插進粗大的木棍,胡捅猛攪,要生吞活剝了。
“好疼!”他叫。
“不是對你好嗎,”陳書競冷笑,“現在還好不好?”
“啊……嗯……好啊,還是很好。”
江橋顫顫地搭著他的脖子,小聲道: “我從小……我父母就當我是累贅,同學也不喜歡我。今天我還以為……又破滅了。還好你幫我。”
他說得沒頭沒尾,一股腦的顫音:“真的,陳書競,我喜歡你。你可以有別的情人,我還是想跟著你。只要你給我留一點位置,你……”
“我操,真他媽賤逼。”陳書競說。
他聽得心潮翻湧,偏偏又很受用,理智和慾望碰撞,既舒爽又噁心,互不交融。
不由低頭,惡狠狠地咬上耳垂,手掌拍了下臉蛋,“你怎麼這麼賤啊,江橋?”
“賤得我還挺喜歡,操!”
“啊……疼……你喜歡就,就好。”江橋浪叫。
他倆覆雨翻雲,弄得此夜濕淋淋。說實話做得很猛,前戲實在不夠。
結束後江橋滿身汗水,喘息著蜷縮在床上,下面疼得像被牛車犁過,暗自吐槽:
這個狗……
陳書競倒溫柔起來,動作挺輕地把人摟進懷裡,蜻蜓點水般吻了吻脣角,偶爾舔一下舌尖,讓他靠在胸膛上,用紙巾擦拭下體。
擦到了一點血漬。
“弄破皮了,”他道歉,“對不起。”
江橋聞言驚訝,“怎麼會,我連破處都沒……”
“是我的錯,衝動了。”陳書競說,“我還沒這樣過,媽的,吃錯藥了。”
他貼在江橋肩上,看著窗外,那形狀姣好的眼睛微微瞇著,像清醒又像困惑,有種摸不透、碰不到的神色。
“你害我吃錯藥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