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目錄救贖(2)

再次回到這座城市,仍然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一直到進到家中,還怔怔地不敢相信。

還是熟悉的樣子,熟悉的氣息……好像過去的兩個月只不過是我的一場夢。

玄關處我的拖鞋仍在原位,繼續往前,傢俱擺設依舊,唯一不同的是,客廳、樓梯、甚至走廊的地毯都被撤掉了。

並沒有細想,等回到自己的臥室,發現裡面陳設如常,地毯也靜靜地躺在那裡。

床上散亂地放著一件白襯衣和一條領帶。

小叔將它們拎起,隨手丟在靠牆的沙發裡。

又將床頭櫃上的煙蒂連同盛放它們的水晶煙灰缸一起扔進垃圾桶。

然後才讓我躺到床上,幫我蓋好被子,「睡一會兒吧。」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拉著他的手不鬆。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我不走,乖,睡吧。」

我將他的手又握緊了一些,然後才放心地閉起眼睛。

可能是一直緊繃著的弦突然得以放鬆,才導致一回到家就病倒了。

連續兩三天的時間,都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我又開始反反復復地做噩夢,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混沌中有人耐心地哄我吃藥,有微涼的手指撫過我熱燙的臉頰。

有人抱著我瑟縮哭鬧的身體,用溫暖的手掌輕拍我的背脊撫慰……

接著我又會昏沉過去,意識不清。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睜著眼睛愣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真正清醒了。

窗外烏雲沉沉,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下午三點半。

小叔不在。

咽喉處像被火灼燒,我緊擰著眉靠在床頭髮待,直到門被輕聲打開。

小叔看到我醒來,微微愣了下,隨即走到我身邊,俯下身,額抵著我的,低聲說了句,「燒退了。」

我嚥了口唾沫,聲音嘶啞,「小叔,我好渴。」

「嗯。」他轉身離去,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握著一杯水。

伸手去接,他卻不給我,而是說:「我餵你。」

說完在我身邊坐下,微仰頭含進嘴裡一口,然後低頭吻住了我。

溫熱的水渡進我的口腔,我飢渴地全部吞嚥進去。

又貪婪地吮他的唾液,可還是不足以滋潤乾澀的咽喉,我小口喘著氣,「還要。」

他聞言又飲進嘴裡一些,然後用剛才的方法喂給我。

一杯水喝完,他低笑著啄我的脣,「還要嗎?」

我還有些喘,頭埋地低低的,「不要了……」

他淺吻了幾下我的臉頰,脣移到耳畔,輕咬我的耳垂,「記不記得,這兩天你不肯吃藥,我都是這樣餵你……」

我羞得整張臉都埋進他胸膛裡,「不、不記得了……」

他的胸腔微微震動,發出低沉的笑音,攏著我的腰背收緊在他懷中,溫柔地撫摸著我的發。

空氣一時安靜,我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沉穩的,有力的,每一下都清晰而真實地震入我的耳中,淚水突然就掉了下來。

「怎麼了?」他雙手捧著我的臉輕聲詢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本來只是低低地抽泣,聞言反倒哭得凶起來,淚珠大滴大滴從眼眶中滾落,聲音像含著沙子,「小叔……我真的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是不是……」

他細細地擦去我的眼淚,啞聲說:「傻瓜,你回家了,我以後都在你身邊。」

我哭得不能自抑,「小叔……我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

「不會再分開了,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低頭親我的眼睫,「眼睛都哭腫了… …乖,不要哭了。」

