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愛,是真是假?
在兒子對於婚事的態度軟化後,白牧成立即跟黃家連絡上,並約好隔天一起共進晚餐。
此時白黃二家父母及男女主角正品嚐著美食,黃信元看白品瀚越看越滿意,不停地跟他敬酒,邊閒談著商場商機及走向。
白品瀚原以為母親口中的黃叔叔女兒也是個花痴,程度可能跟杜詠苓差不多,卻沒想到對方舉止還真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婉約含蓄,也是個長相清麗的女人,黃心葇不會過分表現出愛慕,但言語間會透露對他的欣賞及瞭解。
不可否認,她給他的第一印象及感官都不錯,算是合格,不會讓他想要馬上走人,而且黃叔叔也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成功企業家,許多看法都值得他思考及學習。
這頓飯吃了二個半小時有,雙方相談甚歡,最後黃信元託白品瀚將自己的女兒給送回住處。
黃心葇本身是個服裝設計師,自她有了個人工作室後,就在工作地點附近買了間房子,因有時需要趕案子,弄到三更半夜,若往返黃家挺麻煩的,所以她就住在外頭,而且有個大空間,所有用品都好放。
考量到自己也有半醉的狀態,白品瀚決定跟黃心葇二人搭計程車,路途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而他顯然低估了烈酒的後作力,腦袋越發暈眩,等到陪同她回到她家時,已經醉暈了。
女人將他給扶進主臥室後,坐在床邊,伸出纖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輕地笑了起來。
醉倒了男人突地抓住黃心葇的小手,讓她大大地驚嚇一跳,以為他醒了,正想將準備好的臺詞拿出來說,卻沒想到被他往下拉,貼上他的胸膛,繼而他翻身壓在她身上,雙手開始撫摸她的身子,他嘴裡還喃喃地念著〝好妹妹……妳好香…好軟……〞
好妹妹?
先是一愣,她才會意地想,男人都喜歡統一稱呼女人,比方說寶貝,甜心,而他喜歡叫妹妹?真有趣,不過也能理解,男人不都會說要去夜店把妹,還會裝壞地稱自己是哥哥。
想到這裡,她嬌聲地回答〝哥哥…嗯……好癢……〞,她是真的感到脖子癢,因為他的脣瓣在那處蹭來蹭去,脖子是她的敏感地帶。
已經醉得分不清現實與幻境,看不清眼前景象的白品瀚以為身下壓的是白雅妍,而她正反應她好癢,這讓他壞壞地笑出聲。
〝好癢?等會哥哥就用肉棒幫妳止癢,讓妳欲仙欲死,呵呵~〞他的手開始撕扯著黃心葇身上的衣物,掌心撫著她的柔嫩酥胸,脣舌在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清楚知道男人已經慾火焚身,她也不阻止,更是張開雙腿迎接他的佔有,脣邊勾起得意的笑容。
白品瀚啊白品瀚,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可不是我黃心葇的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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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瀝淅瀝──
是誰在他的房間洗澡?雅妍?
男人緩緩地睜開眼,愣愣地望著米色天花板,米色?接著他查覺不對勁,直接坐起身,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房間,所以擺設都不是他所熟悉的。
黑眸低垂,掃過自己赤裸的身軀,只有薄被的一角遮住跨間的雄性象徵,然而最令他震驚的是潔白的床單上有塊鮮艷血跡。
〝你醒了?〞洗完澡自浴室走出來的黃心葇身上圍著大毛巾,將重點部位給遮住,瞧見他死死盯著床,她心底正在竊笑。
將視線對上女人,不用多問也知道昨晚他們倆幹了什麼好事,而且,自己竟然是她第一個男人!
