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要再試圖靠近我
不是他想遠離那個可以稱為家的地方,只是他知道,與那人多待一刻,自已總會不受控制的想侵佔他,傷害他,讓他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可這半年未見的相思,總如纏人的惡魘無時無刻都在撕裂著自己。
領兵對敵之時,他總是首當前鋒,以命去博殺敵人,為了就是在殺意之中忘記這埋藏在心中的執念。
只有這樣才能短暫的逃離那噬入骨遂的傷與痛。
「青曉,他們還好嗎?」因為是剛至天亮的原故,繁華的大街上並沒有什麼人,顯得有些清冷了起來。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一直緊追在自己身後的待僮。
青曉忙道:「他們都很好,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躲著他們了,皇上他老人家發又白了一點,皇后也憔悴了,爺你知道他們並不希望你替他們爭戰四方,凱旋了卻不願回宮見他們……」
軒轅冷夜沉默了,就像一樽沉靜已久的石像,沒有了生命,死寂一般的可怕。
站在他身旁的青曉突感一陣不安的冰冷,將自己凍的無法呼息。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感覺才消失,然後他聽到自家的主子冷漠的吐出這幾個字來:「就回去吧。」
冷夜知道,他每天早晨都會在那片竹林裡獨自一人習武練劍,這樣的習慣未曾變過。
所以在回到這華美的牢籠裡時,軒轅冷夜便不受控制的朝那走去。
一步一步不斷的加快速度,有些著急了起來。
為何?只要一想到那人,他總會控制不住自己良好的自制力。
青翠的竹林,在晨曦的沐浴下顯得蒼翠欲滴,生機盎然。
一個年青的男子身著素藍色的輕衫,手執一柄長劍,在林中武著一套隨和若風的劍法。衣袂飄飄,長劍如虹,似清風拂過揚起片片落葉,宛如蝴蝶蹁躚繞於他身。
就這樣男子專心的練著自己那柔和的劍法,似察覺有人的來至,便停下了手中的劍朝來人看去。
半年了,整整半年了。
他出徵在外,浴血殺場,不曾有時間歸來。
半年後的今天男子終於再一次見到自己的二弟軒轅冷夜了。
冷夜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愧梧高大的身材,背負著陽光,冷漠如同磬石一般站在那,看著他。
「夜你回來了。」曾經無數的思念在這一刻卻隻化作了一抹溫柔的笑,一句輕聲的問候。
軒轅冷夜看的有些痴了,只是冰冷的外表下未曾表現出這一份痴。
「難道大哥不願我回來?」冷夜無情的冷笑道,他在殘忍的曲解自己兄長那一份好意。
明明不想他受傷,所以才想盡辦法遠離他。然爾這也無形的將他傷的體無完膚……
面對軒轅冷夜的惡意相向,軒轅惜晝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朝他說道:「近來可好?」
軒轅冷夜依舊不冷不淡的說道:「你想我死就好了。」
「那個……那。」他無情的冷漠就連溫柔若水的惜晝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以前他的這個弟弟不是這樣的,小時候冷夜總喜歡纏在他身邊哥哥長哥哥短的喚著,不知何時這美好的境況開始變了,變的如此慘淡……親人不像親人,兄弟不像兄弟,就連陌生人也不如了。
軒轅惜晝在心中無奈的嘆息著。
「半年沒見了,夜,可以跟我切磋一下武藝麼?」似不認為冷夜會答應,他隨意的將自己垂落在肩的髮絲往後攏了攏,素藍色的衣衫在扯動間,稍稍將衣襟處拉開了少許,隱約的露出了那纖長性感的鎖骨,略帶一層細溥的汗液,在晨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軒轅冷夜頓感一陣心懵,莫名的慾望從小腹間竄升上來,充斥著冷夜的全身,令他那鐵黑的冷眸中湧顯出如野獸一般的侵略性。
他凝神盯著那誘人的一處,可這並不能滿足他的慾望。
他想看,想看這個人更多,更誘人的地方……
「好。」他淡淡的回應了自己兄長的邀請,卻讓惜晝有些失措了起來,半響才整理好自己的心境,以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以為他和自己的二弟會再次重歸於好,這層莫明而起的隔膜也會從此刻起,逐而消失……
可單純如惜晝怎又料到這不是好的開始,而是他噩夢的起點。
軒轅冷夜漫不經心的將掛在腰間上的刀拔出,這刀無疑是一把飲血無數的寶刀,銀灰的刀身透著一股嗜血的煞氣,刀一出鞘便是撲天蓋地的壓迫感。
與惜晝的劍完全不一樣。
惜晝的劍從未染過血,所以給人的感覺是清澈的,舒服的。
刀在手,軒轅冷夜看著前方手執長劍的男子,他總是溫柔若水,隨和似風,也總會在不經意間將自己的全部給掠奪了。
握著刀的手微顫,感覺有些難捺的激動,長刀揮舞,猛若遊龍直襲惜晝而去。
惜晝忙舉劍相迎,回擋住了冷夜突如其來的攻勢,卻顯得有些勉強了。
幾個回合下來,軒轅惜晝的劣勢越發的明顯,一味的被動防守。
直道倆人實力的懸殊,便成了貓捉耗子的遊戲。
