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逼宮1
黎羲淺捏著屏風的手一緊,眸子無比 陰寒,這人明顯和突厥暗中勾結,怎麼會在他極其需要富氣的關鍵時刻再次不顧滅族危險進軍,大周經不起三次邊關為難,若是這一次還不能一擊必中,其他邊疆的部落便會蠢蠢欲動起來,明國與大周如今已經談崩,折損兩位皇室成員在吃,沒有雪上加霜已經仁至義盡。
景澤宜如今被朝臣擁戴,朝堂呈現一邊傾倒,明慧帝善於制衡,已經收回寧遠侯的兵力,便是不會去動大將軍府的人,否則史官和百姓們的三言兩句就能戳的他死都不安寧,北邊已經是強弩之末,景澤伯這一手看似為國為民,其實是在逼迫明慧帝放出兵力。
太后面色一遍,她是看透宮廷風雲變幻的人,哪裡看不出這個孫兒的意思,禦敵或許半真半假,要接著這個勢頭重新回答儲君大位才是真的,北邊依舊還有人在鎮守,明慧帝捏了捏眉心,外面景澤宜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大哥這話說得,您既然知道你是儲君又是太子,怎麼能冒著這樣的風險,總歸是我大周的殘兵敗將,哪裡用的著動用大批人馬,陛下,兒臣請旨,請父皇認命石嘉淩為剿敵元帥,她與突厥人交兵多時,必然瞭解排兵布陣,兒臣為副將,安撫民心極力士氣。」
明慧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似乎覺得是意料之中,反倒是輕笑了起來,接過太后遞過來的茶水喝了半口。
「二弟這話說得未免太過紙上談兵,石嘉淩既然與其膠著多日未能攻下必然敵軍已經知己知彼,大周如今還能受得起在折損大將嗎。」景澤伯鼻尖冷哼:「二弟可知道如今還有多少國力能夠支持前綫?領兵出戰是兒戲嗎,可知道戶部,兵部還有多少供給,朝中那些官員家中子弟擅長——」
景澤宜絕對不會給景澤伯任何複起的機會,拱手道:「大哥這話說得未免太踏削弟弟的很,弟弟此前曾經與寧遠侯說起過邊關事態,大概明白突厥意圖,您信不過弟弟,難不成信不過寧遠侯?」
黎羲淺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朝著殿外去,錦紋小聲道:「小姐不聽了?」
她已經完全看明白了,明慧帝不會允許自己還在壯年就讓那個兒子一家獨大,皇室的兒子長大了就是相互撕咬,留下最狠辣的一個,在和老子鬥,然後在看著天下鹿死誰手,景澤伯要的一是自由,二是兵權,二人相互各執一詞,明慧帝必然選擇被朝臣快呀放棄的大兒子,至於兵權也只會給出小部分,在排除他的心腹帶兵前去。
殿內足足爭執一個時辰,景澤宜臉色難看的先走了出來,看著旁邊迴廊的黎羲淺神情極其不好的搖搖頭,以至於剛剛差點就和景澤伯打起來,拼命才穩住他一貫的好風度,他才知道景澤伯那張嘴簡直能夠顛倒黑白,父皇不僅給出十萬兵馬,還將他捏著手裡一半的糧草大權分撥出去,他咬牙,看著黎羲淺對她微笑,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錦紋得了黎羲淺話兩步指著殿外僻靜的地上先走了出去。
景澤伯挽著袖子走了出來,望著簷腳站在的少女,宛如一朵幽蘭,慢慢散發屬她的光芒,他微微一笑:「還沒有恭喜你做了郡主,日後看著本太子都不用行禮了。」他上前兩步,見她替身丫頭和侍女都不在,揉著眉心好笑:「主動等我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黎羲淺轉身看了他一眼,朝著後面僻靜的地方而去,景澤伯抿脣:「不怕被太后看到?」
「我如今是郡主,更是你的長輩,我有什麼好怕的?」黎羲淺冷笑,手裡圖窮匕見狠狠抵住景澤伯心口,微笑道:「我不過是要問太子幾個問題,不會亂來。」
景澤伯啼笑皆非的笑了起來,敢在這裡殺她,愚蠢到家的人都不會犯,他微笑舉起手:「郡主請說便是,本太子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長語的死是不是你從中作梗?」黎羲淺匕首刺著他的錦袍,上輩子謝長語的死她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想這二人明裡暗裡不和兩輩子,這人素來將不願意歸順他的勢力視為嵌在奪嫡威脅,關鍵他也有這個本事。
景澤伯笑容帶著幾分陰毒:「我曾經說過,你要是願意跟了我,我便放過他,可你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謝長語在厲害不過是在京城的小螃蟹,我倒是料不到他能躲過我幾次伏擊。」他滿眼幾分,挑起面前少女的下巴:「倒是讓我想不到,你買通了石玉月,那個賤人居然背叛我,你放心,我會讓你看著你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在你面前,會讓你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
果然是他,承認的如此痛快,黎羲淺眼眸微紅,笑的更冷,反手收起匕首,笑容多了幾分詭詐:「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我們邊走邊瞧,景澤伯,我倒是開始好奇你會是個什麼下場了,你在京城是個螃蟹,那到了邊關呢?」
「謝長語再厲害也死了,黎羲淺你要給她收活寡嗎?」景澤伯承認即便到了先在,他還是喜歡這個女人甚至是著魔一般的求而不得,甚至他在被囚禁的時候,只要想著她的臉,就有在重新站起來的衝動,這輩子他就沒有想過從這個位置跌下去。
倒是剛剛太后那個老鬼,生怕她回去殺了石玉月那個賤人,讓她即可起兵出征,他忽的捏住黎羲淺的下巴:「我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溜走的,黎羲淺謝長語已經死了,你現在是我的了,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一點,你即便死,頭上也會盯著我景澤伯女人的頭銜。」
見她離開,黎羲淺冷笑一聲,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暗處十五跳了出來:「郡主日後有吩咐喚卑職一聲便好,二皇子說了,無比要保證郡主安全。」他頓了頓「還有黎三少爺拖卑職將這個給小姐,說是花舞坊的東家派人送去的。」
花舞坊?黎羲淺擺手讓十五退下。
是二十萬兩銀票,還有石蜜的手串,以及一張紙條。
「契約作廢,謝侯被人所害,本坊死傷眾多,元氣大傷,段時間暫避風頭,請多珍重。
黎羲淺捏著紙條指節泛白,靠著墻角努力平復情緒,謝長語前後兩世怕都是死在景澤伯手中。
他的命格只有景澤伯死了才能改變,她算漏了這一筆,她想著不覺眼中多出兩份冷意。
景澤伯我和你的恩怨到現在也差不多該了結了。
她今生唯一的溫暖已經不復存在,那麼她也不需要在顧念任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