〝嗯……就如你看到的,我們…那個了…,昨天我推不開你,所以就那樣了,謝謝你讓我有個開心的夜晚,嗯…這二天是我的危險期…你沒戴套,可能會有…孩子,啊,我沒有要你負責或威脅你的意思。〞黃心葇站在床尾,神情尷尬且表現出歉意。
一聽到自己直接射在她體內,她又是剛好危險期,白品瀚的眼中閃過懊惱,責怪自己不應該喝多又答應黃叔叔送她回家,他試著平靜道〝等會去藥局買事後避孕丸吃吧。〞
〝不…我想有孩子的話就生下來,我喜歡你,我想你也知道,但我不會要你負責,感謝老天讓我有機會可能有你的孩子。〞
〝妳…….〞
〝我有個建議……只是個建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有個契約關係,結婚一年後,就離婚。〞
〝那對妳有什麼好處?一個失婚的女人再嫁都有困難。〞
〝對你,你可以暫時耳根清淨一年,對我,我有一年的時間可以跟你在一起,如果有孩子的話,孩子歸給我扶養,即使我失婚,但以我的背景再嫁或不嫁都不會過得差。〞
白品瀚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柔弱女人,出乎意外,她並不如他所想的愚蠢,她清楚她要的是什麼,且會不擇手段去要到,這點跟他很像。
脣角輕勾起,他的眼神變得銳利,緊盯著她的小臉,〝妳就這麼喜歡我?〞
〝是,我是非常喜歡你。〞黃心葇肯定地回望著他俊美的面容。
〝妳的建議我收下,但有個條件,如果這次妳沒懷孕,那這契約存在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他起身下床,拾起衣物一一穿上。
女人走到他身邊,輕笑著問〝對了,需不需要等會我去醫院做個檢查?以免我懷孕時,被猜測不是你的孩子?〞
明白白品瀚是個顧慮心重,謹慎小心的人,因此她話先講在前頭,免得到時候弄巧成拙,那事情就糟糕了。
大手勾住她的下巴,黑眸緊盯著她的雙眼,〝我相信妳不會耍什麼花招,如果有,我會讓黃家在商界混不下去。〞,他的口氣盛滿警告。
背部竄上涼意,女人逼自己不能退縮地與他對視,如果自己敗退下來,那麼之後名聲就會掃地。
盯了她好一會後,白品瀚稍感滿意,話鋒一轉,雅痞地淺笑,道〝不過……我倒想再嚐嚐妳的滋味。〞,他的話使得她臉蛋一紅,沒多看她,他轉身離開房間前,落下一句話〝等我的電話。〞
直到外頭大門傳來金屬碰撞喀聲,黃心葇才有些腿軟地坐上床。
那男人的氣場還真是強大,要不是事前都有做過心理準備,她一定會嚇到講不出話來,一點都不能馬虎,他還真讓人又愛又恨,床上功夫好又帥又多金,可是也難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什麼。
拿起手機,她發了個簡訊給爸爸「成交,上鉤了」。
走出黃心葇的住處後,白品瀚招來計程車,報了公司的地址。
其實,他不用答應黃心葇所建議的契約,但想到爸媽催婚的確是棘手的,再來,他需要有個女人可以讓他暫時抽離時時刻刻被提醒的罪孽過錯,這女人不會黏著他不放,不會哭鬧要他負責,剛好黃心葇所提的都符合他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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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品瀚一走進總裁辦公室,就見好友何雍寧翹著二郎腿,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看雜誌,像是這空間本來就是他少爺的一樣。
將好友從頭到尾掃過一遍,那微皺的襯衫及西裝褲,在在都顯示出昨天在外頭有個美好夜晚的樣態,何雍寧風流地挑挑眉,〝呦~終於進來了,讓我看看現在幾點?〞,他看向時鐘後,驚訝地說〝十一點了呢。〞
步向一旁的衣櫃,白品瀚勾了勾脣,沒有回應好友的話,打開櫥門,從裡頭拿出一件乾淨的襯衫及西裝褲。
〝喂喂喂,從實招來,你昨天跟哪個女人過夜?〞何雍寧直接提問,這麼長一段時間後,終於看到和尚吃肉,他好奇死了,到底是哪個妖女…咳咳…勾引他家的清心寡慾男?
〝你來這就是問我這件事?〞
〝喂!老哥,別把話題岔開,回答我的問題!〞
黑眸瞧了何雍寧一眼,白品瀚回答〝黃信元的女兒,黃心葇。〞,原本不想多說,但他是自己的知心好友,避而不答對他實在有欠誠信。
喀噹!
何雍寧及白品瀚不約而同望向聲源,白雅妍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差點手拿不穩地摔落,被她即使穩住。
見哥哥轉眸,將視線移開,她咬咬脣,將咖啡放到何雍寧面前,然後對著哥哥問〝嗯…哥哥,幫你泡杯咖啡好嗎?〞
〝不了。〞白品瀚脫下發皺的襯衫,在慢斯條理地穿上燙得挺直的另一件,目光只是看著鏡子。
小手悄悄地握成拳頭,大眼死死盯著哥哥背上幾條豔紅的抓痕,白雅妍知道那痕跡是誰留下的,那些抓痕刺燙著她的眼,彷彿也狠狠地在她的心臟刮出血來,疼痛化成鮮血融入她的細胞。
她好想問他,他和黃心葇什麼都沒做,對不對?對不對?
可是,她憑什麼問?她不是該很高興看哥哥對另個女人有興趣嗎?她該高興,要高興到展現出美麗的甜笑……可是……
〝那……那我幫你泡杯茶。〞她盡量地揚起自然的微笑,卻感覺有些許僵硬。
〝不需要,妳出去吧,有需要我再叫妳。〞他拿起一條深藍色領帶,熟練地打了起來。
女人應了聲後,離開辦公室,順道將門給帶上,雖然她想留道門縫,聽聽哥哥跟他好友談更多關於昨夜的事情,但哥哥與別人談話,從來就不會開放給第三人聽。
何雍寧靜靜地觀察著好友與妹妹的互動,覺得有些怪異,照理來說,妹控的他怎麼會如此冷淡地跟她說話?雖說公私分明,但以他對他的瞭解,他只要一遇上妹妹的事情,公私都可以混為一談,他在前幾年就見識過。
難道是,白品瀚轉性了?還是兄妹吵架?
