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第247章:榮和太子之死(下)

京城雖有宵禁,在外邦進貢為了顯示繁榮的貿易和國力,會在亥時敲響鐘鼓兩百聲,時常半刻鐘,足夠快馬加鞭回到自己所在街坊,若是過來時間,出來等同於扒竊,是要去京兆伊大獄裡面晚上半個月,領二十大板子的。

秦樓楚館笙歌繚繞,京城最繁華的歌姬樓當屬花舞坊,三層大樓燈紅通明,舞姬樂妓吹拉彈唱楚腰動人,裡面隨處一看都是簪纓世族家的公子哥大少爺,左擁右抱無不紙醉金迷。

榮和太子坐在雅室,身邊還有兩位蓮臉紅,體紅香的絕色佳人,當然說是沒有將匕首架到他脖子上,他或許還會多看兩眼「謝長語!你到底要如何!你可別忘,我是明國儲君,而你是個閒散侯爺!」

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讓他不能臣服於任何事物,此刻面前放在小案幾,上面兩碟子菜餚,碗筷齊聚,對面太師椅上坐著的少年手指輕輕敲著扶手,半頷首,看不清在想什麼,他哪裡有心思吃東西。

分明就是斷頭飯。

「是景澤伯將人送到我行宮,冤有頭債有主,謝長語你不要下錯手了。」榮和太子輕蔑看他。

謝長語就垂著眸子看他,扣著扶手的纖長手指停下一拍:「所以我先向景澤伯討要幾分利息。」

是要一個不放的口氣。

「瘋子!」

謝長語看他:「當然,本侯也不是通情達理的人,請太子殿下來,也是有些話要請教。」

榮和太子肩頭微動,左右兩個絕色女子頃刻將她按住,謝長語好笑:「太子殿下,這花舞坊的主子就在你面前,你覺得在我的地盤,你能逃,我沒有耐性,說一句答一句,少一刀。」

「你!」榮和太子掙扎,他是太子,是儲君,動私刑!「蝶韻被你謀殺我為曾找你麻煩——」

「這兩日朝堂將北邊戰況在金鑾殿說的痛哭流涕,還不是麻煩?」謝長語手指微動,榮和太子就是一聲悶哼,他眼睛都不眨:「我既能殺了蝶韻讓你不吭聲,也有法子殺了你,讓明國不吭聲,除開京城榮景錢莊,郊外桃花庵,城外二十里錦瑟客棧,還有哪裡?」

榮和太子怔住,倒不是覺得明國根據地被從他口中說出來詫異,他也識圖在這位深不見底的少年身邊種下人脈,皆被拔出,只是,這三處根據地,不在大周。

而是在樂都。

「你到底是什麼人!」榮和太子低吼隨即恥笑「好你個謝長語,居然通敵叛國!」

背後又是一刀,榮和太子痛的呲牙,嘴角勾起,像是發覺極好的關鍵:「也是大周皇帝忌憚你侯府,遲早是要死的,你還搶了景澤伯政治需要的女人,不如你跟著我,我保你飛黃騰達,你在大周什麼位置,待我上位,你還是什麼位置。」

回應他的是謝長語的冷笑:「那個位置我看你不配。」

榮和太子感覺脖子上夾著的匕首割傷喉頭,舉起手,明哲保身活命才是最重要,衝冠一怒為紅顔,他今日是看明白了,隨即道:「樂都皇宮養馬太液門有個酒館,沒有了。」哪裡進出的皆是錦衣衛,金吾衛,宮人來往,打聽蒐集情報也快速。

「那一家。」謝長語挑眉看他。

榮和太子目光一縮,他記得這人從未去過樂都,為何如此瞭解,他道:「皇家入股哪家。」

謝長語站起起來,背手兩步立在他面前:「榮和你的探子有沒有告訴你,本侯不喜歡重複同一句話」作勢伸手直接掐住他的脖頸。

榮和太子掙扎不動,死死捏著謝長語有禮的手腕:「皇家入股八成錦堂春——」他說著感覺脖子上禁錮氣力越來越大「謝長語,你——」

「本侯極少親自殺人,看著你是一鍋儲君的份上。」

榮和太子瞪大了眸子,看著眼神狠辣的少年,斷氣最後一刻像是想起了了什麼,手指死死指著他。

謝長語接過手帕淨手:「處理乾淨。」

*****

次日一早,榮和太子在姬妾身上的消息傳遍京城,黎羲淺困頓在羅漢床,昨夜等了許久未見著謝長語而來,竟然就睡著了,她聽完石蜜的話,蹙眉:「死在女人身上?」

「是,兩個姬妾被抓起來,一查底子土生土長明國人,原是家中姐妹被榮和太子折磨淩辱而死,一心報仇,趁著朝貢伺機而動,活活用腰帶勒死的,滿身酒氣,人面獸心的東西。」石蜜呸了起來,昨日她被人下了迷藥丟到城外,誤導暗衛以為黎羲淺也被帶出城。

黎羲淺想了想,問:「謝長語呢?」

「半夜太后不適,侯爺進宮侍疾,眼下陛下應該召見她商議榮和太子死的事情,寧遠侯是武將世家,邊關事情雜亂,侯爺要協助兵部吏部收拾爛攤子,城外兵馬營最近隱隱馬瘟,侯爺無暇分身,差人送了幾瓶傷藥過來。」

她點了點頭,拿起架子上百合鵝黃色褙子床上,吃了碗魚片粥喝了半碗燕窩粥,陪著長生玩了半日,太后來了懿旨召見他入宮。

太后比上次黎羲淺見到還要虛弱幾分,可她知道,這場病會慢慢蔓延到今年入秋,在好好回轉起來,她乖巧的坐在床邊兀子上:「太后今日瞧著精氣神極好。」

「是啊,長語來看我了,配著我說了好一會話呢,他現在是侯爺了,身上擔子太重了,最近都在忙活兵馬事情,你可別和她生氣。」太后柔和的笑著,拉住黎羲淺的手,見她眼中憂心忡忡:「我可是要看著長語娶妻生子的,離離,那小子今日我可看的出來,對你真傷心,那你呢?」

黎羲淺一哽咽,他和謝長語的關係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喜歡不喜歡不是她現在兒女情長,她的兩個兩個的仇家還在高處站在,再次之前她真的沒有心思回應,回應一個英年早逝的少年。

太后見她不說話,也是嘆起來,隨即笑眯眯說起來謝長語小時候的事情。

她靜靜的聽著,自打上次在安康寢宮玉景澤宜對質,他送了不少東西來求和,朝堂上的手腕遠遠不如剛剛如仕的謝長語,太柔和了,太光明長大了。

待在黎羲淺走出太后宮殿已經黃昏,過來甬道有人走來,是哭哭啼啼的安康公主。

「怎麼了?」黎羲淺兩步過去,娃娃鋪在她懷裡大哭。

安康身邊的奶孃忍不住擦淚:「我們家娘娘,我們家娘娘被陛下賜下鴆酒了——」

什麼!

上輩子這位淑貴妃可是活的穩健的很!

安康眼底哀傷:「二哥在母妃寢宮痛哭,姐姐,你去勸勸吧,二哥沒有什麼朋友——」

送她的老嬤嬤道:「黎大小姐這事情陛下遮掩著的,下來死命令不許讓太后知道,都是冤孽,既然黎大小姐和二皇子是——」

「二皇子?」黎羲淺冷聲?

安康嚎啕:「父皇收了二哥的親王之位,姐姐,二哥會不會拋下安康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