「嗯嗚……」我哭得打起了嗝,斷斷續續抽噎著,過了好一會兒,情緒才稍稍平復些,聲音悶悶啞啞的,聽起來好可憐,「那要你再抱我一會兒。」

他啞然失笑,摟得我更緊了,低低道:「抱你多久都可以,別傷心了,傻孩子……」

這場感冒整整持續了兩個星期才徹底痊癒。

我不想再去公司,也沒有去學校,甚至連家門,都不想出了。

偶然想起之前種的草莓,便去暖棚裡看了一下,竟然發現棚裡的草莓苗都開花了。

我驚詫不已,本以為小叔不會去顧及,卻沒想到他不僅放在心上,還把它們照顧得這麼好。

趁著林嫂在廚房做中飯,我跑進去跟她說話。

前兩天我問起為什麼地毯都撤掉了,小叔卻沒有回答,原本只是隨口問問,如此倒讓我好奇起來了,於是來林嫂這裡碰碰運氣。

林嫂邊切菜便回答,「先生說家裡太靜了,走路都聽不到聲音,就找人都換下了。我也奇怪呢,先生一直最喜靜了。」

「不過啊,小姐屋裡的還在呢,先生吩咐不讓動小姐屋裡的東西。」又說道,「先生之前說小姐去旅遊了,很快就回來,我以為就去幾天呢,沒想到一去這麼久呢。」然後轉頭對我笑了,「現在小姐回來了,家裡就熱鬧了呢。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愣了好長時間,喉嚨裡像是被什麼緊緊堵住了一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吃飯的時候,我心虛地東聊西扯了一番,觀察著小叔的臉色,然後才試探著提出還像以前那樣,將地毯回歸原處。

他聽完倒是沒什麼表情,隻稍微頓了下,然後說好。

晚上洗完澡,感到有些疲乏,反正屋裡開著暖氣,就沒有去吹頭髮。

裹著浴袍趴在床上玩手機打發時間,準備等頭髮幹得差不多了再睡。

手機是新買的,只是換了電話號碼。

小叔從浴室出來,看到我這樣,略微皺眉,「怎麼不吹乾頭髮,再感冒了怎麼辦?」

我嘟著嘴,有些耍賴的意味,「懶得吹啦……」

他抿脣,沒說什麼,轉身將浴室裡的吹風機拿出來,坐在床頭,將插頭插上,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

我乖乖地爬到他身邊背對著他坐好,他打開開關,指縫撥著我的發開始吹起來。

他手指的動作很溫柔,暖暖的風輕輕拂在發上,我舒服地閉起眼睛享受。

聽著電吹風嗡嗡的聲音,感到很安心,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直到這聲音停止,我才朦朧地睜開雙眼,頭髮已經完全吹乾了,還有些熱氣未褪。

髮絲被手指溫柔地勾纏,然後在指間柔緩滑落。

他將頭埋在我發間深吸一口氣,「好香……」

輕柔的吻像羽毛,緩緩掃過我的耳廓、脖頸,在鎖骨處廝磨。

他嗓音喑啞,「我好想你……」

我的心顫動了下,酸熱湧上淚腺,慢慢拉起他環在我腰間的手,在掌心虔誠地印下一吻。

「我也是……」

我的心臟只為你跳動,我的血液只會因你沸騰,我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對你的想念……你,感受到了嗎……

身體被轉了過來,成為和他面對面的姿勢。

脣舌緊緊膠著在一起,濕熱地糾纏著、吮吸著、吞嚥著。

急切地扯下彼此的衣物,肌膚毫無阻隔地相貼,貪婪地汲取彼此身體的溫度。

呼吸灼熱渾濁,我像一個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心急地吻著他性感的下巴、喉結、鎖骨,含住他胸前的突起舔吮。

他悶哼一聲,捧起我的臉再度吻上我的脣,舌頭伸進去激烈地攪拌著口腔,薄脣捉住我的舌,重重地吮吸,幾乎要吞吃入腹。

身體順勢被他壓倒在床鋪中,凌亂的氣息來到胸前,有些重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嗯……」我蹙眉低呼一聲,脣又被堵住,急迫地輾轉吮吻著。

