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寧遠侯出征
接下來半個月整個京城愁雲慘霧起來,北邊突厥因為黎遠天洩露邊關步伐連著奪取燕雲六州,因著景澤伯從中周旋,黎行之更是將黎柳柳送入宮中為妃,最後或許是在黎柳柳枕頭風和景澤伯籌謀劃策之中,變成了流放八百里。
到底是戰亂讓他能有一綫生機。
一代文武狀元就這樣淪為階下囚。
黎羲淺這半個月也沒有閒著,主動約著石玉月祕密見面,說的皆是邊關局勢,今日大內終於下了聖旨,寧遠侯主動請兵出征,足以說明邊關戰事吃緊。
石蜜難得收起玩樂性子,眼下已經初冬了,她親自給黎羲淺煮茶:「寧遠侯出征是二皇子的手筆,不管如何,只要寧遠侯去了,小侯爺絕對不能有機會上戰場,算是棄車保帥,太后娘娘也找了陛下談話,絕對不許碰小侯爺的一根頭髮絲。」
「黎遠天如何了?」黎羲淺接過石蜜烹茶不經意贊許起來:「不錯。」比她做的都還好幾份。「小姐這幾日小侯爺都被太后牢牢鎖在身邊,二皇子被景澤伯的人嚴密堅持,奴婢以為黎遠天或許半路就會被人截胡隱藏起來,不如讓奴婢去先下手為強,等著出來京城到了林子,便。」他做了個哢嚓的動作。
黎羲淺有些心中不安,但也知道絕對不能因為謝長語自亂陣腳,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將景澤伯所有的爪牙一顆顆的血淋淋拔出來,絕對不能因為兒女瑣事放棄,她點點頭:「三哥怕是也派人沿途護駕,你叫上杜衡和你一路,相互有個照應,無比斬下他的人頭帶回來。」
黎遠天這個心腹大患若不能親眼看著他死,著實不放心。
石蜜笑道:「不用杜衡,我讓春鳳與我一道,都走了,反而讓三少爺對小姐起疑心,殺了他,景澤伯最大的依靠就沒有了。」
也對,黎遠海純良一心撲在庇佑相府上,黎遠山的死在他看來還是告慰祖宗在天之靈,黎遠山在他心中地位極高,否則也不會從個閒雲野鶴的偏偏公子,用半個月在翰林院中書省全部站穩腳跟,又和六部侍郎私下來往,明慧帝若不是看著相府兒孫雕敝,怕就是斬立決了。
「好,萬事當心,絕對不能讓他逃了。」黎羲淺冷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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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侯府。
方式眼淚婆娑看著拿著將令的寧遠侯:「侯爺,邊關多的是將士可以去,您這是何必,我們侯府不能沒有你這個主心骨啊。」她哭著,餘光卻是看著走進來的謝長語:「遠兒跟著在軍營歷練過,不如讓他跟著侯爺一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啊。"
這自古哪裡有庶子跟著父親行兵打仗,嫡子在家逍遙快活的。
「大少爺,你勸勸侯爺吧,我聽說北邊屍橫遍野啊,侯爺若是有個——」
寧遠侯看著走進的兒子篤定道:「我若是戰死,長語就是新的寧遠侯爺,他自然會善待你們,我們是武將出身,流血拼命才有如今的門楣,此國家存亡危機時刻,就要有所擔當,今日讓你們都來便是交待好事情。」
謝壁謝遠兩兄妹聽著這話心裡都是憤懣,他們也是府中一分子,甚至謝遠已經入了仕途,哪裡比不上那個只是到遊街打馬的謝長語。
寧遠侯做了下來,接過方氏遞來的茶盞:「戰場瞬息萬變,我若凱旋歸來自然繼續護著你了,倘若我回不來,這爵位只有謝長語繼承,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我已經請下聖旨,倘若長語沒有了,寧遠侯府不再存在。」
謝長語靜靜靠著臨近外面的椅子,手裡拿著茶杯慢慢抿著。
方氏聞言驚訝的哭的都不會了,這是什麼意思,她操持寧遠侯府將近二十年,難道只能帶著這個殼子裡面等死嗎!
