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隔霧看花
元寄雪身死之後,一縷孤魂悠悠蕩蕩,又回到了鬼域。
他乃是天生鬼仙之體,輪回於塵世,只待勘破生死之道後,繼任鬼王之位。
當時的鬼王鏡女不甘退位,又垂涎他一身精純鬼氣,便暗改他的命簿,以血批命,使他世世含怨而死,一生所求皆不可得,或梟首或飲毒或萬箭穿心,死後橫屍於極陰之地,化為腐土,以期煉成一條對鬼仙大有助益的十世怨魂。
眼見十世已至,鏡女假意將他奉為座上賓,實則祭出了鬼界至寶,霧花鏡。那鏡子如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凡是臨水照影之人,都會被暗換因果。鬼王一照,則立時淪為鬼僕。且只要身在鬼域之內,此命便不可改。
鏡女將霧花鏡化入盞中,含笑推給元寄雪。酒液澄澈,晃蕩著一層清清的薄光。只是酒盞剛遞到一半,便被一劍挑翻。
玄衣白髮的仙人,在返回仙界之前,強行衝破修為束縛,以一劍還了他最後一報。
霧花鏡被一剖為二,化作兩股酒液倒潑而出,一半潑濺在鏡女臉上,照出她一張怨毒與驚懼交織的臉。
她的鬼王命格被瞬間剝奪,化作了匍匐在地,鐐銬加身的卑賤鬼僕。
另一半酒液則淩空飛濺,沾到了玉如萼雪白的睫毛上,轉瞬化作一面一人高的水鏡。
水鏡之外,仙人依舊清冽如冰,長身玉立。他發如白綢,絲縷垂落肩頸之上,睫毛低垂,透出一點銀瞳,宛如瓊枝上虛懸的露水。玄衣曳地,隻隱約露出一綫晶瑩剔透的頸子。
水鏡之內,卻赫然是一隻渾圓赤裸的雪臀,一條雪白的長腿被人抬起,袒露出股間嫣紅的穴眼,足有一錢胭脂大小,穴裡的嫩肉腫脹外翻,鼓出指腹大小的一團紅肉,濕粘無比,糊滿了精水與淫液,呼吸般一鼓一縮,顯然是被人爛了。
雌穴尤其肥沃,大小花脣透出熟艶的脂紅色,足有半個手掌大小,如倒翻的牡丹花瓣,濕漉漉地貼在紅痕遍佈的大腿內側,穴眼被伸得變形,塞滿了銅錢,幾張銀票,或被撮成長長的小卷兒,或被疊得稜角分明,從嫣紅的穴口探出來一角,都被含吮得濕粘滑膩。
顯然是個被人當作母犬騎弄的下等娼妓。哪怕是被淫玩到了這般境地,依舊試圖夾緊陰阜,將兩根雪白的手指探入滑膩潮紅的女縫中,一下一下扯動著肥嫩的女蒂,發出甜膩如飴糖絲的呻吟。
汗濕的白髮粘在雪白的肩頭上,這娼妓側過臉,散亂的髮絲中,赫然是一張冰雪般的臉,只是眼角暈紅,雙頰尤帶淚痕,嫣紅的雙脣微微張開,口中滿滿的都是濁精,從嘴角溢出來,又被嫩紅的舌尖慢慢舔去。似乎連男人腥臭的精水,都能讓他舔得津津有味,彷彿難得的恩賜。
那模樣,實在是淫賤至極,霧花鏡竟試圖將清冽如冰雪的仙人,強行化作任人騎跨抽插的娼妓。
玉如萼只是靜靜看著,神色不變,手中玉萼劍吐出匹練般的白光,他手腕一轉,竟是將這淫靡不堪的鏡像瞬間碾為齏粉。
下一秒,他就身化劍意,衝霄而去。他本不是此界中人,一旦重返仙界,霧花鏡又如何奈何得了他?
