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三哥的遺腹子
京城畢福樓的雅間之中,黎遠海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無欲無求閒魚野鶴三年,骨子之中那抹超脫塵世的淡然與傲然之氣讓人敬仰,翩翩嘴角掛著那時有時無的弧度,讓人覺得極其柔和好說話。
「謝小侯爺,你約我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麼?」黎遠還輕飄飄清朗的聲音想起,看著對面靠著半靠著窗戶,一聲紫金長袍,頭戴玉發冠,風流俊朗,桀驁不許的少年,手裡按著吧白金扇子開開合合。
謝長語看著隱隱發怒的人,揚眉不帶任何情緒:「三公子有點耐心,三年了還怎麼執著不是?」他好笑的很,都說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縱橫史書,幹得出這樣事情的男人還是能數的出來的。
他掏出個木盒丟到他的眼前:「那位美嬌娘當初拼死去找你,後面失足意外,這是她的遺物之一。」
打開一看,是塊銀制平安鎖,這種東西都是初生嬰兒才用的,黎遠還修長手指微微輕顫,自己和如意在一起半年,卻有魚水之歡,他眼神微微一動,難不成當初?•••••••
「約你的人到了。」謝長語看著走進來的人,兩步走了上去「你要的人本侯幫你請出來,其他的就不在本侯幫忙的範圍裡面了。」
黎遠海看著走進來的少女,吃驚的溫潤的眸子顫動:「四妹妹?」
少女穿著黃橘色的素淨長褙子,便是是白綢包邊,更加簡單大氣,裡面是橘色抹胸,心口之上帶著粉珍珠,下面一條薑白色百褶長裙,慢慢從上到下漸變成為波濤海浪藍色,少女請搜了不少,這身衣裙大方透著端莊,柔和透著靈動。
難得黎羲淺將頭髮都宛了上去,她頭上細長柔軟,帶著鎏金小不要月季花,耳朵上帶著簡單珍珠,面首不帶胭脂水粉,完全的天生麗質。
黎遠海上次見這個人,她乃是有求而來,天上大雪,來的快去的匆忙,根本沒來的細看,大概就留下一個乾淨的感覺,今日一看,遠遠的站在哪裡,不然半點俗世塵埃,靈動秀氣又乾淨澄澈。
難怪,他看著抱手注視謝長語的人,心中淡笑起來,這樣的一個女子,倒是被謝長語給捷足先登了。
「三哥,事關重大,小妹只能將你約出來,小妹在府中看起了是個小姐,監視的眼睛卻是許多。」黎羲淺摸出那枚玉佩:「三年前,三哥和石蘭姑娘兩情相悅,奈何母親棒打鴛鴦,其實,石蘭姑娘幷沒有死——」
「你說什麼,蘭兒還活著!?」黎遠海呼哧站了起來,拉住黎羲淺手腕,哪裡還有傳聞之中的病態,他眼神焦急又憧憬:「蘭兒在哪裡?」
「她死了,死在半年前。」喲一個聲音響起來,黎遠海順著聲音看去,看著個蓉蓉華貴的女子抱著個孩子慢慢走了進來:「當時丞相夫人要殺了石蘭妹妹,那日他原本是要去告訴你,她有了你的孩子,九死一生,她便是想著先生下這個孩子——」
謝長語拉著黎羲淺的袖子歪頭,示意出去,該做的都做了,在這裡反倒是妨礙人父子相認。
到沒有走到別的地方,旁邊有個連著的小暖閣,二人走了進去,黎羲淺規規矩矩的坐在軟塌上邊,眼觀鼻,絲毫不理會望著自己的謝長語。
謝長語敲了兩下桌子,淡淡道「說話。」
黎羲淺正恰好在整理自己的裙擺,聽著這不鹹不淡的命令,光是聽著就讓人不舒服,手指停頓了下,還是繼續了下去,低著頭想了想,還是淡淡開口:「哦。」
哦?!就一個哦!?
他樂了,看著一聲不吭的人心中氣的都能把自己給樂了「還生氣?我給你送來那麼多東西,你倒好都換回了了。」說著他咬著牙:「還把我給你的兔子給吃了?我說黎羲淺,你膽子越發的富態起來了。」
自己不就親了一下嗎?自己也吃虧了啊,謝長語乾脆做到黎羲淺身邊去了,小有興趣起來:「那個景澤伯當初本意就是要娶你,被你一鬧避嫌,她既然起來這個心思,你有沒有婚嫁,還有個後娘狠妹妹的,本侯那是好心幫你。」
黎羲淺看他一眼,不高興了起來,反正在這人面前自己一貫是不講理的模樣,到時方便不綳著那張臉:「是啊,能被小侯爺親一口,不知道多少京城女子畢生夢想,離離是不是還應該磕頭謝恩啊——」
還真是因為這個記恨起來自己了?
他樂了:「我給你那麼多東西,你給我換回了了,還生我氣了?」謝長語戳戳她的腦袋:「怎麼,還要我給你賠禮道歉了不是?本侯還是第一次給人送禮,不識趣的東西。」他說著語氣單薄起來:「你可知道,幫你將這個人約出來,朝堂會有多大的滔天巨浪起來?」
黎羲淺眸子一顫,倒是被這個事情忘記了,自嘲起來:「是啊,小侯爺幫我如此大的忙,我怎麼能夠還能生氣不是?」她側頭剛好和他雙眸起平,她倒是不覺得什麼,畢竟是情場走了一番的人了。
謝長語渾身一怔,自己和她眼看眼,鼻對鼻,她放在案幾上的人不自覺得玩彎曲起來,見少女低頭莞爾一笑,這才醒過神來,抬手狠狠的揉搓她的腦袋起來:「你是故意的?」見她扒開自己的手道:「你常常對人這樣?」
黎羲淺簡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妃女子德行禮儀最重要,這個人,她忙這拿手整理起來的髮髻,看著他:「對人那樣?小侯爺是說助人為樂?」這人怕不是瞎了?還是自己——「幹嘛?」想得出神的很,就看著謝長語拉著自己做到梳妝檯上。
沉穩多年的羲貴妃咬牙,飛快的對著鏡子將頭上的髮簪通通取了下來,看著站在自己邊上的人,心中吐了一口氣,哪出一貫對他的耐心包容:「小侯爺可以先回去了,你已經幫了我大忙,若是以後,哦,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她前世對這個小侯爺瞭解只限於景澤伯的情報,況且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成天都不接觸權貴,到底最後是因為什麼觸發了她去邊關?
照理說寧遠侯已經戰死沙場,身為最後嫡親血脈的謝長語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那時候太后依舊康健,憑著對這個孫兒的喜歡,怎麼也要阻攔的,定然是哪裡出來了問題。
謝長語看著眼睛都不知飄到哪裡去的人,居然是能魂不守舍的梳著頭髮,他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穿衣梳頭帶發冠都是自己來,倒是眼前這個人,分明是在落魄也有丫鬟伺候的小姐,怎麼這髮髻弄得竟然更加精緻好看起來?
不過,就是有的貴氣了。
「怎麼啊,心裡還是喜歡珠光寶氣?」謝長語拿過他手裡的梳子:「你若是也學的那黎柳柳恨不得將整個國庫都待在身上的話,倒是沒有你自己的影子了、」他頓了頓,看著鏡子裡面的人道:「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