謝遠忙下跪:「兒子願意跟著去!」只要有了戰功,一切都是可以談的。
寧遠侯嘆了口氣:「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給長語說。」他語氣重了些:「怎麼,我還沒有走,就叫不動你們了?」
方氏無奈,只能帶著兒女出去,卻是留下心眼在後面屏風站住腳步,示意謝壁謝遠不要多言。
寧遠侯自然知道這個姨娘打的注意,他慢慢起身走到兒子面前,像是討好:「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誤了你母親,如今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只有我去了,陛下才不會打你的主意,若是我死了那是更好,這樣就能去給你母親賠罪,你也能安安穩穩在侯府。「
謝長語一言不發,看著寧遠侯忽然端著他面前,謙卑的模樣想讓不敢相信他們是夫子,而不是君臣:「父親知道你厭惡方式,但她畢竟為侯府做了許多,只要不殺她,她也沒有犯下大錯,你且看著辦,日後府中的事情皆是你做主。」
謝長語慢慢放下茶杯:「你這是去打仗還是去送死呢?」他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寧遠侯莫名眼角濕潤:「父親知道你喜歡丞相的庶女,論身份他的確配不上你,不過我給你季伯父說了,她會收黎羲淺做義女,皆是你們兩個就是名正言順門當戶對,婚書我已經寫好讓人送去你院子了,家中財帛錢莊莊子我都做了冊子。」他慢慢從袖中摸出一疊厚厚銀票:「這些年我給你的銀子你從不要,這個是我給我為了兒媳婦的填妝,長語父親恐怕回不來了,你能叫我一聲嗎?」
謝長語站了起來:「不能,寧遠侯府我沒有接受他的意思,你愛給誰給誰,別以為我會給你收拾爛攤子。」
像是知道這些話般,寧遠侯撐著旁邊的茶几站了起來:「銀票拿著吧,記住了,我若戰死,你絕對不可出兵援助,只要你不主動開口,誰都沒有辦法逼迫你,父親只想你能好好過日子。」
他將厚厚的銀票塞到謝長語手中,快步走了出去。
趙政看著走回了捏著一疊銀票的人磕著瓜子道:「哎喲,這是去分財産了,這寧遠侯還挺有錢的,剛剛送來的什麼地契房契就有二十萬兩之多,你不會是分的最少的吧?」
謝長語低頭嘆了口氣:「設法留下個全屍買到流芳郡主旁邊。」
屍體自然指的是寧遠侯。
既然要恕罪,那就是好好千秋萬世的去恕罪。
三日後,寧遠侯協二十萬大軍背上禦敵。
是夜,黎羲淺開著窗戶等著那人,捏著書本目光還是時不時朝著窗外看去,錦紋給她耷拉件斗篷:「都子時了,顧忌小侯爺不會來了。」
菘藍給她離著被窩:「小姐先睡,若是小侯爺來了,奴婢叫醒你。」石蜜這丫頭也不知道跑的哪裡去鬼混,四五日都被見到人影。
話語剛落,窗外便落下個人影,即便換了個身衣服已然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黎羲淺垂眸:「你們下去,把好門不許人接近。」她關上窗戶看著謝長語:「出事了?」不會是寧遠侯死了吧?
謝長語做了下聯神色複雜:「黎遠天逃了,春分重傷被我的暗衛發現,石蜜在成為二百里地下游被找到。」頓了頓,他補充:「景澤伯,黎遠海,派去的人都死了。」
黎羲淺背著突兀的話慢慢的感覺裡面的信息太多,:「你想說什麼?」
謝長語拉住她手卻是挑開話題:「我是來送東西的。」她看著厚厚一疊銀票瞪大眼睛,謝長語挑眉:「還有,明國榮和太子與蝶韻公主不日就要到了。」
哦?這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