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第272章:黎遠海重病

黎羲淺回到飛鶴苑就瞧見位故人正站在屋內,嚇得錦紋大叫,好在今日受的驚嚇足夠,此刻只是長大了嘴巴心跳加速。

「夫人。」杜衡看著回來的人語氣急促:「三公子突然暈倒,卑職查到這已是本月第五次。」

暈倒五次?黎羲淺衣服都來不及換,轉身朝著黎遠海院子去。

剛剛蘇醒的黎遠海看著穿著婢女衣服的小妹先是楞了楞,隨即沉默,撐著身子做了起來,甩了甩額頭,語氣柔柔的:「我沒事,這幾日對付樂都使者沒休息好,倒是你,這幅打扮又要和大皇妃哪裡鬼混?」

石玉月年紀輕輕成了寡婦,如今沒事就魚目白服拉著黎羲淺這個傻兮兮的到處遊街串巷,他起初還在想謝長語怎麼會和石玉月是表兄妹,如今看了,一衣帶水的力量還是強大,看著她那雙幽深的目光,他咳嗽兩聲:「怎麼嚴肅做什麼,誰給你通風報信。」

他是丞相府的頂樑柱,又是朝堂器重的臣子,因為林玉的死在沒有娶妻的念頭,倒是把禮部尚書家的事情時時刻刻放在心上,林翡翠與府邸也好了不少「我為了長生也會好好照看身子的,倒是你,李禦對你多有贊譽,你覺得他如何?」

她不說話,黎遠海接過她遞來的茶水耐心:「謝長語已經死了,你也殺了景澤伯為他報仇,你該嫁人了,你已經十九了,不是小姑娘了,和你同歲的不少閨秀都做娘親了,李禦很好,你不是說想去外面看看風光嗎,李禦——」

「三哥我才回京城你就要嫁了我,我招你討厭了?」黎羲淺不露痕跡調轉話題:「你如今身子有礙,趙姨娘雖然安分守己畢竟是個妾,父親畏著太子才不敢在娶妻安心做個純臣,我的婚事太后自有主張,著著急急這時候嫁人,實話告訴三哥,那位樂都親王殿下有意和親,卻看不上芳華長公主,這時候貿然行動,怕是要上升道國本。」

太后最寵愛的安寧郡主,丞相府獨女,當今太子的知己,一動而牽扯多處。

黎遠海一點即通:「那個人不是什麼善茬,你千萬不要招惹,平王給我很不好的感覺,交涉之中完全打著太極,太子也被下了檯面,嘴皮子和當年的謝長語有的一拼,皆是能氣的的不能發作的心絞痛。」他前日去迎接,就在想要是謝長語沒有死,這兩個對上絕對的天崩地裂。

「三哥似乎很不喜歡平王?」黎羲淺替他拉了拉被子。

「是討厭。」黎遠海著重講到「和當初討厭謝長語一樣討厭。」

黎羲淺心中為謝長君鞠了一把冷汗,這兩個人到底接下來什麼世仇的,看雙方都不順眼:「長生呢,怎麼沒有瞧見?」她碎碎念起來。

「找大皇妃去了,我有點頭暈,你去告訴趙姨娘,除開太子殿下來,其他人一概不見。」黎遠海說著頗為難受的揉了揉眉心,靠著枕頭睡了下去。

一連幾日黎遠海告假早朝,讓明慧帝都上了心,派去太醫院最好的老太醫把脈,傳回來的消息只是說勞累過度,需要多多休息,景澤宜咋舌,每日親自看望,卻是看著黎遠海身子每況愈下臉色越發蒼白。

長生人小心思縝密,黎羲淺斟酌再三,將孩子送到石玉月手裡養著,宮宴府宴皆是不去,日日待在府中極其不安,黎三曾經身子抱恙之後雖然調養著到底是傷到了根本,趙政來把脈過,卻被黎三轟出去,更是讓他起了疑心。

她靠著貴妃椅側身躺著,悶熱的天氣讓他額頭冒著細細的汗珠,枕著腦袋的手臂看著陽光透過窗欞打下的花枝亂影子錄到她的身上,許久她聽著身後腳步聲,蹙眉捂嘴打了哈欠:「太子殿下若是來了把我叫起來,我許久沒有見他了。」