貓抓到了老鼠事先總會戲弄一番。
就像……
就像這樣,冷夜每一刀都劃向無處閃躲的惜晝,將那原本就輕溥的衣衫劃破。
大片白皙如凝玉的肌膚便逐爾暴露在清晨的空氣中,佈滿細汗的嬌軀泛著靈動的光澤,一點一點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體內的慾火如野獸般叫囂著,他還想看更多,更多如此美好的地方……
「夜──我認輸了。」惜晝到了最後根本就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汗淋淋而下,染濕了他的發,他的身,他的衣。這一刻他的長劍已被打飛而去,一種虛脫的無力感讓之險些倒地。
軒轅冷夜面對他的認輸視而不見,於是續繼著自己那瘋狂的行為。
長衫盡碎,早已無法起了敝體的效果,凝視著裸露出來的肌骨,冷夜的目光也變的越發的深遂了起來……
天鵝般修長的頸項,精緻的鎖骨,單溥的肩,纖細的腰還有那胸前的兩粒朱萸,無一不成了刺激他慾望的源泉。
軒轅冷夜無法抑制的想著,如果能抱著這般美好的胴體,他一定吻過那每一處,留下隻屬於自己獨有的印記,然後一定會讓這柔軟的腰肢在他身下拚命的扭動,就像水蛇一樣魅惑入骨。
想到這,他頓感喉嚨一陣乾渴,嚥了幾下口水,又無意識的舔了舔乾燥的脣,視線不由的落在惜晝的下體間。
那個地方一定會在他的愛撫下流出最美,最甜,最解喝的密汁吧,真想現在就嘗嘗……
所以他突然覺得惜晝身下那件褲子好生礙眼,便想也沒想,就揮刀而去欲將那層溥布劃的粉碎。
只是上天總不如人願……
眼看刀鋒即將觸及那處時,便被一條鐵鎖鞭扣而住……
「二哥,大哥已經認輸了,你就不要這樣欺人太甚了!」一個紅衣少年從天而降,他手執一條銀白的鐵鎖鞭,就這樣靈巧的將冷夜的攻勢給封鎖住了,然後體貼的扶住已經力竭的惜晝。
軒轅冷夜緩緩的抬首看向了站在惜晝身旁撐扶他的紅衣少年,一絲不屑的冷笑浮現在他的嘴角邊,然後冷夜手執長刀的手一使力,纏在刀身上的鐵鎖鞭被震飛開來,強大的勁力也把少年震退了數十步。
力竭的惜晝也因為突然失去依靠點,整個身體便住後倒去。
「不要再試圖靠近我!」跌倒在地的那一刻,長刀便已經插進了惜晝右頸窩處的土壤間,還未從驚煞之中醒來的軒轅惜晝便已聽見那人冷酷無情的聲音。
他冷冷的注視著跌倒在地的軒轅惜晝,用一種命令的口味對自己的兄長說著。
如果你再這樣溫柔無私的靠近我,我一定會把持不住將你傷害的體無完膚!
為了你自己,就請你遠離我吧!
然後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刀,頭也不回的走了,冷冷的像沒有絲毫眷戀一般。
「大哥,你沒事吧。」在冷夜將刀刺在惜晝頸窩處的土壤間時,那種快與狠,就連紅衣少年也被呆呆的震住了,一瞬間裡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自己的二哥用刀插進大哥的勃子裡,這短暫的一瞬也讓他有種淪陷與地獄中的痛苦,與無法抑制的悲傷……
幸好這錯愕是轉瞬及逝的,恍然回過神時,才發現那淒哀的一幕只是他的錯覺,二哥沒有將刀捅進大哥的勃子裡去,而是帶著恐嚇的意味刺向頸窩處的土嚷裡。
在鬆下一口氣時,另種被稱為憤怒的情緒一湧至了他的心頭。
太過份了!
他這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大哥啊!
大哥明明什也沒做啊!還對他百般呵護!
他─他竟然──!!
只是來不及等少年喧洩,他的二哥便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努力的仰制住自己的情緒,忙朝倒在地上的大哥走去,詢問著他是否有受傷的地方。
而他的大哥只是緩緩的坐了起來,微笑的說:「我沒事,看來我還是需要努力練劍才是。」
「大哥!二哥這麼對你!你還……」少年急了,急自己的大哥為什麼還如此謙和,隱忍。將一切騷動的主源往自己身攬去,一點責怪他二哥的意思都沒有!這明明不是他大哥的錯啊!
他不明白,也不懂,只是覺得是人怎麼可以有如此的容忍心?!
「明日,如果是臨陣對敵的話,恐怕我早己死了……」惜晝撫摸著麼弟的發,用溫柔的語氣澆滅這少年已燃的火氣。
「可……」軒轅明日還想說些什麼,卻在對上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時,止住了。他發現蘊藏在這目光下的寬容與仁慈就連自已亦被感化了。
「明日,你為什麼不這樣想了,因為我學武不精,你二哥才會如此待我,為了就是告訴我,戰場,博鬥,決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僥倖……」
軒轅明日不由的皺了皺眉,心中嘆道,為何他的大哥總是這樣仁慈,總會替他人的過錯找諸多合理善意的藉口?也許在他的眼裡這世間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小人與壞人吧!
在此一提的是……
不要看明日此刻心中的想法如此成熟,就以為他是個很有見底的少年。其實,在明日的眼裡,世界上的好人和壞人都是憑自己喜好決定的……