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204章:相府長子1

黎羲淺好笑的不行,甚至於眼中都透出幾分譏諷出來,緩緩道:「得不到就毀掉是嗎?太子殿下,你大可以一試,看是你的手段贏,還是我的骨頭硬。」

「你和景澤宜是一夥的。」景澤伯心裡已經下了答案,明亮的眸子望著旁邊的迴廊悠悠問了起來。

「太子殿下和我二妹是什麼關係,我與二殿下就是何種關係。」黎羲淺毫不避諱起來。

景澤伯冷冷一哼,無比嘲諷的看著黎羲淺:「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黎羲淺,你以為謝長語真的能給我匹敵嗎?我要殺他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一個人岌岌可危的在激流之中向上果真無趣,你既然和二弟一丘之貉,那麼,我也奉陪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黎羲淺清冷的目光看著他,清秀的笑了笑,絲毫不說話。

景澤伯緊緊追著少女離去的步伐:「我給你無數次的機會走到我身邊,甚至主動去拉你,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心意?黎羲淺感覺自己眼淚水都能被笑出來,曾經最厭惡自己的男人,此刻居然說什麼一番心意,簡直就是犯賤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上輩子她一個真心捧到他的面前,被他狠狠踐踏,如今她早就沒有心了!

這個男人對待有用的女子堪比天上星辰,一旦失去作用聽話就能平安活到死,不聽話多的是法子處理。

景澤伯斂眉,神情認真嚴肅:「黎羲淺,謝長語將你那丫頭收在府中,你真的可以忍?」

黎羲淺笑了,沒有絲毫迴避:「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區區一個丫頭,又不是要我的命,有什麼給不起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個外人指手畫腳。」

「你大哥要回京了,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泡沫,黎遠天是天之驕子,即便是護著你的黎三也不敢府去他的面子,後面還有個鎮國府,你虐待嫡母,扶持姨娘,詆毀妹妹,你覺得你那個目空一切的大哥,不會殺了你?」景澤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起來:「若是我找他要你,你覺得你還能跑。」

「你可以試試。」黎羲淺聲音極其淡。

大殿裡面。

太后看著離開的主僕三人,嘆氣起來,靠著軟枕頭看著吃著燕窩粥的人:「哀家聽聞你要了離離的茶水丫頭?」黎羲淺長得不算拔尖,清秀柔和平靜淡然,骨子裡面儒雅尊貴,這份氣質即便是在宮中浸泡十幾年的嬪妃都能未有比的:「哀家看著你長大,原以為是對他是有那麼幾分心思,如今你要了人家丫頭是個什麼意思?」

謝長語抿著脣挑眉:「太后怎麼突然就對離離如此感興趣了。」

「她是個不容易的孩子,哀家想要護著他,今日叫你來也就要句話,哀家若是收她做了義女,你答應不答應?」太后意有所指的開口,她也青春年少過,知道情竇初開是個什麼模樣,謝長語紈絝風流成性,偏偏萬花叢中走,一朵花瓣都帶不起了,院子裡面也沒有通房伺候的。

他總歸是要承襲爵位的,太后摸了摸謝長語的手背,她是活不了多少年的,在一日這京城裡面就能護著她一日,可若有一日她不在呢?誰還能配著這外嫩內熱的孩子?

謝長語聲音清淡,他明白太后的意思,若是成了她的義女,就是她的姑姑了,皇室宗親極其看重輩分,即便年歲相當青梅竹馬,也不能越舉過去,太后柔和的聲音繼續:「原本哀家是想給你定下那明國的蝶韻,瞅著年底就要來了,那公主據說對你有意,兩國聯姻是大事,哀家原以為你對男女之事不看重,到底給你個大靠山,哀家也放心。」

「您若是喜歡離離,封個縣主抬抬她的身價就好,郡主公主她畢竟是庶出,配不上。」謝長語目光夾雜著幾分思量,順手拿起那杯黎羲淺喝了半口的酸梅茶:「我的事情我會看著辦,堂祖母,你身子利索,會長命百歲的。」