他報完恩情,了結此世因果,劍斬塵緣之後,便與凡塵再無掛礙。凡塵百年,人間一諾,以及那個和他糾纏數世的青衣書生,都像霧氣般消散了。
只是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想到,他竟會再一次淪落到鬼域之內,落到越發陰鷙的青衣鬼王手中,受盡淫刑折辱,霧花鏡的娼妓詛咒,卻還如影隨形,只要他身在鬼域一日,便勢必以鬼妓之身,被打落娼寮之中,神智盡失,只能張著腿承受男人無盡的褻玩淫弄。
元寄雪親自批了他的鬼妓之命,暫時安撫了霧花鏡的怨毒之氣。但他只有以娼妓之身,接待完此界的數十個恩客,一刻不斷地吞吐著男人的性器,直到以腥臭的陽精為食,霧花鏡才會如願消散……
玉如萼在極度的高潮中渾渾噩噩,只能張著兩條雪白的長腿,被鎖在小徒弟懷中,剛剛經歷過生産的雌穴還在抽搐著,無法閉攏,翻出一團嫣紅濡濕的嫩肉,嵌著一口足有荔枝大小的穴眼兒,能一眼看到同樣濕軟外翻的紅膩宮口,正在無力翕張著。
鬼王用手背抵住滾燙潮濕的穴縫,來回磨蹭。一縷鬼氣再次從他指間逸出,化作漆黑的薄膜,將還在高潮中抽搐的玉如萼緊緊裹住。這回,整具晶瑩雪白的身體都被裹在了鬼氣織成的繭衣裡,只露出一張嫩紅的雙脣,和一片雪白的下頜。他眼前漆黑,耳不能聽,一片混沌之中,連呼吸的權力都被剝奪,只能張開嫣紅的脣舌,發出潮濕粘膩的吐息聲。渾身浸在濕熱的汗水裡,肌膚間熱氣蒸騰,他似醉非醉,昏昏沉沉,如同被釀造的酒液一般,快感的餘韻被無限地延長。
鬼王屈起指節,時輕時重地頂弄著那枚嫣紅腫脹的女蒂,使玉如萼在溫吞綿滑的女蒂高潮中沉浮,喘息中透著融化般的甜膩。龍池樂則將師尊攬在懷裡,禁錮著這具鮮活溫熱的身體,感受他微弱的抽搐,腰肢無意識的戰慄,和胸口劇烈的起伏。他一邊用雙臂牢牢鎖住那微不足道的掙扎,一邊像和元寄雪較勁兒般,隔著繭衣,捏弄那兩枚鼓脹的乳頭,將裡頭飽蓄的奶水捏得咕啾作響。
玉如萼被他捏弄得不斷悶哼,顯然是承受不住乳尖過度的快感了。
元寄雪冷笑道:「蠢物。」
龍池樂道:「哦?你若是個聰明人,師尊怎會連你的名字都不記得?」
他全然不是在玉如萼面前的乖順痴纏性子,少年人雪白如玉蘭花苞的臉上,燦金色的龍瞳已經輕輕眯了起來,透出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意。
元寄雪手指一抬,一縷鋒刃般的鬼氣從指尖彈出,削下了龍池樂耳邊的一根朱紅帽帶。
那帽帶落在地上,被他吹得翻轉過來,露出附在上頭的一枚燦金色眼睛。
龍池樂正待發作,瞥到這枚眼睛,立時面色一變。
「連天道的化身都帶了進來,還渾然不覺,洋洋自得,」元寄雪嘲弄道,「不是蠢物是什麼?如今你師尊,怕是要生受雙份的苦楚了。」
三界之中,惟有人世分陰陽二界,鬼域便是屬陰的那部分,平日裡像是陽世虛無縹緲的影子,天道之眼雖高懸九天之上,洞察萬物,卻每每被鮮活耀眼的陽世阻隔,而忽略了其下黯淡無光的陰間。
只是天道越發有靈,竟附在龍池樂身上,悄無聲息地潛進了鬼域。