可是,白雅妍看她哥哥的眼神也奇怪啊……有種…酸醋的味道在裡頭,就像自己的男人去外頭找別的女人……
〝喔~黃心葇我知道,在宴會上有見過,感覺還不錯,看來我有可能很快喝到你的喜酒,怎麼瓣咧?我還沒找到個滿意的,不然你把雅妍交給我。〞何雍寧邊喝著咖啡,邊講著,又補了句〝雅妍泡的咖啡真好喝,真是賢慧。〞
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有個這對兄妹有什麼糾結情感的直覺,因此,開始拐彎抹角地探試著。
〝她並不賢慧,你總不能三餐都喝咖啡吧!〞白品瀚繼續更換著西裝褲,從鏡子中睞了眼好友,他的話讓他不是很舒服。
〝唉,你若愛上了,就會覺得三餐喝咖啡都是幸福的。〞何雍寧誇張地嗅著咖啡香味,一副這杯咖啡是獨一無二的神態。
抽了下嘴角,白品瀚懶得跟他談論愛不愛的問題,〝黃心葇我沒特別感覺。〞,他保守地點出,沒打算將那契約給說出口。
整裝完畢後,他踱回沙發前,面對著好友坐了下來。
〝喔~我看你只對雅妍有感覺吧?就愛妹妹!你這個大妹控!〞
〝你在胡扯什麼?〞
〝雖然我想追雅妍,但還不見得她會給我追,搞不好她有戀兄症,只愛哥哥你一人,歐巴,殺啷黑優!〞
〝你偶像劇看太多了嗎?談正事吧!〞白品瀚瞪了好友一眼,將攤在桌面上的報表給拿起來閱讀。
何雍寧望著垂眸的男人,心想,嗯……有內情!真的有內情!
剛剛白品瀚回他話時,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興,但眼中掠過一絲閃爍,清楚地被他觀察到,於是他不怕死地,再說〝老哥,我說真的,我要追雅妍!〞
〝不準!〞白品瀚想也沒想地就粗聲駁回,見好友一怔,他才補說〝她……她有喜歡的人,你可能沒機會。〞
胸口塞著煩悶,他光想到妹妹躺在另個男人的身下,展現出嬌媚的神情,長腿放蕩地圈住那個男人,就覺得暴躁!
他對雅妍有感覺?!愛上妹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只是用性愛來報復她,習慣玩弄她,習慣進入她的感覺而上癮戒不掉,這樣子而已,所以他不可能只對妹妹有感覺,看,昨晚他不是也上了黃心葇,因此這只是肉體上的需求,他只是需要洩慾,就是是純洩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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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半夜二點半,白雅妍躺在大床上,明明身體疲倦不已,應該是累得沉沉入睡,她卻毫無睡意,只要一闔上眼,哥哥與另個女人相擁的畫面就佔據整個腦海。
整整一個星期…………每晚他都沒有回家吃晚飯,更別提睡覺。
爸媽欣喜地提說終於就快要有媳婦,有孫子,她的脣牽起漂亮的弧度,展現出應有的喜悅,但她的心底卻覺得不快樂。
好亂……好慌……好痛……
她到底怎麼了?自己問自己好幾百遍,卻找不到答案。
稍稍撐起身子,她靠在床頭,拿起擱在矮櫃上的手機,按下熟悉的號碼,指尖點不下撥號鍵,愣了許久後,又清除掉一排數字,轉而點開LINE,再打開與弟弟的聊天室。
雅妍:輕靈……你應該睡了吧……?沒事……只是問問你跟女朋友還好嗎?
那天宴會後隔二天,報章雜誌就針對白輕靈的身家背景做專題報導,當然無可避免地他的小女朋友也被抖出來,一清二楚,原來女孩是他的學生,以為自己會因為弟弟有女朋友而難過,卻沒有。
輕靈:等會就要睡了,跟心心很好,不過學校那邊是得要退學了,姐姐好嗎?
白輕靈躺在床上,親吻下已經睡著的女孩的粉頰,其實他沒有半夜開LINE的習慣,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開,也許是與親人心有靈犀吧。
打了幾個字,白雅妍又覺得不妥,刪掉後,想了一會,才送出:還好………
等了些時間,白輕靈對於她簡短的回覆有些擔心,光是半夜傳LINE給他就挺奇怪的,又語帶保留,看來姐姐真的有心事。
輕靈:明天早上我沒課,一起喝個咖啡如何?
雅妍:好,十點在你家樓下的咖啡點等你。
讀到弟弟回覆OK後,她跳出聊天室,無意掃到蘇依依的帳號。
「說不定那女的已經喜歡上她哥,只不過她自己都不清楚,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啊,由性生愛嘛~」
「誰想忍受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碰?特別還做愛這檔事。」
「喂喂喂,從實招來,你昨天跟哪個女人過夜?」
「黃信元的女兒,黃心葇。」
一股酸澀湧上心頭,直刺激著她的眼眸,她緊緊地抿住脣瓣,眨著眼眸,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張曾經與哥哥歡愛過的大床,淚水緩緩地凝聚,滴落下來。
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喜歡上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