常嬤嬤和太后對視一眼,心底都是笑了起來。

謝長語不喜歡說心底話,剛剛那些話足夠表明她對黎羲淺的在乎。

「你要回去的丫頭,若只是想讓離離吃醋,你已經達到目的了,哀家聽聞黎三明年準備離京想要帶著離離同去,你可的抓緊了,省的到時候讓你去喝喜酒。」太后旁敲側擊的提醒起來:「你不著急,那年底記得找個由頭避開,省的弄些煩心事出來。」

謝長語喝著酸梅茶不再去接話頭,轉而道:「我陪太后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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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羲淺車徐徐朝著宮外而去,長長的甬道鋪著白瓷,能走午門入宮朝見女眷可以說已經得到皇家的承認,兩步打掃的宮人見著出來的黎羲淺紛紛行禮,不少秋葉掃了又落,和裡面莊重的氣氛天壤之別,似乎有了生氣一般。

「小姐要走著回去嗎?」菘藍開口起來:「難得天氣不錯,又有正當理由出門,小姐日日都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面。」

黎羲淺含笑:「不必了,有些累了,回去歇息,太后賞賜的錦鯉都放好了?」

「放好了。」錦紋笑眯眯回話。

馬車就在午門外的大路上,黎羲淺剛剛彎腰還未進去,便是聽著急促的馬蹄聲,敢在宮門奔馳縱馬誣衊皇權,不要命了?

黎羲淺皺起眉頭,看著俊朗的影子奔馳而來,到了馬車不遠處才扯住韁繩,慢慢留著蹄子在她面前挺住動作,駿馬之上的男子身著銀白色斗篷,英俊的面孔上那雙比海東青還要陰冷的眸子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寒光。

「大少爺。」菘藍錦紋急忙彎腰行禮。

黎羲淺看著高馬之上的男子手裡的鞭子在空中輕輕敲打,斜斜勾這的脣角讓人有些敬畏,黎遠天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已經走下馬車給她行禮的小妹身上,脣間帶著諷刺吐出幾個字眼:「你就是那爛泥扶不上墻的四妹妹,我倒是見過你,可惜記得不清楚了。」他冷笑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不卑不亢與她對視的少女:「勾引寧遠侯府世子的也是你。」

黎遠天兩手放在韁繩上,頗為不削:「相府的臉都被你丟到邊關了。」

「大哥突然回京,想來是擔心母親身體,還是快些面見陛下回府吧。」黎羲淺溫婉輕笑起來。

黎遠天大周開國以來唯一的文武雙狀元,正二品的武將,正三品的文臣,有明慧帝親下口諭可騎馬入宮闈的資格。

「黎羲淺,這一年讓你在相府興風作浪,沒了尊卑體統,今日我這個兄長——」

黎羲淺打斷他的話:「馬上上有太后御賜的錦鯉,若是離開池子太久,估計就一命嗚呼了。」

黎遠天眸子微微一怔,隨即冷笑起來,看著上馬的主僕,慢慢扯著韁繩走了過去:「既然妹妹擔心錦鯉,那麼長兄就幫你早日回府!」他狠狠一甩馬鞭,驚的馬車的馬兒撂地開跑。

黎遠天看著跑出三裡才安分下來的馬兒,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起來,在她印象中,這個村姑妹妹毫無長處,就是個位相府投石問路的棋子,如今羽翼豐滿,再不除掉,恐怕是要壞了大事。

馬車顛簸,黎羲淺好不容易做好下來,錦紋憂心忡忡起來:「大少爺和二小姐關係極好,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小姐的。」宮門口都敢趾高氣昂的指責謾駡,回府關起來門,一刀下來也是可能的。

黎羲淺笑的天真無邪:「怕什麼,這世上驕傲的人太多,可有幾個是長命百歲的,驕兵必敗,黎柳柳以為從邊關弄回了個大哥就能東山再起了?她是忘記了,大哥如今是揮斥方遒的將軍,幷不是適合陰謀漩渦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