他模糊地問了句:「弄疼了?」

我混沌地嚶嚀幾聲,渴切地去含他的脣。

滾燙的掌心攏起我的乳房揉捏著,指腹捻起胸前的殷紅撥弄旋轉。

一根手指試探著插進穴口,緩緩攪動著裡面的水液,指節輕輕磨挲刮蹭著內壁,然後又加入一指,嘗試著擴寬。

脣舌仍在激烈纏鬥,許久沒有被異物入侵的內裡異常緊窒,以至於即使先用手指擴張過,慾望擠入時仍十分困難。

感覺到滾燙的物體緩慢卻堅定地一點點塞入,全身不由自主地緊繃。他放開我的嘴,重重地呼吸,而後雙手捏住我的腰,猛地將慾望全根撞入我的身體。

「嗯……」我咬著下脣,指尖緊緊抵住他臂上的肌肉。

待彼此適應了一會兒,滾燙的分身便開始在體內緩緩抽送起來。

淫糜的水聲逐漸響起,水液的潤滑,使律動慢慢變得順暢。

原本握住他手臂的兩隻手被捉住,然後折起按在雙肩兩旁,十指緊緊相扣。

看向我的雙瞳泛著猩紅,身下突然一個重重的撞擊。

「啊……」我全身抖起來,大腦瞬間空白,像突然墜入雲端。

稍稍的停頓之後,便是快速而凶狠的且兄弟撞。

我模糊地呻吟著,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而前後晃動。這種他撐在我身體上方的姿勢,雖然能觸摸到他手掌的溫度,卻無法感受他心跳的速度。

如此感知讓我愈加焦灼,急得開始哭起來。

我想要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和距離,全身的肌膚、熱度,甚至血液、脈搏都完全地融合。

「小叔……」我含混地嗚咽,「親我……」

他聞言俯身吻住我的脣,與身下激烈的且兄弟撞相反,極致溫柔地吮吸含弄。

掌心託著我的後背,將我抱起坐到他腿上,身體終於,每一寸都緊密交纏在一起。

我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瘋狂地回應他的吻,整個口腔都痠麻。

穴口被蹂躪地泛著殷紅的色澤,因激烈攪動而搗出一圈白沫,柱身每摩擦過內壁,抽出時拉扯出一些軟肉,都會激起一次細細的顫慄。

而越是敏感,身體越是自發地將他的滾燙緊緊吸吮,包裹。

交合處水液氾濫,令人羞恥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快感卻逐漸疊加。

如飲下滿滿一大杯加了冰塊的伏特加,身上每一個毛孔都燒灼著烈焰般的刺激。

喘息劇烈,汗水濕黏,空氣中有濃濃的旖旎氣味,不止身心,連靈魂都沉迷於這場肉體的盛宴之中。

直到意識都逐漸潰散,彷如喝醉了一般,漸漸沉入黑暗。

已經記不清是多少次,從夢魘中驚醒。

全身冷汗,急促喘息。

小叔輕輕撫著我的背,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我邊喘氣邊重重點了下頭。

溫熱的手掌擦著我的額頭,「你流了很多汗,要喝點水嗎?」

看到他身形微動,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惶恐地說:「不要,別走… …」

他停下動作,將我收進懷中,低低安慰,「別怕,我不走。」

「嗯……」我漸漸平復了情緒,抿了抿乾澀的脣,手搭在額頭上,小聲說,「小叔,對不起,又吵醒你了……」

「別說傻話。」他握住我的手,「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沒事了。」

他將我放倒在床上,攬著我的腰,拉起被子蓋好,「睡吧,小叔抱著。」

抬起頭去看他,他的眼神晦暗,臉色不太好看。

我小心翼翼地問:「小叔,你不睡嗎?」

他垂眸注視著我,「乖,你先睡吧。」

手指磨挲著我的臉頰,聲音輕柔,「我看著你睡著之後再睡。」

我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聽話地閉上眼睛。

卻不敢再睡了,即使我回來了,即使我真的已經回到了他身邊,那些噩夢卻仍舊如影隨形地糾纏著我,讓我不得好過。

我不知道會不會一直這樣,心裡有太多的害怕,太多的擔憂,和太多的不確定。

我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也是這樣,我最不想的,就是他為我擔心,可我,卻沒辦法瞞得過他。

耳邊聽到的,是他輕微的呼吸聲,發間有手指的溫暖觸感緩慢遊弋。

以及,很久很久之後,頭頂依稀傳來的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