淪為鬼妓的詛咒尚在冥冥應驗,天道的注視又如附骨之蛆般,牢牢鎖在了玉如萼身上……
「但也幷非無計可施,」元寄雪道,「我已傳信,向那個人借了點東西。」
玉如萼醒來時,正被摟在少年熾燙的懷抱裡。龍池樂的呼吸中帶著濃厚的血腥氣,雙脣都透出妖異的殷紅,顯然是喉中血氣翻湧,只是咬牙忍住了。
少年低頭看著他,漆黑柔軟的髮絲和朱紅色的帽帶垂落,輕輕掠在他臉上。
「師尊……」他啞聲道,「你把我頜下的明珠挖走,回到天界去吧。」
玉如萼凝視他片刻,嘆道:「說什麼胡話。」
他本來就有點少年心性,常常賴在玉如萼懷裡,撒嬌賣痴,說些似是而非的胡話。玉如萼對他總有些格外的縱容,也不動怒,要是聽他越說越不成體統,便輕聲道:「樂兒,你說什麼胡話。」
龍池樂難得發一次善心,聽到這句話,心裡竟是微妙地一痛。他像是在掌心攏著隻愛憐的鳥兒,時時捏得它尾羽淩亂,顫聲哀叫,也會於心不忍,為它露出一綫光,這鳥兒卻還茫然無覺得,依偎在他這惡人的掌心裡,不知道趁他一念之善往外飛。
只是轉瞬之間,他就打消了那些柔軟的綺思。
兩人已經從鬼司逃了出來,放眼望去,夜色如漆,四野煙樹,影影幢幢,促織聲隱沒在半人高的荒草間,悽厲而短促,一閃而沒,也泛著飄渺的鬼氣。
玉如萼身上的玄衣只是勉強蔽體,一大片羊脂白玉般的後背裸露在外,肩胛骨上用朱筆寫了個拇指大小的娼字,又蓋了鬼王印,像是被細細賞鑒完,幷施以硃批的的美人卷軸。他雙腿尚且夾不攏,雙穴熱燙腫痛,翻出一圈嫣紅的嫩肉,大小花脣溫熱濡濕,粘在大腿內側,一點被白玉梅花勒住的蕊豆圓鼓鼓的,每走一步,都會被他的男根來回廝磨。
幾乎每隔幾步,他就得蹙著眉,停下來,顫著腰肢,無聲地捱過一場戰慄不已的小高潮。
龍池樂心知肚明,也知道師尊絕不願在他面前露出不堪情慾,汁液淌落的淫態,因而裝出一副渾然不覺得模樣,只是在玉如萼腰身虛軟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攬上一把,讓他留心腳下。
玉如萼身上越來越熱,連呼吸都是滾燙的,眼前陰森森的荒草鬼樹相交織,時而扭曲如蛇影,時而寬大如芭蕉,被風吹得胡亂翻飛,透出遠處紅燈籠朦朧曖昧的光暈。
那是下等鬼妓的墳冢,會在夜色中化為娼寮,墳前奠著她們生前所用的胭脂盒,只消投進三五枚銅錢,沾一沾胭脂,墳頭自會如蚌殼般綻開一綫,探出一隻雪白滑膩的手,挽住來人的腳踝。恩客若是暴躁一些,抬腳一踢,立刻會顫顫巍巍地探出一隻淫白熟艶的圓臀,十指掰開穴眼,承接完精水與尿水之後,還得探出紅舌,一點點舔淨地上的淫液。
這些鬼妓是被香奩鬼姥所豢養的,無法離開墳冢,又來者不拒,無論是枯瘦如柴的癆病鬼,癩瘡斑斑,遍體蚤蝨的窮死鬼,還是開腸破肚、血肉模糊的戮屍鬼,都能肆意淫弄她們一番。每到夜裡,鬼姥便會提著燈籠,勒令她們撅起白臀,翻檢穴眼裡的銅錢,恩客若是被伺候得銷魂蕩魄,自會留下三枚銅板,若是少了,鬼姥便立時將燈籠柄插進穴眼裡,令這鬼妓當上數日的燈檯。