「你三年不見我,也沒有看你如此想念的緊。」輕佻的聲音炸然而起,黎羲淺一個激靈做起來,被他壓著貴妃榻上,呼吸可聞,男人這三年長得越發英俊,以前她敢與之對視也能察覺出謝長君有幾分刻意的風流淩厲,此刻那雙眸子裡面滿是柔情似水,讓她身子都軟了下來。

男人可以壓低了嗓音,醇厚如烈酒的語氣在黎羲淺耳邊響起:「給你準備了場好戲哄你開心,明日宮宴記得去。」

輕輕的吻落到女人脣瓣,時有時無的溫度讓身上的女人一把將他推開,她臉上的紅霞一閃而過,拿起窗臺邊的茶水喝了口,強壯鎮定:「我三哥身子不適,你自己熱鬧。」這小半個月大周宮宴謝長君照接不誤,言談直接氣的不少臣子捶胸頓足,到底明慧帝沒有放在心上,次次讓芳華長公主相陪「太后給我下了令,你走之前宴會皆可以不露面。」

謝長君起身自顧自倒了杯水,頗為嫌棄「做了郡主怎麼還過的怎麼糙,丟你男人的臉。」

「還錢。」黎羲淺倒是被她提醒想起三年前為他散財五十萬兩的事情,有窘又氣狠狠掐了他一下,謝長君冷不丁捱了下捂著手臂莫名其妙的很,見她咬牙切齒頗為可愛:「三十萬兩,都是我攢的。」

「要點臉,都是我的錢。」謝長君道:「那還你的二十萬兩是謝顧遠給你的聘禮,算你給我念經祈福的報酬,拖夫人的祈福,夫君這三年身強體壯。」

「謝長語!」黎羲淺低吼。

謝長君底笑:「許久未曾聽這個稱呼,多叫兩聲就當是閨房情趣了。」他要不正經誰都比不過,看著黎羲淺要發怒忙終止了話題,「晚點你那好妹妹會親自給你下帖子,明日小心些,別讓我看了你的熱鬧。」「你!」黎羲淺真的那這個人毫無辦法,指著手指:「你給我走!不然我叫人了!看我的熱鬧!你看的還不夠多!」

指尖一陣冰冷,她低頭,看著手指上的白玉指環楞了楞,男人已經輕描淡寫起來:「見他如見我,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三十萬兩記了三年,沒眼力見的東西。」真讓他看了府邸冊子,這人不得嚇死過去「黎三不要趙政把脈,你自己想想辦法。」

她也正想叫人去問,謝長語擺手:「以前本王接著趙政給你三哥下了幾次瀉藥,小氣到家的人。」

「走,馬上給我走!」黎羲淺推開他,十足是氣的不輕,「你和我三哥到底接下什麼樑子!」

外面有動靜,謝長君翻窗而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問什麼問。」

景澤宜推門而入,四處環視起來:「羲淺,可有人進來了?」他剛剛分明察覺周圍有人,僅僅一瞬間就消失。

黎羲淺道:「沒有,許是石蜜那丫頭爬樹摘花去了。」她目光落到景澤宜手裡的東西:「你是什麼?」

景澤宜走到她面前:「你還不知道,那位平王被姑母暗送秋波幾次,說什麼嫁過人的女人還如此風流不羈,不如娶個眉清目秀的乾淨女人回去,這些年黎柳柳和姑母如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明日的宴會我有事情抽不開身,又是官眷宮宴太后不易出面,否則搞得極其重視你,你去喝杯茶水,打一圈就出來,那平王不是善茬。」

謝長君到底是怎麼做到短短時間搞得大家對他的評價如此一致。

「羲淺?」景澤宜感覺她心不在焉,見他滿額頭汗珠,手背貼了上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讓趙政過來給你瞧瞧,皇廟的時候你日日吃齋唸佛你向來身子差,我給你帶了燕窩過來,你記得用。」

他鬆開手,眼中滿是擔憂,黎羲淺助他登上儲君大位,如今她身邊只有她能為之信任,他頓了頓「你不想嫁人就不嫁,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有我給你擋著,我答應了謝長語護著你一世無憂,那個平王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明面上要尊重著,不代表暗地黎不能給他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