遠處的紅燈籠高高低低,不時顫動,顯然是正在受懲戒的鬼妓。
「師尊當心,不要靠近有光的地方,」龍池樂道,「再走半日,便能抵達鬼界的邊緣。」
霧花鏡被玉如萼那一劍碎為齏粉,已然元氣大傷,但只要有反光的地方,就會有它陰毒的窺探。
兩人在荒草樹蔭中跋涉,夜色深如瘴氣,微光難透,霧花鏡便形同眼盲,發現不了這鬼妓名實不符。
龍池樂環著師尊往前走,魔尊留下的傷勢是無法自愈的,他又奔波良久,無瑕顧及,只能任由滿身的傷口不斷惡化,一路上淋漓淌血,連頜下的龍珠都黯淡無光了。
玉如萼雖看不清他慘白的臉色,但卻知道徒弟周身的血腥氣卻越來越濃鬱,龍氣稀薄到近乎消散,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他一把扣住龍池樂的手腕,挽起被血浸透的衣袖。龍池樂只是輕顫了一下,乖乖地伸著手,任他握住。
玉如萼咬破舌尖,在徒弟的腕脈上輕輕一點,將自己的精血渡了進去,緊接著張開溫熱柔軟的雙脣,含住了徒弟下頜處的明珠,以舌舔弄。
龍池樂喉結滾動,鬢角滲汗,連吐息都是亂的,幾乎被他舔弄得潰不成軍。
龍珠乃是他畢生修為之所在。蝕龍幼時血脈不顯,孱弱如末等黑龍,龍珠不過米粒大小,暗淡無光,只有吞噬了同類的龍珠,方能覺醒一身強悍血脈。因而掠奪乃是他的天性,他不知殺戮吞噬了多少同胞,才換得這麼一顆通透瑩白的龍珠。他從來也不敢讓自己的師尊知道,他這副雪白嬌嫩的少年皮囊,究竟沾染了多少殺戮與汙穢。如今,師尊卻以柔軟嫣紅如花瓣的雙脣,含住他身上最汙穢的龍珠,輕輕舔舐,為他治癒一身傷勢。
心理上的快感幾乎讓他頭皮發麻,彷彿他冰雪般晶瑩的師尊,正伏在他胯間,用溫熱紅膩的脣舌吮吸他的陽根,喉口柔滑地抽緊,像截猩紅滾燙的肉套子,連雪白的兩腮都被撐出了男根的形狀。
他攬著玉如萼赤裸滑膩的脊背,被這無心的引誘勾得渾身發燙,幾乎要忍不住化作龍身向他求歡。
玉如萼渾然不覺,只是垂著睫毛,將小徒弟的龍珠吮得水光漉漉,晶瑩溫熱。
全然不知道這孽徒的兩根猙獰陽莖,已經虛虛地蹭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遠處,鬼妓群冢之中,香奩鬼姥倚坐殘碑之上,一隻雪白的腕子上系著紅繩,穿了五枚油亮的銅板,指間拈一支熟銅煙槍,正在仰天吞雲吐霧。
她眼角已生紋路,一雙眼睛微微挑起,毒中帶媚,雙頰塗得慘白,脣上一點猩紅的胭脂,顯然已是美人遲暮。
她在照例巡視她的娼寮,幾乎每座矮墳都開了一綫,露出一隻活色生香的白臀,或被幾隻枯瘦的鬼手肆意摳挖,或被幾個青面獠牙的惡鬼抱住挺弄,搗得滋滋作響,還有的仰天翹起,穴眼鬆弛成一個猩紅的肉洞,正待著腥臊尿水的澆灌。
鬼姥眉開眼笑,點算著今日的進賬,一邊漫不經心地磕著煙槍。突然間,她的眼神一厲,向著不遠處的樹叢裡掠去。
樹蔭之下,赫然袒露著一片雪白晶瑩的脊背,幾乎在夜色中滲出微光,清瘦的肩胛骨上,卻寫著一個娼字。
這鬼妓不知怎的逃了出去,還同男人在樹林裡做起了不要錢的皮肉生意。
鬼姥勃然大怒,手腕一伸,如白蛇般探出去幾丈長,搭在了那片赤裸的肩頭上,五枚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一扣,竟將這鬼妓生生地拖了過來。
「好生淫賤!」鬼姥駡道,「平日裡被弄得還不夠痛快,竟去做倒貼的皮肉生意。」
燈籠朦朧的紅光映在那鬼妓臉上,竟教她看得一楞。白綢般的髮絲,隱隱流轉著銀光,霜雪般的睫毛下,銀瞳清淡如滴露。唯有一點脣珠是淡紅色的,泛著被男人嘗透後的艶色。竟是個皮肉晶瑩如雪,內裡淫靡鮮媚的尤物。
若是僅賣一隻屁股,實在是暴殄天物。
鬼姥眼珠一轉,心道不如將這鬼妓捆縛在殘碑上,張開兩條腿,倚坐在地,教人一眼瞧見淫穴的成色,和那張宛如仙人的臉,也算是個活招牌。多添幾文錢,便能在他身上痛痛快快地洩一泡精水。
她剛要伸手往這鬼妓的下頜處掐上一把,手肘處就是一痛,一隻雪白的手臂竟然齊肘而斷,落到了地上,轉瞬之間便化作了一團黑氣。
鬼姥慘叫一聲,眼前一黑,最後所見的畫面,便是一張雪白如花苞的少年面容,燦金色的眼睛凝視著她,裂開一道冰冷的竪瞳。
龍池樂暴怒之下,動手失了分寸,尚未痊癒的傷口又崩裂開來,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抱住玉如萼撒嬌:「師尊,你再給徒兒舔一舔,我身上好疼。」
玉如萼尚未來得及開口,突然間眼睫一涼,濺上了一滴冰冷的雨水。
這森冷的鬼域,竟然悄無聲息地下起了雨。
雨水如鉛,只是微微反光,被燈籠暈散的紅光一照,像是無數鏡子的殘片,當空潑灑,接天連地而來。
每一滴雨水都映照出一個雪白赤裸的人影,姿態各不相同。或卑微地匍匐在地,如母犬一般仰著雪白的頸子,被男人抓著頭髮,探出嫣紅柔嫩的舌尖,津津有味地舔弄著腥臭的陽物,將圓潤的龜頭舔得油光水滑;或自行掰開兩條雪白的大腿,露出濕紅的穴縫,用兩指剝出脂紅鬆軟的穴眼,鼓出一灘一灘的白濁;或跪坐在男人胯間,扭腰擺臀,起起伏伏地吞吃男人的陽物。
這些姿態淫靡的娼妓,卻都生著一張冰雪般的面容。
霧花鏡化身雨水,淅淅瀝瀝而來。
玉如萼靜靜地看著,這次他的手中沒有劍了。
龍池樂突然抱住他,一把將他擋在了懷裡。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他雪白的面頰上,映出一條孱弱的小黑龍,不過一指粗細,蜷在地上,奄奄一息。
與此同時,鬼司之外。青衣鬼王踏在滿地鬆針之上,無聲無息地行走。枯鬆之上,靜靜棲停著一隻白鶴,周身雪白,仙氣繚繞,如一團朦朧的月光,銜著一枚玉石雕刻的人像。那人像不過拇指大小,雕工細膩,眉目宛然,連髮絲都細細可數。
元寄雪將人偶捏在掌心裡,問:「你的本體呢?」
玉像嘴脣微張,竟是口吐人言:「快消散了。」
元寄雪不再詢問,咬破指腹,點在玉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